去年9月11日率先升空拦截被劫客机的两名美军战机飞行员接受英国广播公司（BBC）记者采
2002年9月2日13:36 扬子晚报
|
谁能想得到，在号称全球军事实力最强大的美国，偌大的本土竟只有区区十几架战斗机捍卫领空？撞上纽约世贸南楼的那架民航客机本来是可以被拦截的。两名在空中亲历“9·11”惨剧的美军飞行员近日首度打破沉默，披露了美军应对惊世恐怖的诸多内幕。
是演习还是实战
据昨日出版的英国《星期日电讯报》报道，内斯蒂与杜夫是驻扎在马萨诸塞州柯得角空军基地的两名F—15战斗机飞行员的代号，他们也是在去年9月11日当天最先升空并以超音速飞往纽约的飞行员。近日，他们首次接受英国广播公司（BBC）记者采访，披露心路历程。
过去一年来，他们一直面临着良心的拷问，他们一遍又一遍回想着当时发生的分分秒秒，算着每一个细节，以确认自己是否可以拦截第二架撞向世贸中心的被劫持飞机。“我们在脑中回忆那次飞行任务不下千余次，但我还是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有更好的方法飞往纽约。”代号杜夫的飞行员表示，这是他近一年来首次接受媒体采访。
戴宽边眼镜的杜夫今年30多岁，但头发全白了。时至今日，杜夫仍清楚地记得去年9月11日那天，他是在早晨8时44分冲出办公室的，他接到了紧急行动的警报。“控制塔紧急呼叫，可能有人劫持了飞机。”杜夫与内斯蒂闻风而动，他们边跑边穿空军服。
谁也想不到，当时负责美国东北部领空保安任务的战斗机飞行员只有4人，杜夫与内斯蒂就是其中两个。多年来，美国军方一直坚信这一判断：外敌从空中对美国本土发动袭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长期以来只有14架战机专责保卫美国本土安全。这就无怪在警报拉响后，杜夫与内斯蒂的上司罗伯特·马尔上校最初竟如此反应：“是玩真的还是在演习？”
实际上，内斯蒂与杜夫只是美国国民警卫队的业余飞行员。两人很爱动脑子，与好莱坞明星汤姆·克鲁斯主演的大片《壮志凌云》中的空军飞行员截然不同。“毕竟是在和平时代，那时我们真没想到会有什么事发生，”杜夫说。
“以为只有一架飞机”
2001年9月11日早晨8时47分，也就在内斯蒂与杜夫升空后不到3分钟，美洲航空公司第11次航班撞上了世贸中心北塔楼。当时，内斯蒂与杜夫驾驶的战斗机距纽约曼哈顿245公里。两人通过机上无线电了解到有架飞机撞上了世贸中心，但他们不知道惨剧竟是由被劫飞机酿成。
“我们起飞后一路爬升，向着纽约飞去。我只想着能尽快赶到那儿。”杜夫回忆。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发生。因为指令不明，开始两人一直不明白搜寻目标究竟是什么，他们不停向地面控制塔喊话，要求解释“坏蛋飞机”的具体方位。
“我们一直想找被劫飞机的位置，地面控制人员告诉我，它可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上空。”内斯蒂说。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联合航空公司175次航班掉转机头，向着世贸中心飞去。内斯蒂与杜夫又飞了几分钟，但就是找不到那架被劫持飞机的踪影。
9时05分，第二架飞机撞上了世贸南楼。“我们惊得合不拢嘴，因为我们一直以为只有一架飞机。当时我们距撞机现场大约110公里，也就是几分钟的距离。”
接令击落被劫客机
即使在当时，美军高层仍未下达击落被劫飞机的命令。正因为此，两位飞机员长期以来一直被追问困扰：我们是否可以拦截第二架飞机。“我一直在想的是，如果我们能更有效利用时间，会有怎样的结果。”杜夫懊恼地说。
第二架客机撞上南楼后没多久，两人驾驶的战机飞抵曼哈顿的上空。“那种感觉真不好受。虽然一直在追飞机，可最后却生生让它撞上了世贸中心。”当战机仍在盘旋时，他们接到警告：还有多架飞机被劫持。
此时在华盛顿，副总统切尼已被转移到了白宫地下室。切尼与身在佛罗里达州的总统布什进行了电话商讨，随即拍板让战机击落任何被绑架的飞机。“我们要牺牲乘客的性命来挽救地上的生灵。”杜夫与内斯蒂很快接到了这一指令。
“纽约控制塔通过无线电向我们呼叫，一旦发现被劫飞机，马上可以将它击落。”内斯蒂回忆。两人听到指令的第一反应都是极度震惊。他们都开过商业飞机，但现在却要用战机上加载的导弹对付满载平民的商业飞机。那一刻，他们手足无措。
“我们被彻底击败”
因为待命战机太少，一些本用于军事训练的战机也紧急升空，这些战机根本来不及加装导弹。据称，这些战机的飞行员都接到了死命令：一旦发现被劫飞机，就要开足马力与其相撞，进行自杀式防卫。
内斯蒂与杜夫继续在曼哈顿南端的领空盘旋。世贸坍塌发出的巨响他们听得真真切切。“我曾飞过世贸北楼，想观察大厦楼体状况，我看见大楼冒出浓烟，在我的眼皮底下坍塌，那是我平生最难捱的时刻。”
时至今日，回忆那幕情景，内斯蒂仍感到难以面对。他稍停了一会儿，强忍住泪水。“我还是孩子时，父亲在芝加哥一座摩天楼里工作，那里有1.8万人。看着世贸大厦坍塌，我当时就想，这一回可能有3万人遇难。”
杜夫比内斯蒂年龄稍长，他回忆当时自己的态度一下子变了。杜夫清醒意识到，自己作为战斗机飞行员已投入战斗，但眼睁睁看着那一幕，他觉得格外绝望：“我们将战机飞得足够低，通过舷窗，看到许多人正在死去。我们正在投入战斗，但却被彻底击败了。”辛然
|
| |
|
Untitled Document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