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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苏向祥“八年抗战”为了日遗化武伤害的同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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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S.SOHU.COM 2003年12月04日11:33 黑龙江日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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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9月3日,本报一篇题为《爆炸,发生在50年后》的报道引起了一名律师的关注,同时也唤起了他强烈的爱国热情,他决定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帮助遭受日遗化武伤害的同胞。他用8年时间自费调查取证,共接触芥子气受害者200多人,取证1000余份,并两次以中国公民身份起诉日本政府。8年后,东京地方法院一审宣判13名日军毒气受害者全面胜诉。这位律师就是苏向祥。
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2003年度法治人物评选今晚揭晓,黑龙江籍律师苏向祥能当选吗?
今年9月29日,日本东京地方法院判决日本政府向中国日遗化武受害者赔偿1.9亿日元。在这场胜利的背后,是一位中国律师持续8年的不懈努力。
苏向祥,34岁,黑龙江籍律师。从1995年起,他用8年时间自费调查取证日本遗弃化学武器问题,共接触芥子气受害者200多人,取证1000余份。为受害者提供无偿法律援助,两次以中国公民身份起诉日本政府。
至今中国公民对日战争索赔案件已达23起,9月29日的这次判决是惟一胜诉的化武案件,它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生活报》的报道激起我的爱国情
“我和《生活报》是有缘分的。1995年9月3日,《生活报》记者张海鹰、郭影的一篇报道,把我引入了对日民间索赔诉讼这条道路。《生活报》报道的这起日遗炮弹爆炸事件是我当律师代理的第一起案件,也是我用了8年没有打完、可能要继续打下去的案件。”苏向祥对记者说。记者:从着手调查到案件胜诉,经历了8年,这8年中最艰难的经历是什么?
苏向祥:8年前起诉的两个案子今年都得到了判决。从1995年着手调查,1997年提起诉讼,今年5月15日认定所有事实的判决,最终到9月29日的判决,我们获得了全面的胜利,目前日本政府正在上诉。
诉讼和调查过程是非常艰难的,因为事件发生在很久以前,事件的跨度从1950年一直到1982年,进行了七个事件的调查。我们为了获得证据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把所有的间接证据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条,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挑战。但无论是“5·15”还是“9·29”判决,对整体事件的事实部分,都全部予以认定,包括历史资料。因为化学武器的事件和别的事情不一样,日本政府一直生产化学武器、使用化学武器,1992年之前并不为世人所知。我们通过诉讼,把历史的真相还原出来,这也是有着重要意义的。
证据是一方面,现实的问题还有很多。比如受害人,社会对他们的关注很少,他们的家庭非常困难。我们的调查取证工作没有各界的支持,也没有费用,这样就限制了我们调查的范围和领域。中国还有2000多名化学武器的受害者,我们将来还要进行全面调查。另外,从心理上也有很大的压力。
记者:诉讼过程中,你获得了哪些支持?
苏向祥:日本律师有300多人支持我们的诉讼,几千普通日本公民也来支持我们的诉讼。相对来说,中国这边的支持就比较弱一些,但是今年以后就好多了,以往是很艰难的,尤其是不被广泛理解的时期。今年“5·15”判决使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诉讼,“9·29”胜诉对我们以往工作作了肯定。“8·4”事件又把它推向了高潮,两国政府已进行了谈判,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记者:日本有300多名律师为中国受害者打官司,而我们却只有几名律师在参与这场诉讼,你觉得孤单吗?
苏向祥:12月2日,黑龙江在全国率先成立了针对日本的民间索赔诉讼委员会,来自全省各地的首批37名律师自愿无偿加入到这个组织,组成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日索赔诉讼律师团,我和我的战友们并不孤单。
“8·4”事件后,国内的民众搞了一个网络请愿签名,100多万网民在请愿书上签名,这对日本政府来说是不得不考虑的因素,所以“8·4”事件达成了政府之间的协议。除了国家的努力,这和民间普遍的声音也是分不开的。跳出判决结果,看待诉讼意义
记者:你对关注日本遗弃化学武器问题的读者最想说些什么?
苏向祥:“9·29”判决是划时代的判决,所以引起了更多更广泛的关注。我们希望更多人关注我们的过程,跳出案件判决的结果,看待我们诉讼的意义。
对日诉讼的意义不仅是要为受害的中国公民得到赔偿,同时,通过诉讼的手段,能够将侵华日军加害和中国公民受害的事实公诸于众,唤起舆论支持,敦促日本政府通过立法的手段,对所有同类受害者进行谢罪和赔偿。
因我们的诉讼可以让日本的国民和政治家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无论是“5·15”或“9·29”判决,都起到了这样的效果,有了正确的认识,日本政治家才会考虑全面解决化学武器问题。
记者:这次作为央视“今日说法”年度法治人物候选人,有什么感受?苏向祥:这是对我们8年工作的肯定,与其说关注我,还不如说关注这个事件,我只是探索民间解决化学武器遗弃问题途径的探路者。应进行广泛沟通
记者:你如何看待这项工作的意义?
苏向祥:我们的诉讼可以使中日两国国民广泛地进行沟通,达到相互谅解的目标。
在对日的声音中,我们听到了如抵制日货等言论,我不赞成这样的看法。从历史的、法律的角度来看,我认为,中日两国的遗留问题都是在法律的框架内可以解决的。我们在诉讼过程中遇到了很多法律上的障碍,在“史无前例”的情况下,我们就用法的基本理念去解决问题,我们说服了日本的法官。我们认为,法的精神和本质是解决中日关系的一个有效途径。
很多民众不了解这一段历史,不了解真相,我们想把这段真相,通过诉讼,传递给他们,让他们有一个正确的判断,我们是可以说服这些人的,让他们去了解真相。
日本政府从来都是隐瞒这段真相,在没有了解真相的情况下,谈中日友谊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能够胜诉,说明日本的政治家也不全都是“歪嘴”的政治家,有一部分人还是支持我们的。我们要反对的是日本政府中一小撮右翼势力,让他们有一个正确的历史认识,在此基础之上,才能解决一切遗留问题。才能达到1972年签署的中日联合声明期望的目标。
记者:你对日方对“8·4”事件采取的态度和做法满意吗?
苏向祥:还算比较满意,毕竟日本政府的态度较以往要积极了许多。可是,我们并不放弃通过民间诉讼的方式给44名受害者讨回赔偿。这次事件的较好处理,媒体帮了大忙。
我的观点是,我们的诉讼能起到预防“8·4”事件发生的作用。在诉讼过程中,通过中日两国民众的交流,日本在侵华期间了解遗弃化学武器真相的老兵都勇敢地站出来,指出遗弃化武的地点。目前我们发现了八条线索,这对预防有着重要作用。最近,我们就请埋藏化武的老兵到中国的埋藏地点进行指认,然后我们划定大概的范围,再通知中国政府,由政府进行勘察。
记者:下一步,你要做什么?
苏向祥:任重道远。8年多,现在看待这些判决,只是全面解决化学武器问题的开端。下一步,我们将通过网络和其他媒体在全国范围内广泛征集线索,重新回到调查2000名化武受害者的工作中,继续关注每个受害个体。
据我掌握,日本政府在如何防止“8·4”事件的发生上,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我们通过民间的行动可以给日本政府提供一个典范。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如果他们做的话,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我们的目标是端正历史认识,救济受害人,防止类似事件发生,我们已经跳出了案件本身胜诉或败诉的狭义概念。
化学武器的全面解决,在中国国内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如何对所有化学武器受害者进行调查,让社会公众对他们进行个体关注,这是我们下一步工作的目标。
在采访结束时,苏向祥告诉记者,对“9·29”判决,日方已经提起了上诉,但他坚定地认为,日方必败。(生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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