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身份长期隐瞒 女仆将他送进监狱
尽管斯蒂格的间谍身份隐藏很深,但其实瑞典的秘密警察早就开始怀疑他了。多年来,秘密警察一直对他严密监视,但始终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
直到1963年,调查行动才出现突破性进展。当时在斯蒂格家中工作的一位女仆,其实是为瑞典秘密警察工作的地下特工,她在斯蒂格的阁楼里发现了很多机密文档资料照片,于是立即向警方汇报。没过多久,斯蒂格就在斯德哥尔摩市中心的一座桥上被瑞典秘密警察逮捕。而当时,57岁的他作为瑞典外交部的军事专家,正在为著名的裁军谈判专家阿尔瓦·米达尔(瑞典外交家、1982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工作。
第二年,斯蒂格因泄露瑞典、美国以及北约的机密情报而被控四项叛国罪名,并被判处无期徒刑。在服刑期间,斯蒂格的表现还算良好,甚至还在服刑后期发挥了自己的特长。在狱中一个青少年拘留中心,他担任外语教师,给其他犯人上外语课。
1974年,瑞典官方宣布斯蒂格当时所泄露的情报作废。同年9月,68岁的斯蒂格也因狱中表现良好而被释放。不久,他回到位于斯德哥尔摩市繁华社区的家中与妻子团聚。
甘当间谍原因成迷 叛国动机不是为钱
斯蒂格的间谍活动曾是瑞典在冷战期间最大的间谍丑闻。多年来,瑞典人一直被斯蒂格当间谍的原因所困扰:为什么这样一个出生于上层社会,生来就享有优越地位的人,会向苏联出卖他的祖国?专家们对此更是疑惑不已,他们不相信斯蒂格是为了金钱,因为有证据表明斯蒂格并未从苏联方面收取大量酬金。因此有人猜测说,斯蒂格极有可能是受到了苏联方面的勒索。
事实上,上世纪60年代的斯蒂格间谍案和80年代的前瑞典首相奥罗夫·帕尔梅遇刺身亡之迷,一直是令瑞典人最为震惊的两大事件。 当年,斯蒂格间谍案被公开后,瑞典民众都感到很震惊。而斯蒂格的同事们也几乎“被惊吓到要昏倒”。他们无法相信这名地位很高的同事做过那些“简直不可想象的事情”,并且把国家机密出卖给苏联这个当时瑞典“最主要的敌人”。
在斯蒂格的自传《由始至终:一个间谍的回忆》一书中,斯蒂格辩解说,自己当年的行为是为了促进世界和平,并声称自己当时是通过向苏联提供西方国家的军事机密,来帮助维护军事势力的平衡,并转移战争危机。2003年,斯蒂格在接受一家瑞典媒体采访时说,他之所以成为一名丧失对国家忠诚之心的间谍,是因为他想要追随自己心中与俄罗斯外交使节团之间的友谊。
然而,在斯蒂格被关押期间,瑞典一些研究报告披露了当年斯蒂格为苏联做间谍的真正理由。报告中说,其原因是由于苏联人知道斯蒂格在二战期间曾为纳粹当过间谍,因而以此相要挟,如果斯蒂格不为他们执行任务,那么苏联人就要向外界公布他的那段经历。
去世前孑然一身 不后悔间谍生涯
在去世的3年前,斯蒂格在接受瑞典媒体采访时曾说,他并不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后悔,“即使生命可以重来,我也永远不会选择另外一种生活方式。”
由于斯蒂格的妻子、两个女儿及6个外孙都已经先于他去世,所以斯蒂格在晚年时搬离了位于繁华市区的旧居,独自一人来到斯德哥尔摩北郊的一处居所生活。由于健康原因,近年来,他还不得不时常到附近一家疗养院养病。这位人生经历长达一个世纪的超级间谍晚年生活低调而平静。
斯蒂格去世后,瑞典一家媒体采访了他的一位邻居——78岁的伊丽斯女士。这位老人对斯蒂格印象不错,她对记者说:“斯蒂格是个很友好的人,他和邻居们相处也很愉快。”
记者手记 瑞典年轻人反应冷淡
多数冷战时期的间谍和叛变者往往下场凄凉,不是被处决便是被终身囚禁,大都有着悲剧性的命运。然而对于斯蒂格来说,经历过战争与和平的交替,并在不同时代中扮演过特殊角色的他,到了晚年仍然能安稳地走完漫长人生,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
如今的瑞典人,特别是年轻人,对于冷战时期发生的事已经很淡然了。当他们看到超级间谍斯蒂格去世的消息时,大多数只是轻描淡写地调侃几句,诸如“听起来他的事情很酷”,“那么他似乎应该是瑞典的叛徒”等等。或许在新世纪的瑞典年轻一代心中,所谓间谍的形象更多的是来自“007”那样的银幕英雄,而不是刚去世的这名白发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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