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洛阳龙门石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列入《世界遗产名录》5周年,又赶上首届“河南文化遗产日”,龙门石窟免费开放两天。结果一天之内居然有超过10万之众的市民涌入景区。武警战士们手挽着手组成一道单薄的人墙,勉强控制住了局面。11月28日,郭松民先生在《江南时报》《穷人跳龙门》,说“又感动又辛酸”。
他的这番话让我深有同感。笔者生在南京,当兵和落户在洛阳。昨天,我远在洛阳的亲人打电话给我,说:“石窟免费了,还有其他(景点),每年两天,高兴”。按照新闻学的分析方法,我们知道这样的表述也是一种倒金字塔结构,脱胎于美国南北战争。这一想,就觉得分析很贴切,龙门免费开放的当天,把佛像囫囵吞枣地看下来,和打仗也差不多了。
“费”是穷人们第一关注的。免费,在他们看来,这就像过年。为什么呢,因为平时享受不到啊。郭松民先生的文章中已经提到,80元的门票把穷人难住了,我们自认为也是穷人,所以多年来也把我们难住了:我们唯一的折中办法,是在龙门的对岸用望远镜看,要说,有买望远镜的钱早够进去了,可是,每次洛阳的家里来人都是这样办,望远镜早就办了超值的事情了。十年前,我的父亲从南京到洛阳,也是这么看的,想起来,至今心酸,老人家一辈子能去几次啊!
我很能体会穷人把公共资源掌控者的施舍当作过年的契机的心情。这句话读起来很累,是因为,想起门票我们的心情就累。说句实话,我们也不是绝对花不起门票钱,而是觉得不值,就那么草草扫两眼能看到多少“博大精深”?看不到多少内涵的草草两眼凭什么要花那么大的代价?十三年前,龙门的门票是2元,现在是80元,按照经济规律来分析,哪有这么涨价的?当年的洛阳龙门申遗成功,洛阳的主流媒体自是一派欢歌,可是我知道洛阳的老百姓在骂娘。我在2000年(当年似乎是40元一张票)写过一封批评门票过高的信,洛阳日报给登了,这显得非常意外,但是结局却也未出乎意料,门票涨得更快了。我就怀疑,很多的公共资源掌控者不会在意这穷人的话。
发生在洛阳的事情其实到处都是。南京的电视、报纸上经常可见游客要人带着“绕进”景点的报道。景点方的谴责是意料中的严厉。可是,我们有没有想过,根本的原因是什么呢?是什么使得人们为了门票放弃了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