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在巴西青年让·查尔斯·梅内塞斯被伦敦警方误杀近一个月后,参与当日行动的执法人员的证词21日再度“重演”了这场“误杀”悲剧。由于事发之后伦敦警方的阻挠和相关调查的迟滞,更多监视、追踪、开枪的完整细节时至今日才开始浮出水面,行动中的种种不协调也开始曝光。
“小插曲”令警方生疑“射杀”小组开始介入
7月22日清晨,梅内塞斯从处于警方严密监视的公寓楼中走出。他住在这栋楼3层的17号公寓内,与一天前第二轮伦敦未遂炸弹袭击嫌疑人侯赛因的公寓仅数门之隔。
出了楼,梅内塞斯上了2路公共汽车,前往斯托克韦尔地铁站,准备搭地铁前往一位朋友家帮忙安装防火警铃。但上午9时47分,梅内塞斯中途下车犹豫了片刻,而后又跳上车继续前进。
这个“小插曲”在监视人员看来可能是一种判断自己是否被人跟踪的“躲避技巧”。梅内塞斯的目的地是斯托克韦尔地铁站已经确定无疑,而那里正是3名袭击者一天前出发的地方。
在伦敦市警察局指挥监视行动的负责人克雷茜达·迪克当时下达的具体命令仍不得而知。媒体报道称,她当时指示手下“扣留”或“拦截”这名嫌疑人。不过,有一点清楚的是,这时一直待命的C019武装警察小组开始介入,而只有在很可能要射杀嫌疑人时,警方才会调动这个行动小组。
“3号酒店”寸步不离巴西青年仍行动如常
从2路公交车上下来后,梅内塞斯在走向地铁站时对警方的跟踪毫无察觉。途中,他还给给朋友阿维拉打电话说,地铁可能要晚点,所以他只能晚些到。
走进地铁站大厅,梅内塞斯还顺手拿了一份免费报纸。刷过电子地铁卡,他坐上电梯准备下到候车站台。电梯走了一半,梅内塞斯突然急跑起来,像许多赶地铁的人一样。
一名代号“3号酒店”的监视人员紧跟其后,进入地铁车厢。在地铁开动前,“3号酒店”看到站台上的C019小组便衣成员。于是,他站起来,走到车厢门口,用脚抵住车门,开始大喊“他在这儿”,并用手指向右手边身穿浅色粗斜纹棉布夹克的梅内塞斯。
根据英国警方在处理可疑自杀式袭击者方面的规定,警员无须事先发出警告,即可直接向嫌疑人头部开枪射击,以防嫌疑人引爆身上炸弹。
不过,当便衣警员蜂拥至车厢门口时,这种突袭似乎已不再可行。这时,梅内塞斯也感到事有蹊跷,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被制服后仍连中数枪警方当时已发觉闯祸
“3号酒店”说:“他立即站起来,向我和C019警官走来。我抓住这名身穿夹克的男子,双臂环抱他的身体。”
随后,“3号酒店”将梅内塞斯推回座位上,并用头部右侧顶着他的身体右侧。虽然梅内塞斯已被制服,但警方仍视他为威胁。这名在场的监视人员说,“我听到枪声在离我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
执法人员随后在搜查梅内塞斯的随身物品时发现了他的驾照和手机,然而驾照上的名字与自杀袭击者完全对不上号。此时,警方已经预感到这是一场悲剧。
在误杀事件发生不到24小时内,伦敦警方即已了解事件真相,但在媒体铺天盖地的失实报道中,警方却一言不发,因此难逃“误导公众”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