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马大案”赃物拍卖预展台上，有一把貌不惊人的玉斧和一头做工粗糙的玉狮。玉斧的序号是“110号拍品”，起拍底价220元；玉狮的序号是“92号拍品”，起拍底价100元。记者多方打探，终于弄清了隐藏在这两件赃物背后的一段离奇故事——

　　镇宅宝斧牵出慕贾恩怨

　　1999年7月2日，时任沈阳市常务副市长的马向东因在澳门豪赌被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双规”。随后不久，中纪委便接到了有关沈阳市市长慕绥新之妻贾桂娥涉嫌受贿的举报信。2000年年初的一天，中纪委得到消息，贾桂娥春节期间准备前往美国探望女儿。1月23日，中纪委领导同志亲自给辽宁省委主要负责同志打电话，要求辽宁方面阻止贾桂娥出境。由于当时没有对贾桂娥进行立案调查，而且慕绥新还是沈阳市市长。辽宁省纪委负责人决定找慕绥新谈话，希望慕绥新动员贾桂娥不要出境。不料，慕绥新回答：“我和贾桂娥已经离婚，不便于做她的工作。”

　　慕绥新与贾桂娥真的离婚了吗？许多人不相信。有的人说：“慕绥新与贾桂娥仍然住在一起。”也有人反映：“贾桂娥现在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慕绥新的妻子，不承认他们已经离婚。”辽宁省纪委负责人严肃地对慕绥新说：“在社会上，你与贾桂娥仍以夫妻的身份出现，这怎么解释？今晚8时以前，你一定动员贾桂娥交出护照。”当晚8时，慕绥新给省纪委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说道：“我做不了贾桂娥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辽宁省纪委甩开了慕绥新，组织力量来到贾桂娥的住地，经过6个小时的工作，没收了贾桂娥的护照和飞往美国的机票。贾桂娥的“出国梦”成了泡影。但是，2000年11月18日，中纪委决定对贾桂娥采取“双规”措施时，突然发现贾桂娥“失踪”了。根据有关线索判断，贾桂娥逃离沈阳，有可能藏身北京。于是，辽宁省纪委组织力量，前往北京寻找贾桂娥。11月20日，躲在北京的贾桂娥被“双规”了。贾桂娥被纪委立案调查后，专案组决定对贾桂娥的住所进行搜查。搜查中发现，贾桂娥的住所除了有大量赃物和几百万元人民币现金及几十万元美钞外，最引人注目的是桌子上放着一把玉斧和一头玉狮。玉斧貌不惊人，玉狮做工粗糙，贾桂娥的豪宅为什么要摆放这两件不伦不类的工艺品呢？玉斧长约30厘米，架在一个红木木托上，木托上有4个字——“镇宅宝斧”。工作人员把玉斧取下来，发现木槽里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平晓芳”三个字。接着，工作人员又发现玉狮的嘴里也有一张纸条，纸条上也写着“平晓芳”三个字。平晓芳何许人也？1999年4月10日，慕绥新与贾桂娥离婚了，1999年5月8日，慕绥新与比他小24岁的原电视台女主持人平晓芳结婚。工作人员问贾桂娥：“这两张纸条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贾桂娥毫不掩饰地回答：“用玉斧剁死她！让玉狮咬死她！”

　　玉斧玉狮，将慕绥新与贾桂娥长达30年的恩恩怨怨曝光了。

　　易经大师破解血光之灾

　　上个世纪70年代，慕绥新从清华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鞍山三冶公司当技术员，当时，贾桂娥是一名电焊女工。慕绥新担任辽宁省副省长期间，贾桂娥摇身一变，成了辽宁省国土资源厅正处级调研员。慕绥新出任沈阳市市长后不久，贾桂娥退休了，因“慕绥新夫人”是块金字招牌，贾桂娥当上了沈阳一家股份有限公司的监事长。据知情人介绍：这个时期的贾桂娥，是沈阳“最阔的富婆”，脚上穿的皮鞋是花一万元买来的，夏天穿的一件上衣，买时花了2万4千元。除了吃饭和睡觉外，贾桂娥的主要精力就是和沈阳的阔太太们坐在一起打麻将，玩腻了，买张机票周游世界。贾桂娥的“工作”更是令人大跌眼镜。听说某单位遇到了困难，或者某单位要想上什么项目，贾桂娥就跑过去，说一句“有困难说话，我让慕绥新批个条子，困难就解决了”。贾桂娥的这一句话，就能换来几万元甚至几十万元的人民币。贾桂娥打着慕绥新的旗号疯狂捞钱的举动，吓坏了慕绥新，慕绥新决定与贾桂娥离婚。

　　当然，慕绥新讨厌贾桂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比他小24岁的平晓芳已经苦苦地追求他14个春秋了。

　　慕绥新知道贾桂娥的脾气，他不敢主动提出离婚，他害怕贾桂娥“闹事”。冥思苦想，慕绥新玩了一个花招。一天，慕绥新请来了两位朋友，并向他们讲述了自己结婚30年来与贾桂娥的恩恩怨怨。然后，慕绥新告诉贾桂娥：“我明天出差”。过了两天，这两个朋友来到了慕绥新的家，其中一个朋友自称是“易经大师”。贾桂娥从小就迷信，听说来者是“易经大师”，便央求道：“给我家算算卦吧！”“易经大师”摇摇头，说道：“瞎子算卦——后来好，那都是骗人的。不过，易经是门学问，我给你算算前半生吧！”说罢，“易经大师”粗略地讲了贾桂娥前半生的经历。贾桂娥一听，神了，看来“易经大师”名不虚传，只见一面，就对自己的身世了如指掌呀！于是，贾桂娥非要“易经大师”算算自己和慕绥新的后半生。不料，“易经大师”脱口而出：“不好，命中注定，有血光之灾！”贾桂娥打着慕绥新的旗号捞了近千万元，她的女儿慕洋、女婿周伟打着慕绥新的旗号，已经捞了5千多万元。自从马向东“出事”后，贾桂娥天天睡不着觉，担心不知哪一天就会东窗事发。听了“易经大师”的话，吓坏了，便问道：“有没有破法？”“易经大师”回答：“有。你先跟慕绥新离婚，过了100天，再复婚。”结果，1999年4月10日贾桂娥与慕绥新离婚。离婚时，贾桂娥与慕绥新有“口头协议”：“秘密离婚。”贾桂娥心想：“我还得打着你的旗号捞钱呢！”

　　蜜月旅行三次走进洞房

　　1999年5月8日，与贾桂娥“秘密离婚”后，慕绥新与平晓芳“秘密结婚”了。为了不让贾桂娥知道，慕绥新带着平晓芳，在北京、大连和深圳，举行了三次婚礼。为什么要举行三次婚礼呢？北京有慕绥新的许多老朋友，大连有慕绥新的许多的老部下，深圳有许多富豪是慕绥新的座上宾。据说，仅三次婚礼，就有几百万元人民币落入了平晓芳的口袋。

　　贾桂娥很快就知道了慕绥新与平晓芳“秘密结婚”的消息，她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贾桂娥找到慕绥新，又补充了一条“口头协议”：“慕绥新每周必须在贾桂娥住处呆上一天。”到了这天，贾桂娥就安排慕绥新在书房里批阅文件，然后自己邀请许多朋友来家聊天。贾桂娥的目的是给外界造成二人并未离婚的假相。贾桂娥有个毛病，爱翻慕绥新的口袋。一天，贾桂娥从慕绥新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纸条，纸条上记载着“易经大师”的电话和住址。这时贾桂娥明白了，原来那个“易经大师”是慕绥新“亲信”和“死党”。什么血光之灾？什么100天后再复婚？统统是骗人的鬼话！得知真相后，贾桂娥气急败坏，在两张白纸上写下了“平晓芳”的名字，一张白纸压在玉斧下，寓意“剁死她”，另一张白纸放入铜狮的嘴里，象征“咬死她”。

　　夺夫之仇促成反戈一击

　　贾桂娥被“双规”后，拒不回答专案组提出的问题，也不交待家中近千万现金从何而来。这时，专案组在研究如何撬开贾桂娥的铁嘴钢牙。马向东被“双规”后，其妻章亚非上窜下跳，为了营救马向东，已经花了100多万元，最后终于买通了吉林省看守所的看守员解文秀。马向东羁押于吉林省看守所时，解文秀鞍前马后地奔走效力，并接受章亚非贿款和手机，为马向东、章亚非二人串供提供了方便，致使“马向东案”的查处工作一度搁浅。慕绥新会不会想方设法与贾桂娥联系、“串供”呢？为了防止意外，专案组决定将贾桂娥转移到南京异地审讯。

　　贾桂娥来到南京后，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连“东北老乡”的乡音都听不到了，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这个时候，专案组工作人员不失时机地向贾桂娥发起了进攻。工作人员特别指出：“贾桂娥，在你的住所搜查出近千万元，这说明你已经受贿罪行在身。你的问题是相当严重的，惟一的出路就是彻底交待问题，争取从宽处理。你曾经是慕绥新的妻子，现在，慕绥新有了新欢平晓芳。其实，你和平晓芳都是被伤害者，伤害你的人就是慕绥新……你想立功赎罪吗？惟一的出路就是勇于揭发慕绥新和平晓芳的问题……”提到平晓芳，贾桂娥恨得牙根疼，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贾桂娥开始交待慕绥新的受贿问题。至此，对慕绥新采取“双规”措施，并立案调查的时机成熟了。

　　慕家豪宅俨然百货超市

　　2001年3月21日，中纪委副书记刘丽英在辽宁省委书记闻世震的陪同下，在沈阳某宾馆找慕绥新谈话，同时宣布了对慕绥新实行“双规”的决定。谈话一结束，慕绥新未能回到自己的家——万柳塘公寓，慕绥新被送到了大连的一所部队疗养院。与此同时，专案组搜查了慕绥新的住所。

　　搜查结束后，专案组在慕绥新的住所贴上了封条。2002年12月24日，辽宁省公物拍卖有限公司受有关方面的委托，对慕绥新住宅内的赃物进行了清理。据清理小组工作人员介绍：“进入慕宅后，眼前的景象令人大吃一惊。从金银饰品到玉器珠宝、名人字画、家用电器，让人目不暇接。不夸张地说，慕绥新的家就是一个百货超市呀！十余名工作人员在慕宅整整清理了3天，才搞出一张赃物清单。慕绥新的客厅里有一个玉制的‘三羊开泰’工艺品，1米多高，我们8个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搬到汽车上。”

　　清理工作结束后，辽宁省检察院当即成立了“慕马大案”赃物拍卖组委会，在有关部门的配合下，才有了今天震惊全国的“慕马大案”赃物拍卖会。

　　慕绥新喜欢“玩派儿”，他平时喜欢穿名牌服装，从衬衫、领带、西装到鞋袜，清一色的进口名牌。清理小组工作人员慕宅发现，未上身的国际名牌衬衫有60余件、名牌袜子18双、高级羊绒衫裤8件。慕绥新平时穿的高档名牌西装有70多件，慕宅里还有登喜路、华伦天奴、皮尔·卡丹、圣罗兰等名牌未上身的西装近千套。记者在拍卖会预展台注意到，被拍卖的慕绥新“赃服”全都是未上身的，大部分西装的价签还在衣服上悬挂着，西裤也未签边。记者随手拿起一件华伦天奴的高档西装看了看，标签上的价格竟然是19995元。

　　记者在赃物预展期间注意到，一对放在展示柜最里层的金表吸引了众多百姓的眼球。璀璨的钻石表盘、金光闪闪的表链无不显示出这对手表卓尔不凡的品质，而仅仅一个“伯爵”的品牌更是让人们大呼“开眼”。这对伯爵情侣表的起拍价分别为男表2．1万元、女表1．5万元。这是行贿人送给慕绥新和平晓芳的“结婚纪念物”。据介绍，这对伯爵情侣表是一个王姓个体户送给慕绥新的。为了得到慕绥新给予的免去“四税一费”的批件，他不仅先后送给慕绥新10万元人民币、10万元港币和2万元美元，更送上了这对在香港表店中标价30．7万港元的“伯爵”情侣表。慕绥新被“双规”后，这对价值不菲的名表被平晓芳转移到大连。后来，在专案组的强大攻势下，慕绥新交待包括这对伯爵表在内，共收了别人送来的34块世界名表。

　　“慕马大案”赃物拍卖预展期间，记者随机询问了十余名竞买人，问他们对貌不惊人的玉斧和做工粗糙的玉狮感不感兴趣。一位长者对记者说道：“买这玩意儿干什么？‘镇宅宝斧’挽救不了贪官污吏的命运，慕绥新与贾桂娥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说明。”另一个中年人则对“镇宅宝斧”的拍卖编号颇感兴趣，他说：“这个玉斧的编号是110。‘110’是报警电话呀！是不是拍卖组委会有意这样安排的？”

　　“慕绥新女儿”狂捞5410万元

　　本次拍卖会最引人注目的3件拍品是慕绥新之女慕洋的两幢豪宅和一个车库。1996年，慕洋在深圳打工时，曾经穷得一天只吃两袋方便面。1999年，慕洋却拥有了5410万元人民币和沈阳、北京、上海三地的6处房产和一部轿车。慕洋是如何暴富的呢？带着读者关心的问题，记者走进了慕洋的豪宅……

　　利用职权巧取豪夺

　　慕绥新有两个女儿。小女儿到美国留学，办了绿卡。大女儿慕洋从幼儿师范学校毕业后，没有找到一个好工作，便到深圳打工去了。1996年，时任辽宁省副省长的慕绥新到深圳出席一个会议，忙里偷闲，慕绥新探望了自己的女儿。当时，慕洋与丈夫李伟住在出租房，桌子上放着整箱整箱的方便面。慕绥新多次主张，子女不要靠父母，要用双手创造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是，当他看到女儿却生活得如此艰难，心里很不好受。走出慕洋的“家”，慕绥新泪流满面。

　　1997年2月1日，慕绥新出任沈阳市市长。此时，慕绥新给慕洋打了一个电话：“你回沈阳吧！”于是，慕洋带着丈夫李伟来到了父母的身边。慕洋来到沈阳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成立了一家主营房地产的“皮包公司”。开业那天，慕绥新在自己的住所万柳塘公寓请慕洋、李伟吃了一顿晚餐。席间，慕绥新怀着内疚的心情对慕洋说：“你受了不少委屈，也吃了不少苦头，爸爸对不起你。现在你有自己的公司了，祝你们开张大吉。”慕洋点点头，明白了父亲的心意，从此便打着“慕绥新女儿”的金字招牌巧取豪夺了。过了几天，慕绥新以市长身份出席了“沈阳市电话号码升位仪式”。仪式结束后，慕绥新对沈阳市电信局局长说：“以后你们有建筑工程，请关照一下慕洋、李伟。”结果，沈阳市电信局将住宅楼工程交给了慕洋。慕洋、李伟合开的“皮包公司”没有资质证书，他们便把这项工程“转包”出去，没过几天就获利1400万元。

　　三地置业非法洗钱

　　手里有了1400万元的“原始积累”，慕洋和李伟接连开办了10家公司，其中有广告公司5家、房地产公司两家、商贸公司两家和一家保安公司。从沈阳北站南行1公里，就是沈阳市政府广场。市政府广场绿地中央，按照慕绥新的意图，竖立了一个图腾式的景观——“太阳鸟”。慕洋看上了这块“黄金旺地”，决定在这里建一个立式广告牌。沈阳市有关职能部门以“建广告牌影响景观”为由，没有批准慕洋的《请示报告》。慕洋便把《请示报告》给了慕绥新。慕绥新大笔一挥，在《请示报告》上批示：“我意见，如广告箱不阻挡市府大路的视线，可以设。”结果，这个比6层楼还高的广告牌便醒目地竖立在市政府广场。慕洋“拉广告”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某公司总经理告诉记者：“一天，我刚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通知我慕洋来了。慕洋进门后，只说了一句话：我是慕绥新的女儿，想给你们做个广告。不给慕洋面子，也得给慕绥新面子呀！结果，她当场就拿走了100多万元的广告费。”

　　1997年至2000年的4年间，慕洋打着“慕绥新女儿”的旗号捞了5410万元。据有关部门介绍，赚了这么多钱，慕洋还千方百计地偷税漏税。仅其中的一个广告公司和一个房地产公司就偷税漏税1000万元人民币。

　　1999年7月2日晚上，因在澳门豪赌而东窗事发的原沈阳市副市长马向东被“双规”。按照组织程序，中纪委的《关于对马向东实行“双规”的决定》，是由慕绥新向马向东宣读的。慕洋得知这一消息后，预感到形势不妙，马上将5410万元赃款转移到北京、上海、福州和蚌埠等地的33个银行账户、8个股票账户和设在银行4个保险箱内。现在这些款项除提走的外，还剩下2000万元人民币。此外，慕洋还在沈阳、北京和上海3地购买了6套房产。慕洋为什么要购买这么多房子？主要目的就是非法洗钱投资不动产。

　　装修豪华富丽堂皇

　　这次拍卖会上标号为“一号拍品”、“二号拍品”和“三号拍品”的赃物，是位于沈阳市和平区青年大街万科紫金苑的两套豪宅和一个车库。为了弄清慕绥新和慕洋的“腐败相”，记者以“竞买人”的身份走进了这两套豪宅。

　　万科紫金苑距慕绥新的住所万柳塘公寓很近，是沈阳市的高档住宅小区。门口有穿迷彩服的保安把门，并竖着一块“私家重地，闲人免进”的铜牌。小区内设计布局非常合理，一排排私家车停在一幢幢楼前，整齐的道路四通八达，假山、花园、喷泉点缀其间，令人感到气势不凡。

　　记者首先查看了车库。该车库使用面积为22平方米，自动拉门，带暖气，有上下水道。记者看了一下水表，用水量仅为1吨，这意味着业主并未使用过车库。随后，记者来到了编号为“一号拍品”的豪宅——A座3——3——1。这是一套建筑面积为154平方米的三室双厅双卫豪宅。进门后，一个6平方米的过厅被慕洋改造成衣帽间，进门左拐，便可步入40平方米左右的客厅。客厅南北向，南面是半圆型的落地窗，站在窗前，住宅小区里的“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据相同房型的业主介绍，这套房子采光好，因为窗户是半圆型的，夏天，阳光照射室内的时间可以长达10个小时。主厅是会客的地方，西墙摆着沙发，东墙电视柜上放着一个大屏幕背投彩电。据知情人介绍，慕洋很讲究生活情趣，室内摆放的家具大到衣柜小到茶几，全是从美国装箱运到沈阳的，餐桌和餐椅据说是从法国进口的。这套豪宅共有3间卧室，装修采用了欧式风格，墙纸分别为浅黄色、淡灰色和淡蓝色。最令人惊讶的是，主卧室内有一个4平方米大小的暗室，专门用于存放慕洋的大衣、外套、纱巾和坤包。主卧室内还有一个10平方米左右的卫生间。坐便器带冲洗功能，最里面放着一个价值不到两万元人民币的豪华浴盆。知情人介绍说，这是一套由遥控器控制的电子洗浴设备，使用者躺在浴盆里只要轻轻地摁一下按钮，放水、调温、洗浴、冲浪、按摩，全部自动化了。

　　慕洋赃物装满八车

　　在这次拍卖会上，这套房产的拍卖底价是3470元／平方米。那么，慕洋当初买这套房子时花了多少钱呢？记者以“竞买人”的身份，要求拍卖行工作人员提供慕洋购房的原始记录。记者从一份标有“沈契字0003513号”字样的证书上发现，购房人是李伟（慕洋的丈夫），购房款为385150元。购房后，李伟交税577⒎25元。立契时间是1999年10月18日，登记时间则是1999年11月10日。这段时间，正好是马向东“出事”之后。得知这一消息后，与这套房型一模一样的业主们大为惊讶，他们说：“不对呀！慕洋购的是现房。当时我们买房子是5000元一平方米，李伟花38万元就能买下154平方米的大房子，这里肯定有问题！”于是，记者又找到慕洋、李伟的邻居，和在小区工作的保洁员，询问他们见过没有慕洋和李伟。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没见过。他们搬进来后没过多长时间，慕绥新就出事了，慕洋、李伟就跑到了国外。”因记者是以“竞买人”的身份进行暗访的，拍卖行工作人员热情地告诉记者：“买这套房子要注意，拍卖会上的最终成交价，不是房子的最终成交价。‘拍卖须知’上有一句话：‘房产证、契税证、前期欠费买受人自理。’”记者问：“这是什么意思？”工作人员回答：“慕洋搬进来没住多久就跑了，他们欠了物业公司15000元的物业管理费和暖气费。因此，拍卖结束后，买房人除了要向拍卖行支付总房款5％的佣金外，还要支付总房款3％的契税，和慕洋、李伟拖欠的15000元费用。”据了解，万科紫金苑的物业管理费是每平方米每月⒈8元。除了A座3——3——1号豪宅外，A座1——4——1号豪宅也是慕洋、李伟名下的财产。辽宁省检察院决定对“幕马大案”的赃物进行拍卖后，曾对这两幢豪宅进行了清理。据参加清理工作的人员介绍，拍卖组委会当时雇用搬家公司，出动了5台货车，组织了二十余工人进行搬运，并对大件家具进行了折分，足足清理了两天, 赃物整整装满了8卡车。

　　新报特派记者 刘志武

　　每日新报特别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