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9月21日,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在第59届联合国大会上“隆重发表”的演说,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其实只不过是一次关于日本国“竞选”常任理事国的“高峰公关”。而同时,在某种程度上,这场演说也正是以“非对称主义”而著称的“小泉逻辑”的一次隆重的“汇报演出”。
在日本与巴西、德国、印度四国为他们争取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努力相互声援、大造声势之际,感情丰富且踌躇满志的小泉在演说中称,“对于安理会维持国际和平与安全,日本的作用变得日益重要”。他又说,“日本已经发挥的作用为它获得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席位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为终结“已对全球构成威胁的恐怖主义”,国际社会除采取军事行动之外,也需要“开发援助和扶贫”。小泉并历数日本在此方面堪称卓著的成绩:政府开发援助(ODA)、联合国维和行动(PKO)和伊拉克重建援助等等。
小泉先生在此刻“恰当”地启用了“非对称主义”中的“单方面记忆”功能,展现了他对于日本的某些国际作为的极其良好的记忆;但同时,他更“恰当”地启用了“非对称主义”中的“单方面忘记”功能,忘记了国际社会尤其是亚洲国家对于日本打破二战以来关于日本武装力量的约定、向伊拉克派遣武装人员这一重大事件的诸多“关注”和微词。
小泉称,日本希望在“向为实现民主化而进行的选举”提供支持等不行使武力的联合国活动方面积极合作。这大约是“非对称主义”中的“非对称主张”罢,小泉先生极力主张的所谓支援国际社会一些国家的“实现民主化”云云,似乎与美国建立一个“自由、民主”的“新XXX”听起来过于相像,也就是说,他又恰当地忘记了国际社会上大多数国家和民族对于所谓“促进民主”的非正当国际干涉异口同声的抨击了,更何况,一个违反二战后国际约定的政府,一旦“常任”加身,又如何能保证不再绕过或反对联合国在此类事项上显然较为“麻烦”的“体制”呢?任何一个对当今美日关系有所了解的人,对这一点恐怕都不会没有疑问。
作为演说的高潮——据最新报道,小泉先生在演说高潮来临之际往往会涕泣如雨、哭成泪人,因此我们更有理由相信此高潮的震撼力——小泉呼吁废除联合国宪章中针对二战中和同盟国敌对的日本、德国等国家的所谓“敌国条款”。“把该忘记的都忘记罢,人们!”小泉心底里大约会作此语。可是,小泉君的“非对称行为准则”则记载着,作为日本总理大臣、首相的他本人则对“非对称话语”表达的、体现某种特定政治理念的历史“念念不忘”,数次“庄重参拜”供奉多名二战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并公然对世界宣称此举他将“奉行”下去,因为是他的“信念”云云。联想在诺曼底登陆的“D日”后的60年,在应邀参加纪念活动时代表德国政府向遭受战争之祸的民族说“对不起”,并于此后不久来到刚刚发现的其死于二战战火的生父墓地,作为家属奉上沉痛一拜的德国总理施罗德,我们无法不对这个有着“非对称思想”的政府生出几多感慨!
诚然,以日本贡献给联合国的约占四分之一的高额会费看来,日本当今的国际“职位”与其“经济付出”有点不“对称”;但正如9月22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孔泉所称:“联合国不是董事会”,一个国家谋求在国际事务中扮演更重要角色的同时,更要面对国际社会对其所作所为的原则和“主义”的评判。
对于这个并不算太平也不够美好的世界,“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袖章,更多地意味着责任,而决不是行使否决权、裁量权、干预权或者其他权力,牟取与国际秩序有关的任何实用的政治利益;能够承担这些责任的,也决不是那些总是习惯于保持“非对称记忆”、推行“非对称主张”的国家,这是一个核心规则。(稿源:国际在线)(作者:林一柯)(编辑:杨国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