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旷怡(206子校初三)
我至今依然无法忘怀那一夜之间空洞了的大坑,它如一张惶恐的嘴,伸向天空,发出凄怆的绝唱。———题记2005年4月2日榕树绿得像一个奇迹
4月2日,我第一次感触到了春的来临竟是如此生动真实,因为门前的小草小花,全然无街角的那棵巨大的榕树绿得灿烂,它的每一次抽枝展叶都让我觉得那是一次返老还童。 因为它太老了,粗糙而浑圆的树干上还有一个略显神秘的洞,我也时常联想里面会不会住着五色的大花蛇,保佑这树益岁延年。但今年,它更是格外地绿了,我能看到生命的信号在它体内纵横穿过,将手贴上去,也能感到生命的脉动,震撼着我的心灵,那真是一个传奇,一个属于这个春天的古老传说。2005年6月2日那真是一把巨伞
转眼已到了流火的季节,阳光开始用它灼热的长舌舔着人们的脸,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聚在这棵榕树下,在那密密的如织网般的绿冠下,人们心安理得地找到了一个小憩的处所,于是喧嚣充斥在榕树投下的巨大的浓荫里,成为最热闹的角落,有孩子甚至想钻进那个树洞里。人们都说这一定是棵千岁的大树,就像把巨大的伞,撑起整个夏天。
2005年11月2日我与榕树诀别
消息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要砍掉这棵树。在一片反对声中,施工队还是开工了。工人说:“这么大的树,幸亏有一个洞,否则要锯上一个上午哩!”于是他就举起那钢铁的兽齿,毫不留情地从洞口下手,啃蚀着苍老的躯干,然后我就听到了呻吟,从那沉默了千年的心脏里一发而不可收,久久地回荡,纠缠不散。一小时后,树终于倒了,无奈地,疲惫地,绝望地倒下了,只留下一个平整的半径一米的树桩,上面残余着一个巨大的空洞,并没有五色的大蛇爬出来。一天以后,又有人来挖树根,他们要把这桩子连根拔起,管它只有径寸还是绵延千里。一个星期后,我与这榕树彻底诀别。
我不知在生活中,这样的结局是否还会在其他的树上重演;我只知道,在那巨大的深坑里,再也不会有一个伟岸的身影去填补那永久的遗憾,因为树的记忆活在长街的那头,而树的年轮,永远地死于长街的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