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混杂绿色苔藓的淤泥中,古代石头建筑遗迹在云南澄江抚仙湖水下探秘的电视屏幕上显形:通过水下拍摄,人们看到层层级级的台阶,时而闪现在画面中的奇特符号,形状类似“0”“1”“环行孔洞”“Y”,甚至“人脸”。
6月16日至22日,澄江抚仙湖水下第二次探秘活动引起了国内外媒体的广泛关注,浩渺的抚仙湖水下建筑遗迹在显形的同时,也带来更多难解谜团。
经历了5年的藏,抚仙湖水底“城市”再次进入公众视野,面对横亘于眼前的216.6平方公里、平均水深95.2米、最深158.9米的抚仙湖以及水下的“城市”,人们的想像力被极大激发。
环湖地区有一个文化带
剪着平头、37岁的职业潜水员耿卫坐在水下探秘工作平台的椅子上,正对着一台电视屏幕向围拢在周围的记者和专家解释队友们从水下传送上来的考察图像。
一个层级排列、石块倒横的建筑遗迹展现在电视屏幕之上,在蒙着苔藓的建筑石条上时而出现奇特的图案和符号,屏幕上的图符以及队员从水下采集的测量数据是专家们认知水下建筑遗迹的所有方式。
“石块上有五个孔洞,旁边的石块还有两个,这两个石块如果完整,可以朝宗教祭祀的方向去理解,比如星象、北斗七星。”来自云南大学的考古学者李昆生说。
在屏幕上,五个孔洞规则排列,呈环行,彼此之间的间距几乎相等,表面触摸起来十分光滑。
当另外一个中部略微凹陷、下端是一个嘴巴形状的图案出现在屏幕上时,围观者几乎同时发出惊叹声,这些仿佛是石块伤疤一样的图案在专家眼里呈现出“人脸”的模样。
李昆生甚至从嘴巴的雕琢痕迹上看到锯齿状的牙齿图案,“这张人脸有狭长的眼睛,微微凹陷的鼻子,清楚的嘴巴,这些特征让我联想起在抚仙湖周边古墓群中发掘出来的一个器物的图案。”
从2001年,抚仙湖水下建筑遗迹正式通过水下考古队的首次探秘以及中央电视台的全程直播走入公众视野,李昆生和来自中国社科院的考古专家刘庆柱就是水下考察的首席专家,并在此后一直跟踪抚仙湖水下的考察发现。
“我们发现在环抚仙湖地区,实际上有一个文化带,其中包括寒武纪时代的帽天山古生物化石群、古滇国墓葬群、江川县距今约100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遗存、通海的新石器时代遗存等等。”李昆生介绍说。
水下建筑不是自然形成
在第二次抚仙湖水下探秘工作开展之后,随着新的考察发现露出水面,两位专家修正了许多5年前诸位专家对水下古城的一些推断:水下古城———称之为水下建筑遗迹更为准确,城市形制的证据尚不充分;水下金字塔———证实其为金字塔的证据较少,但就台阶的形制,可以判断是一个具有某种宗教意义的阶梯式建筑;古滇国俞元古城———唐朝南诏都城都没有发现石质建筑群,多为夯土结构,此前疆域较小的古滇国不太可能出现大规模的石头建筑群。
刘庆柱说,考古是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我们只能说,在抚仙湖水下发现的建筑遗迹将给我们带来更多有关过去的知识,目前未知大大多于已知的东西。
在第二次水下探秘开始之后,李教授也和专家刘庆柱一样,反复强调一种科学的考古观念:对于考古新发现,人们喜欢知道确切答案,但这有些不符合实际,从目前有限的信息来看,我们只能确定这些水下建筑完全是人工而非自然形成,而且17日的新发现具有重大意义,因为它推翻了原先的一些假设。
李昆生说,尽管坍塌了,抚仙湖水下的建筑遗迹仍有2.4平方公里的规模,有五层结构的阶梯式建筑,有许多难以理解的符号和图案,这些可以让我们确认抚仙湖水下建筑是一个重大发现。
据此次承担水下考察的抚仙湖水下古迹研究会负责人耿卫介绍,在接下来的几天考察中,队员将投入更多先进的设备如声呐、机器人,对水下的情况进行更为详尽的描绘,为专家解读抚仙湖水下建筑遗迹提供更多的线索。
水下探测机器人参加探秘
18日,一个水下探测机器人参与到抚仙湖水下探秘中,拍摄了许多清晰的古建筑群画面及潜水员的水底作业情况。
正在进行之中的抚仙湖第二次水下探秘,从一开始就采用了水下摄像机、声呐探测扫描和航拍等特殊拍摄手段,而更为先进的是今天还搬出了一个秘密“武器”--名叫“VideoRay”的水下探测机器人。
据该机器人的操作手叶俊英介绍,它产自美国,专门用于水下探测,在国外更多用于国防安全。该型号的机器人最深可以潜入水下76米,一般在寒冷的冬天、深水或者水底有危险的时候就会使用。记者看到,这个小机器人像个小坦克,前端是摄像头、两侧是灯泡、顶部是旋转器、底部还有轮子,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黄色电缆。它下沉了8米左右,拍到水下古建筑群的局部和一些完整或散落的石块及潜水员水底作业的情况。
云南大学文物考古研究中心主任、教授李昆声认为,这次水下探秘比第一次有进步,使用了立体式的手段进行全方位的探秘,对于探秘工作的进展起到一定促进作用。
(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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