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师大博导的死亡之惑
◎ 文/本报记者 陈万颖 徐英 本报实习记者/张卫华 ◎摄影/田雨峰
■事发前一天还约好家人一起看展览
■自杀之说难被亲人取信
■可能存遗嘱的电脑，儿子至今不敢开机
“警察说这是20年来北京第一个跳楼身亡的博导。”文力的独生子亮亮偷偷告诉记者。6月28日上午8点40分，北京师范大学管理学院教授，53岁的文力从主楼5层西侧坠下，不治身亡。
赶来的亲戚们在6月30日前全部聚集到北京师范大学西门附近的一间宾馆。妻子王元的姐姐王红是“发言人”：“我们在等警方和学校的结论。然后，尽快让老文安息。”
各种猜测四起。自杀？没有一丝反常的征兆；他杀？警方在现场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脚印；失足？他为什么要去那个需要翻窗进入的小阳台？
等待的人们开始叙述他们眼中的文力。很多曾经的片断，都应该被人们记住。
回访现场：
不大可能楼顶坠下
等待着的亲人
文力的妻子王元（化名）和儿子亮亮（小名）、文力的两个妹妹、王元的姐姐、姐夫，在6月30日之前全部聚集到北京师范大学西门附近的一间宾馆。
当记者在7月2日第二次踏进宾馆房门时，王元的姐姐王红（化名），这位年届六旬的老人紧握着我们的手：“我们是有家不能回。”
为了不让老母亲起疑心，她只能住在这里。“老人八十多了，能瞒一天是一天。但我们也做好随时让她知道的准备。”
王红是文力亲友团中的“发言人”。“我们在等警方和学校最后给个结论。然后，尽快让老文安息。”
沉默的学生
6月29日，文力出事的第二天。主楼西侧，依然一溜停放着近百辆自行车。在这个快要下雨的下午，进出主楼的学生个个步履匆匆。
一个大概1米7左右的男生从主楼的北边过来。
“昨天咱们学校的博导是从这里跳下来的吗？”记者问。
听到这个问题时，他连退两步，跟记者拉开了距离。停顿了几秒后说：“我不太清楚。”并躲开记者，“这件事你们去找相关人士了解吧！”
两分钟后，另外一位男生走了过来，他告诉我们管理学院在5楼。但当记者进一步问有关文力的事时，他连忙走开了。
在随后近20分钟里，被记者截住的6名同学都表示不知道此事或者不了解情况。
老师说：“你们别找了”
主楼5层是管理学院。东侧的教研室，门开着。三个女生在里面整理材料。一个王姓女生告诉记者，隔壁房间号为A503A就是文力老师的办公室，门是锁着的。
“这就是文力老师日常的办公室，其他老师也在这里办公。”王说。
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有两位女老师在。记者表示想见见文力老师家人，一位卷发女老师说：“你现在找不到他，他家交待我们不接待。人家要安静，不能再打扰了，人家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位老师说完，斜着看了记者一眼。
“怎么回事？”记者问。
“出了点意外。”另一位留短发的女老师说。
“什么意外？”记者追问。
这位坐着的老师从眼镜上方看了我们一眼，什么也没说。
下午5点半左右，记者在电梯口碰见一位自称是社会发展研究所的老师。她告诉记者，文力老师去世了。昨天上午8点半从5楼跳下去的，是自杀。
现场窗户仍然大开
无任何防护措施
7月2日上午，为了确认文力最后坠楼的位置，记者再次来到北师大管理学院。在主楼大厅门口，碰到一个穿蓝色衬衣打着领带的不到30岁的年轻保安。
他在主楼大厅里往外指了指，“这里看不到，得到外面去，在厕所边上。”
周末的5楼办公区空无一人。经过保安的指点，在5楼靠近厕所的楼道口，打开一扇塑钢门，记者进入一个约4平方米的小房间，墙边摆着两个装满资料的木柜。外面是个小阳台，铝合金门锁着，但窗户可以推开。记者踩着下面的暖气很轻松地翻过窗户。
小阳台没有任何防护网，栏杆只到普通人的腰部。这里离地面约10余米，文力教授被认为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 链接◎
文力其人
文力，男，53岁，黑龙江齐齐哈尔人，经济学博士。2002年8月至去世前为北京师范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生导师，研究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此前，文力就职于铁道部经济规划研究院。文力研究领域涉及公共管理、社会保障、经济理论等，是铁路改革研究方面的权威专家。主持并参与过国家级、铁道部级等多项课题研究，发表200多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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