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桂网-南国早报 赵平
抗日战争之初,桂林成为空前繁荣的大后方。这里,进步文化人士汇聚,抗日救亡运动高涨,但她却成了日寇的眼中钉,日军时常对桂林进行狂轰滥炸。根据史料不完全统计,1938年9月27日至1943年3月13日,日机仗着自己的精良装备,突袭桂林上空,轰炸市区竟达30多次,出动飞机扰空及轰炸400多架次,投放爆炸弹及烧夷弹1000余枚,毁去全城半数房屋,打死打伤500余人。
“飞虎队”来到秧塘机场
苦难的中国人,期盼着能有自己的空军夺回制空权。然而,到1938秋,中国空军经历抗战之初的多次激战,基本上消耗殆尽。
1942年6月11日,远征滇缅、保卫昆明累立战功的“飞虎队”来到了桂林秧塘机场基地。这天,“飞虎队”指挥官陈纳德亲自率领4架P-40E和8架P-40B型战斗机飞临市空。桂林人民早有“空军热”,更有“飞虎队热”,都挥手向天空欢呼。
这些喜欢别出心裁的美国人,把战斗机的长机头擦绘出鲨鱼的血红嘴巴,大嘴巴里龇着上下两排白森森的尖牙,极为吓人——这是陈纳德的心理战术,旨在给日机飞行员造成心理压力。
秧塘机场在桂林市西8公里的环山群峰之间,它和湖南的衡阳、零陵机场连成一线,形成一条在华中的空军基地带。从任何一处起飞,都可以打击北边的汉口或南边的广州,也可以远袭南京、上海的敌占区。这几处基地对于克敌制胜有着重要意义,这是陈纳德早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就考察、指挥构筑的体系。
首战告捷“飞虎队”
移机秧塘机场后,立即投入了备战,由陈纳德制定战术,鲍勃·尼尔实施指挥。
来桂几天后的凌晨,预备警报突然响起,“飞虎队”队员们在梦乡中紧急起床。5时25分,传来空袭警报,敌机已飞向桂林,飞行员立即起飞临空迎战。
指挥官尼尔下令“飞虎队”的机群分作三批,在不同的高度监空,自己的编组(4架飞机)守侯在6000米高空,查理·邦德的编组(4架飞机)呆在5000米上空,伯卡德的编组(3架飞机)则在6600米警戒。待日机刚刚飞临机场上空,“飞虎队”战斗机就迅速向敌机扑去。敌机共21架,包括5架双引擎三菱轰炸机、11架中岛式07型战斗机和5架型号不明的双引擎战斗机。
查理·邦德的机组陡然一个爬升,穿过敌人战斗机群,直奔轰炸机飞去。敌轰炸机企图逃之夭夭,迪克·罗西当场击落1架,鲍勃·普霄斯科特和约翰·迪安打得2架敌机燃起大火。与此同时,尼尔与伯卡德的两个编组与日机搅作一团。第一次攻击,他们就击落敌机07型3架,型号不明的新式双引擎机1架。伯卡德咬住1架日寇战斗机,追逐1公里远,终于将其击落。战斗结束后,“飞虎队”进行清点,21架敌机被击落11架,2架中弹逃遁;飞虎队损失2架,跳伞的两名飞行员都安全返回桂林。
夺回制空权
1943年3月10日,“飞虎队”由原来的志愿航空队扩编为“美国空军第14航空队”,成为正规部队,负责在中国战区对日作战,其中新增第23歼击机大队和308重型轰炸机大队在秧塘机场驻防,担负防空和歼击日军海上运输船只的任务。
一天,日机临近桂林上空。“飞虎队”凯温中尉当时有病在身,但任务急迫,他毅然抱病驾机起飞,升空后即与日机相遇。凯温勇敢坚毅,死死咬住日机不给投弹,一会儿居高临下,一会儿尾随其后。他使用了各种飞行特技与敌机周旋,广大群众无不翘首观战。任务完成后,凯温不幸头部中弹阵亡,人与飞机坠落在秧塘机场西邻的两江车头村旁的古岭潭上,附近村民都为之落泪。
1943年10月15日上午11时,9架日机侵入桂林市后,盘旋到城西义宁县(现临桂县一部)五通镇的义江,沿着东岸公路从南到北对行人进行轰炸和扫射。秧塘机场立即派出6架战斗机出击,他们尾随其后,沿着义江东岸低飞。飞到桐山冲时,“飞虎队”机群突然升高截击敌机,密集的机关炮扫射敌机群,1架敌机中弹起火,拖着浓烟,响着怪声朝义江西岸冲去,其他敌机仓惶逃窜。
看到这一幕,当地百姓拍手叫好,胆大的还跑过义江争相观看被击落的敌机。敌机坠落在保宁乡新圩,飞行员妄图跳伞逃跑,但伞面被美军飞行员扫射击穿,已无法平衡,敌飞行员头部先着地插进稻田,当场毙命。
从此以后,桂林上空,“飞虎队”终于夺回了制空权。
老百姓保护“飞虎队”
美国“飞虎队”援华抗日,中国老百姓也保护“飞虎队员”。
1944年2月11日,“飞虎队”中美联合空军的12架轰炸机从秧塘起飞,抵达敌占的香港上空,轰炸日军在港的军事设施和海上运输线,指挥官敦纳尔·克尔中尉率20架战斗机护航。
这是一次庞大的轰炸机编队,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了目标,还击落日机3架。克尔在掩护轰炸日军扩建的启德机场时,遭炮击受伤,他迅速跳伞降落,落到香港境内的新界敌后游击区,得到游击队的救护,安然无恙。后日军搜索逼近,游击队不惜代价,掩护他绕过敌人封锁线到达海边上船,终于安全转移到东江纵队司令部。这个扣人心弦的事迹,后来被拍摄成影片《一个飞行员的故事》上映。
1944年入冬的一天,桂林东邻的昭平县木格乡犁尾洲迫降了1架来历不明的轰炸机,它伤害了几名村民。鲜血直流的飞行员从机舱里爬出来要逃跑,当地乡丁用枪瞄准他大喊:“不准动,举起手来!”惊慌失措的飞行员听不懂,但他看清是中国人时,马上露出微笑,解开外衣,露出印有中国国旗和中文“我是一位为中国抗战的外国飞行员,请把我送到最近的中国当局去”的内衣。乡丁见是盟军,立即把枪放下,热情地为他引路到乡政府。原来,这位22岁的红头发飞行员,是“飞虎队”成员,这天奉命从桂林飞往广州上空轰击日军目标,不幸飞机中弹,自己头部也受伤,但拼力驾机回归,由于机件失灵被迫降落。
秧塘机场闻报后,马上派出机械师去到昭平现场拆运机件。临行前,飞行员拉着老乡们的手依依不舍地道别。
战略撤离
从1943年起,日本空军在中国基本丧失了制空权,海上运输线也遭到严重扼制。
1943年的11月25日,中美联合机群成功地袭击了台湾新竹日军机场,更使日本当局大为震惊。于是,在1944年春夏之际,日军纠集在华主力,悍然发动了一起“打通大陆交通线”的豫湘桂战役,其“一号作战令”是摧毁美国在中国的主要空军基地。
陈纳德将军指挥的“飞虎队”,沉重地打击了日军部队,但不能阻止他们的攻势。1944年9月中旬,在日军大部队逼近桂林的前夕,陈纳德下令,“飞虎队”从秧塘机场撤离。9月20日,美军在最后撤离的当天,销毁了价值高达数百万美元的物质和设备。当时在秧塘机场采访的美国记者西奥多·怀特写道:“当晚,四处一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条条火柱冲天而起。在我的记忆中,从未见过那样一幅猩红而眩目的夜景。机场没有留给敌人。”
随着日军的推进,零陵、衡阳、桂林、柳州、南宁等机场都先后作了撤离。陈纳德对秧塘机场的撤离非常痛惜,他表示,失去的不仅是宝贵的物资,更重要的是机场,也就是“飞虎队”攻击日本海上运输线和敌占区的重要基地。
尽管“飞虎队”不能结束日军的侵华战争,但他们消灭了敌军大量的有生力量。战后,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高桥曾承认,他的阻力有75%来自陈纳德的14航空队(即指“飞虎队”)。他写道:如果没有14航空队,我们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中国方面也不断给予“飞虎队”荣誉:1943年登高节当日,广西航空建设协会为表彰他们的英勇抗战,向陈纳德及他的战友颁发了纪念章;1945年7月8日,当陈纳德退役时,蒋介石向他颁发了当时中国最高等级的“青天白日勋章”,陈纳德在陪都重庆受到200万市民的欢呼致敬。
相关链接:援华抗日美国志愿航空队“飞虎队”
“飞虎队”((FlyingTigers)全称为“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成立于1942年4月,1946年4月战争结束后解散,创始人是美国飞行教官陈纳德(见上图)。
1938年8月,根据宋美龄的要求,陈纳德在昆明市郊筹建航校,以美军标准训练中国空军,积极协助中国空军对日作战。1941年,在罗斯福政府的暗中支持下,陈纳德以私人机构名义重金招募美军飞行员和机械师。同年7月和10月,200多名队员来华对日宣战。当时日本人控制了中国的港口和运输系统,几乎使国民党政府与外界隔绝。这一小队空战人员驾驶着破旧的老式飞机,尽管经常面临燃料、零件和飞行员的不足,仍不断战胜远比它们规模大、装备好的日本空军。他们空运给养,在缅甸公路提供空中掩护,并在中国的绝大部分地区上空与日本人作战。1942年7月4日,“飞虎队”被编入美国第10航空队,成为美国驻华空军特遣队的骨干力量,1943年3月又被改编为第14航空队。陈纳德后来升任少将。从1941年底到1942年7月,“飞虎队”在华作战期间共击落日机近300架,他们中间有24人在战斗中牺牲或失踪。1942年5月到1945年9月,美国志愿航空队以3个中队、数十架飞机的有限兵力,担负中国战场的国际交通大动脉滇缅公路北、南两端的枢纽——昆明和仰光的空中防务,期间还帮助中国运送物资。
“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插翅“飞虎队”队徽和鲨鱼头形战机机首名闻天下,其“飞虎队”的绰号也家喻户晓。截至抗日战争结束,“飞虎队”共击落敌机2600架,击沉或重创223万吨敌商船、44艘军舰、13000艘100吨以下的内河船只,击毙日军官兵66700名。飞虎队多数队员均得到了中国政府的嘉奖。有10多名飞行员获得美、英政府颁发的飞行十字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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