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保守主义的理论渊源 美国新保守主义理论的哲学基础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20世纪哲学家列奥·施特劳斯的“自然权利”说;二是殖民时期的新教宗教信仰。 施特劳斯的“自然权利”论认为,要追求自然的正当,可不顾或蔑视所有现存的道德和法律。自然权利一旦进入信仰领域,最大的功能就是它可以超越法律,包括国际法和国内法。新保守主义对这种哲学的解读是,人类文明共享的一些基本价值,如人道观念,对生命的尊重等抽象、普世的价值观不具有任何意义,他们看重的是“我们和他们的区别”是“正义与邪恶的区分”。“我们掌握了自然权利、是自由、民主国家,他们是独裁国家。因此,我们对他们的一切不人道行为都是神圣的,因而都是自然合法的。” 滥觞于美国殖民时期加尔文教义中的“选民”思想也为新保守派继承。他们对“选民”的阐释,结合北美大陆的特殊环境,催生了美国具有“领导世界”的使命观:即美国是上帝选择的特殊国度,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与命运负有特殊责任。 正是这种错误理论使一些美国人认为,美国可以为实现使命而不择手段,主张输出美式民主、在国际竞争中占领“道德高地”。新保守派还认为,实力是美国担当世界领导的先决条件。盟国之所以紧随,是因为可以搭车;非盟国之所以不敢挑战,是出于对美国实力的恐惧。对那些不自量力者,美国应靠“拳头”而不是靠“舌头”说话。 国内外的反对声 新保守主义外交政策正在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和反对。 哈佛大学肯尼迪政治学院院长约瑟夫·奈在其《美国霸权的困惑》一书中指出,在全球信息化时代,“恢复以单极、霸权主义、主权和单边主义为核心的传统政策,不会产生理想的效果”。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在其新著《美国需要外交政策吗?》中也认为:“不管美国觉得自己的目的多么无私,只要它明确坚持自己的霸主地位,就可能促使其他国家团结起来反美,把美国逼入不利地位,最终孤立美国并使其国力枯竭。”这无疑是对新保守派鼓吹的新帝国论的无情抨击。 带有强烈新保守主义色彩的外交政策,在国际上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制和反对。不仅中国、俄罗斯等不予认同,阿拉伯世界也是抱怨甚多,传统西欧盟国表现出的反对,更成为国际社会抵制新保守主义政策的典型。大西洋两岸正陷入战后最严重的信任危机,双方矛盾正从经济贸易蔓延到政治安全领域。 新保守主义的政治前途 将决定新保守主义命运的事件是2004年的总统选举。伊拉克已成为布什的一个“烫手山芋”。新保守主义者原先的算盘落空。布什很可能走其父之路,赢得战争而输掉大选。美国经济复苏乏力,已愈益成为美国选民关注的焦点。如何将外交政策与经济政策结合,将决定布什总统在大选中的命运。一旦布什败北,对新保守主义将是又一次沉重打击。 不过,即使民主党上台,新保守主义也不会销声匿迹。因为新保守主义从根本上迎合了美国称霸世界的需要。冷战结束后美国成了唯一超级大国,霸权欲望空前膨胀。新保守主义的政策主张正是迎合了这种心态。同时,世界政治力量发展的不平衡也为美国称霸世界提供了现实基础。由于力量悬殊,世界大多数国家对美国的政策是屈从、躲避、搭车,最多是有限、间接、局部抵制或不合作,不愿与其直接对抗。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助长了美国的单边主义政策,使其政治上咄咄逼人、经济上得寸进尺、军事上得陇望蜀。 但是,从根本上说,新保守主义的政治思想与政策主张过于自以为是、偏执、狭隘,并不能帮助美国正确认识当前国际社会环境。全球化进程迅速发展;国家间经济合作与依赖程度不断加深;在环境、人口、资源利用及其他发展领域,需要进一步加强国际合作,多极化趋势也向更深层次发展。在这样一个世界,美国要维持其现有地位并要应付各种挑战,困难远比新保守主义预见和描述得复杂和艰巨。 转自搜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