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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道EMS假名牌流出国门(组图)
北京南区邮政速递局涉嫌对收寄假货开绿灯；工商、海关等部门监管遇盲区
调查动机
在北京，有人利用网上购物将假名牌商品销往国外，而他们利用的运输通道是北京南区邮政速递局特快专递EMS.一名该局内部工作人员透露，出于对国际速递业务的竞争，该速递局默许假货速递，每天都有大量假名牌货物由此流出国门，甚至有物流公司参与其中，大规模运假出国，从中牟利。
近日，本报记者对此事进行了调查。
6月9日，北京南区邮政速递局的工作人员将邮件送入仓库。对于这些邮件他们通常不予检查。
一名曾通过南区EMS向国外邮寄假名牌鞋的人向记者展示包鞋的方法。
40多岁的崔建（化名）开着一家网上商店，和妻子做着“外贸”生意。但崔建说，他的生意其实并不是很合法，因为他卖到国外的都是假名牌产品。
按崔建的说法，他网上向国外销售假名牌鞋、皮具等已有两三年，主要通过EMS将假名牌运出境。崔负责疏通各种关系，维护EMS运货渠道。崔妻负责网上联系客户，去秀水等商场进货，并将货物包装成邮件等工作。由于业务发展快，崔建现在不光通过EMS运输自己的假名牌，还成立了工作室，代理其他向国外销售假名牌商户的EMS运输业务。“平均每天能走四五十件。”
据北京南区邮政速递局的一位内部知情人士透露，实际上，有许多像崔建这样的人在通过EMS这个渠道，向国外销售假名牌，甚至还有邮政速递局的代办公司参与其中。这位人士说，高峰期时每天约有五六百件假名牌货物通过EMS流出国门，而南区邮政速递局能占到50%的份额。
假名牌留洋身价倍增
“假名牌在海外不愁销路，一双能挣100多，比在国内卖多两倍的利润。”
崔建每周都要去秀水街几趟，因为他的货都来自那里。
6月9日下午，秀水街市场地下一层，一家不起眼的鞋店内摆着几十双标有NIKE、ADIDAS、PUMA等世界名牌商标的运动鞋。
“都是假名牌，真的哪有这么便宜。”这家鞋店的张姓老板说，开价100多元的名牌鞋都属于仿冒产品。他称，现在这种假名牌鞋在网上卖得很火，秀水40多个鞋摊几乎每家都有三四个网上开店的客户，这些网上店铺大都设在一些购物网站的交易平台上，通过互联网将假名牌销售给国外用户。
张老板的鞋店也曾承接海外定单，向国外发售假名牌运动鞋，主要通过EMS速递出境。他补充说，现在秀水打假比较紧，他主要向类似崔建们开的这种网上店铺供货，不再自己直接发货了。
“这些假名牌在海外不愁销路。”秀水另一家鞋店孔老板说。
孔老板称，一些外国人喜欢在网上买这些假名牌，这些广州、福建等地生产的仿版NIKE、ADIDAS运动鞋要比真品便宜很多，质量又不是特别差。
在ADIDAS美国官方网站上，一般的运动鞋都在100美元左右，在美国通过互联网从中国买到的假名牌，即使加上速递资费，价格还要便宜一半多。
“假货少见，穿上假名牌别人也认为是真的。”一位加拿大中国留学生称。
崔建介绍，一双假冒的NIKE运动鞋在网上卖给老外，标价一般为49.9美元（含速递资费），折合人民约400元。
“一双能挣100多，比在国内卖多两倍的利润。”他得意地说，这些鞋的成本很低，邮费又是买方承担，每天能卖十几双。他以一双NIKE仿冒鞋以EMS的方式寄往美国为例，从秀水拿鞋每双约100元，EMS的资费为315元，崔建凭关系能拿5折优惠，实际资费约为157元，加上邮带和邮单约5元，一双鞋的纯利润达到138元。
南区EMS轻松寄假鞋
南区邮政速递局EMS的一名工作人员得知要寄的是假鞋，平静地表示没有问题。
“假名牌走南区EMS的最多，最安全。”秀水七八家鞋店老板都证实，来拿货的网上开店客户向国外运输假名牌鞋主要通过EMS出境流通。
EMS是ExpressMailService的缩写，中文为邮政特快专递服务，是中国邮政的一个服务产品。北京市邮政管理局下属4个二级单位，东区、西区、南区、海淀邮电局，负责办理北京市区内的EMS业务。
“用EMS向国外运输假名牌，物美价廉。”崔建笑着说，网上的单个商户每次向国外运输假名牌的数量不会很大，通过物流货运的方式成本太高，选择速递的方式相对比较便宜。
在北京除EMS外，还有FedEx（联邦快递）、DHL（敦豪环球）和UPS（联合包裹）等公司办理国际速递业务。
EMS和TNT、DHL和UPS相比，EMS最被这些客户看重的是“邮政速递”的特性。
为证实崔建的话，记者分别致电DHL、UPS、EMS的客服电话，各家值班人员均表示，如果向国外寄名牌如NIKE、ADIDAS等品牌运动鞋，必须是正品，要有正规代理商的发票，否则不予办理。
DHL客服人员称，还要求寄件人的身份证复印件，数量较大还须办理海关申报。6月7日下午，本报记者花60元购买了一双仿冒的ADIDAS运动鞋，来到中粮广场的DHL代理店，工作人员称没有正规发票，他们不会冒险去做。即使客户包装好也必须打开，每单货都必须打开检查。“可以去EMS试试，他们应该能寄，80%不会出事儿。”DHL的工作人员说。
6月12日，本报记者将那双假ADIDAS运动鞋用纸板和黄色胶带包裹后，来到北京市南区邮政速递局大厅，EMS的一名女工作人员得知内装假名牌，先是点了一下头，就开始称重量。“用不用打开包装？”“不用。”“假货会不会被海关查出？”“没关系，可以寄的到。”女工作人员很平静地回答。
记者表示担心被海关查出，“不用害怕。“一旁的保安说，每天从该速递局向国外走的这种货很多，“大客户都是成箱运来的”。随后，记者以有风险未办理。
大客户混运真假货
假名牌和该物流公司邮件混在一起，同用一个大宗用户编码，每次六七百件邮件中，约有二三百件假名牌货物。
这位保安所说的“大客户”，按照北京南区邮政速递局一名40多岁的员工李宇（化名）的说法，就是指北京燕文物流有限公司。李宇说，这家公司是南区邮政速递局授权代办国际特快专递业务的最大一家单位，该公司通过EMS向国外运假名牌在南区速递局已不是秘密。
李宇说，2005年9月开始，该物流公司每天从南区速递局通过EMS大批量向国外走邮件，包括美国、加拿大、意大利、德国、英国、日本、中国台湾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最高时每天达到六七百件，少时150件左右。这些邮件，每天下午由一辆白色大面包车和一辆EMS专用车辆，送到南区邮政速递局。
从5月10日到6月10日，记者十余次到南区邮政速递局大厅查看。每天下午5时许，一辆白色大面包车和一辆EMS专用车辆驶到大厅门，早已等候的工作人员开始从车上卸黄色胶带包裹好的邮件，此时大厅门口的两名保安则紧张起来，连等待寄收邮件人进入大厅接水喝的都被告知“不能进入”。
“一看邮包就知道燕文物流的邮件。”李宇称，该物流公司的包装形式南区速递局的人都认识。
李宇称，燕文物流公司的业务由南区速底局专人负责，别人跟本插不上手。这家公司送货时，速递局的保安警惕性非常高，寄件人和取件人只能在大厅外等候。直接接触这家物流公司邮件的人员全部聘用小时工，“只顾干活，不会多问多说”。
熟悉内情的人士说，燕文物流走的货很多，一些假名牌便掺杂其中被运出去，并且这些物品大多是个人通过这家公司“搭船”邮寄的。
6月13日下午4时许，燕文物流公司设在朝阳霞光社区的工作间前，停着那辆白色大面包车和那辆EMS专用车，不时有骑自行车的人来送货。这些货物大多用封闭的盒子装着。
一位罗姓送货员称，他们只管收货和送货，并不知道箱子内具体是什么东西，送到物流公司根本不检查，只是包装成更严密的邮包，有的邮件客户只填收件人地址，其余都由物流公司人员填写。
记者通过速递局内部员工，得到一张2005年11月8日燕文物流公司的EMS国际件交接单上，显示向法国等4个国家速递邮件，该表左上角写着张阳（化名）。
“这个名字就可以代表假货。”知情人士说，在销售假名牌圈子里，张阳是一位有名的人物，专门向国外销售假名牌鞋，秀水的多家商户都认识此人。这名知情人士称，张阳的假名牌和该物流公司邮件混在一起，同用一个大宗用户编码，每次六七百件邮件中，约有二三百件假名牌货物，“但不全是张阳的。”
根据单子上的收寄号码，记者在国家邮政速递局的EMS网站查询证实，其为南区邮政速递局所收寄。
6月20日晚，记者以秀水商户身份致电燕文物流公司负责人，希望“搭船”通过EMS向国外运送一批假名牌运动鞋，每天20双左右。对方回复称，“完全可以”。
李宇称，这些邮件到该局后，工作人员只做称重，电脑录入等工作，从不打开检查。随后封邮袋，装上印着“EMS”的绿色车辆运往机场。
邮件包装的诀窍
包裹运动鞋时，一定不要用邮局的统一防水袋，最好用纸壳包裹，这样不容易被摸出来是鞋。
燕文物流公司所发的货物邮单上，寄件人地址大都写着“红桥市场”，而该公司实际上位于朝阳麦子店。
“这个地址是假的！”一名熟悉内幕的知情人士透露，这是为了轻松通过国内外的海关检查，因为红桥市场曾通过南区邮政速递局大量向国外邮寄中国传统工艺品，“写这个地址容易通过海关”。
据记者调查，为了顺利通过海关的检查，邮件的包装和填写都是重要环节。
“邮件的包装很重要。”崔建说，以假名牌鞋为例，有两种比较好的包装方法：一是将两只鞋面颠倒对压，压到一只鞋的高度，再用纸壳、黄胶带缠绕，“一双鞋变成一只鞋，摸不出哪边是鞋底儿，哪边是鞋帮儿。”另一种方法为，将两只鞋前后对接，直接用纸壳和胶带包装，包成柱状根本看不出是鞋。
6月20日晚，记者致电燕文物流公司负责人时，他向记者嘱咐：包裹运动鞋时，一定不要用邮局的统一防水袋，最好用纸壳包裹，这样“不容易被摸出来（是鞋）”。
6月10日下午5时10分许，该公司送来约有一二百件邮包，多是盒子形状，也有竖条形状，还有吉他形状的。邮件被运到大厅西侧后，两三名工作人员开始称重，向电脑上录入邮件单内容。
记者看到，工作人员对邮包进行登记后，将邮包按地点分类装入邮带并上封。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对邮包进行开拆检查。“对这些邮件绝对不检查，发现邮包破损，还要给人家粘好。”20多岁的刘非（化名）说，他是南区速递局参与邮件处理的员工。
李宇说，这些邮件的“内件品名”大都不填写，只在“物品后画√”，“申报价值”也大多填写3美元或5美元。
6月12日，本报记者要求邮寄那双假ADIDAS运动鞋填写国际快递单时，南区EMS工作人员嘱咐“内件品名不用填，我们填就行了”。
崔建也称，由他代理南区EMS的网上销售假名牌的商户，只需要写清收件人的姓名和地址，邮件包装和寄件人情况都由他来写。
超低的邮资折扣
尽管燕文物流公司给出的折扣已经大大低于国家规定的邮资优惠政策，但其依然有钱可挣。
6月20日，燕文物流公司负责人向记者称，自己的速递通过南区邮政速递局的EMS，可以给予记者4.5折的邮资优惠。尽管这一折扣已经低于国家规定的“代办企业不低于7折”的邮资优惠政策，但知情人士称，燕文物流公司依然有钱可挣。
知情人士透露，2002年燕文物流就与南区速递局合作，至2005年9月以后，专门办理EMS国际业务，已成为南区邮政国际速递业务的支柱。
李宇说，现在，这个代办物流公司已成为南区速递局的创收大户，能完成该局总收入的50%以上。知情人士称，各区速递局之间竞争，通常以给出优惠的资费折扣来拢住大客户和有能力的代办公司。作为EMS南区国际速递的最大代理，南区邮政速递局给出了诱人的资费折扣政策，“公开说就是4折。”
2006年4月1日的燕文物流公司一张国际件交接单上，21件发往11个国家地区的EMS资费为6760元，实收为3折约2300元。2005年11月8日，张阳那张国际件交接单上写优惠政策为3.5折。
崔建承认曾通过南区EMS走假名牌，他称，这个优惠政策在北京销售假名牌圈里很受欢迎，但需要关系才能走这个渠道，所以燕文物流公司成了最好的桥梁，很多人都搭船，用同一个用户编码走货，燕文物流从中靠折扣差价获得利润。
收寄假货为完成任务
因为客户资源少，南区邮政速递局为完成业务想尽办法。
“南区速递局也是获利者。”知情人士说，南区速递局几乎将EMS国际业务给燕文物流一家代办，再由燕文物流去揽活儿，这样南区邮政速递局既规避了风险又获得了利润。
“走假名牌是为完成任务。”李宇说，在北京市邮政管理局的四个通信二级单位中，南区的邮政资源尤其是EMS国际速递的资源最少。
南区邮政速递局所辖宣武区、崇文区和丰台区三个区，从面积、人口、经济水平等方面都无法与东区邮政速递局（所辖东城和朝阳）相比。EMS国际速递的客户资源主要是跨国企业，这类企业在南区较少。
“南区的业绩从来就是倒数第一。”李宇说，激烈的竞争中，南区为完成国际速递业务只能想尽各种办法。
秀水街的张老板称，听网上开店的客户说，南区EMS的工作人员有揽邮件的任务指标，多接货可以提高他们的业绩，所以是不是假货他们并不介意。
而来自该局内部员工的说法是，刚开始时，该局员工并不知道这些邮件中有假名牌商品，“包的严严实实，用手摸着短的像运动鞋，方的像皮包，棍儿一样的像高尔夫球杆，寄件人地址全是红桥市场。”一些参与搬运的职员曾产生怀疑。
“谁也不会花几百元的邮资向国外寄真品的ADIDAS运动鞋。”刘非（化名）说，真品ADIDAS运动鞋国内外的差价远低于邮资。李宇称，一些员工曾向该速递局负责人反映这些情况，但得到的答复是“我们没有鉴别真假的能力，也无权打开私人邮件。”
执法者之惑
30%的海关抽检率，使假名牌很容易从另外70%未抽检的邮件中出境。
假名牌贴上邮单也成了邮件，同样受法律保护，只有公安部门才能开拆。
假名牌通过南区邮政速递局走出国门一路畅通，海关工商却似乎各有苦衷。
知情人士透露，也曾有极少假名牌，在EMS收寄后，被海关查获“打了回来”，但这样的情况“非常少”。
北京海关驻邮局办事处主要负责北京邮政EMS国际速递邮件的进出口监管，该办事处综合科人员称，每天都会对出境的EMS邮件进行抽检，但不可能达到一票一验的程度，具体抽检率不便透露。
一名海关内部人员透露，如果EMS邮件中有假名牌，只靠海关监管不行。由于每天出入境的物品数额巨大，海关监管把握的是30%的抽检率规定，假名牌很容易从另外70%未抽检的邮件中出境。
南区速递局员工承认，也有一些邮件被国内海关查处并退回邮局，这种情况很少。“咱们这是小打小闹，被查出来也只是行政处罚。”崔建说，网上销售的虚拟性，国外买家不会举报，所以这条途径很隐蔽，他通过EMS向国外销售假名牌鞋包等很少出事。但最让他担心的是国外的海关，“到国外只能听天由命了。”
今年3月底，丰台区工商局商标科曾对南区速递大厅进行突然检查。
据商标科科长孙炎说，当时丰台区工商局商标科接到举报，有人利用EMS向国外销售假名牌商品。行动当天，执法人员在速递大厅发现用黄色胶带包裹的邮件，要求打开邮件检查。但遭到了南区邮政速递局一名男性副局长的阻拦，其出面称，邮件受法律保护，只有公安部门才能开拆，工商没有开包的权力。
同时该副局长称，即使有假名牌，速递局也没有识别真假的能力，没有询问寄件人购货渠道及要求寄件人将物品的品牌名称写清的权力。
孙炎坦言，在邮寄阶段查处假名牌有一定难度，假名牌贴上邮单也成了邮件，同样受法律保护。“假名牌不比毒品。”
孙炎称，工商部门仍在密切注意南区速递局的情况，同时也在寻找货源，最好在封包前查处假名牌。
北京市工商局商标处人员许东证实，市商标处已知道EMS涉嫌收寄假名牌一事，并开会研究过，由于法律保护，这种情况商标处很难处理。他称，如果向国外运输假名牌情况严重，且证据充足，举报人可以向公安部门反映，可涉及刑事责任。同时，还可向邮政内部的监察机关反映情况。
知情人士称，南区速递局EMS敢为假名牌货物提供出国的渠道，这些人利用《邮政法》为“保护伞”。根据法律规定，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受法律保护。用户交寄的邮件也受法律保护。除法律另有规定外，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检查、扣留。
“这段时间风声紧，每次不敢走那么多了。”工商检查后，6月13日下午，南区速递局门口，一名身穿邮政制服的男子与同事聊天时说。崔建也坦言，南区速递局走假名牌太集中，几乎占到整个北京市场一半份额，太集中容易暴露。
未来之忧
海关不可能对全部的物品进行检验，只能进行抽查，这就涉及了执法资源有限的问题。
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研究员、宪法行政法研究室主任周汉华说，他很难相信有人会利用EMS向国外邮寄假名牌商品。因为向国外邮寄假名牌侵犯了知识产权和商标权。但是EMS邮寄假货是否要承担法律责任，要看邮政企业对此是否知情。
周汉华称，邮局对邮件开包检查是一个内部行规，并不是一个强制性规定。而且邮局开包检查也只能尽到合理注意的义务，比如辨识弹药等明显的物品。像假名牌这种东西，现在很多已经做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邮局人员无法辨识。同时邮局本身也不是知识产权的执法机关，对于侵害知识产权的行为并没有执法权。
周汉华称，对于知识产权的保护，海关应高于邮政，因为海关对侵害知识产权的行为具有执法的职能和能力。但他同时强调，由于出入境的物品数额巨大，海关也不可能对全部的物品进行检验，只能进行抽查，而这就涉及了执法资源有限的问题。
6月15日，互联网上一则“代理国际EMS折扣低，5折起”的广告称，这家名为城市先锋公司“系国家南区邮政速递局正规代理，主要揽收国际快件，保证出口渠道正规”。该公司一名杨小姐称，该公司专门代理北京南区邮政速递局的EMS国际速递业务，并肯定表示走假名牌没问题，“我们公司十几万的假LV包都运出去了。”
通过南区EMS假名牌出国示意图
1.网上店主收到国外订单及订金，去秀水等处买到假名牌鞋，用纸壳包装好，避免被摸出鞋的形状。
2.鞋子交给EMS业务代办者（公司或个人），邮资可享受5-6折优惠。代办者则从EMS处拿到4折或以下优惠，从中赚取折扣差价。
3.在代办者处包装填单，寄件人一栏填上假信息，地址栏写上“红桥市场”，以“工艺品”身份为掩护。
4.在EMS不进行检查，直接封包，送往海关。
5.国内海关抽检率为30％。但无论是国内海关还是国外海关，“工艺品”的身份使其受检可能性很小。
6.鞋子抵达国外买家手中，买家可能自用，也可能进行贩卖。
相关法律法规
1、《中华人民共和国邮政法》第四、五条规定：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受法律保护。除因国家安全或者追查刑事犯罪的需要，由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或者检察机关依照法律规定的程序对通信进行检查外，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侵犯他人的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用户交寄的邮件也受法律保护。除法律另有规定外，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检查、扣留。
2、《中华人民共和国邮政法》第二十、二十二条规定，用户交寄邮件，必须遵守国务院有关主管部门关于禁止寄递物品、限量寄递物品的规定。用户交寄除信件以外的其他邮件，应当交邮政企业或者其分支机构当面验视内件。拒绝验视的，不予收寄。
3、《中华人民共和国邮政法实施细则》规定，海关应当按照邮政企业通知的作业时间表派员到场监管国际邮袋、查验进出口国际邮递物品；收、寄件人不能到场的，由海关开拆查验，邮政工作人员在场配合。
4、《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第五十二条之规定：故意为侵犯他人注册商标专用权行为提供仓储、运输、邮寄、隐匿等便利条件的行为，属于该法规定的侵犯注册商标专用权的行为。
采写、摄影本报记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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