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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渭南市临渭区朝阳大街上的金龙洗浴中心
本报记者 康正 摄
韩城小伙陈建设向公安部举报渭南市金龙洗浴中心存在色情服务,谁知在公安部批转、当地警方密查期间,他却意外受到被举报人的追逼,洗浴中心老板要求他写下保证书:这次举报与其无关,并保证不再有其他举报
今年3月26日,年仅23岁的韩城小伙陈建设(化名)应聘进入了渭南市临渭区朝阳大街金龙洗浴中心。他原本应聘餐饮部经理,进去后,“第二天就发现里面全做的是色情服务”。坚决不涉色情行业的陈建设在与老板周旋十余天后,侥幸从洗浴中心逃了出来。此后,他辗转渭南市各级公安部门,举报该中心违法行为。
5月底,陈来到西安,化名写检举信寄至公安部“打黑除恶”办公室。7月初,该案被层层批转至渭南市公安局临渭分局,限期一个月查实上报。
然而,就在临渭警方有意避开洗浴中心方面秘密查办此事时,7月15日,金龙洗浴中心老板田大民突然出现在西安,找到了陈建设,并要求其写下没有向警方举报的保证书。
令陈建设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到底是谁向田大民泄露了经过公安部批转、层层严查的事情呢?
厌恶色情场所
辞职不成被迫逃走
“之所以应聘去,是因为看见洗浴中心招聘餐饮部经理。但是,进去以后,发现这里面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果盘和一些家常面条,根本没有什么餐饮部。”陈建设说,第二天,他就发现洗浴中心的主要业务实际就是洗浴,“洗浴分了好多种,几乎每种都涉及色情,而且,整个洗浴中心每天的营业收入在两万元左右,多数都是色情服务赚来的”。
陈建设对色情场所厌恶之极,第二天就提出辞职。“但是,我把我的身份证、手机、衣物等打成包往出走的时候,保安把我拦住了”。陈建设说,他被困在洗浴中心后,根本无法离开,后来,洗浴中心让他去刷厕所,他只好服从,“尽管这样,我每天还是照例向公司提出辞职,但一共十多天都没被批准”。
4月5日,陈建设趁洗浴中心工作人员不注意逃了出来。“然而,我的身份证、手机都被扣在老板那里,我只好去找派出所报案。”
陈建设讲,为了拿到自己的东西,他找遍了渭南市公安局各级、各部门,“光渭南市公安局,我就找了4个处,有一天我一共见了15名警察”。
陈建设为了节省花费,在相关部门来回奔波时,完全步行,一天半下来,走得脚都起了水疱,最后,在渭南警方的介入下,他才从洗浴中心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边打工边检举
实名致信公安部
陈建设拿到身份证之后,迅速离开渭南来到西安,重新寻找合适工作。陈建设向渭南警方报案,是为了拿回自己的身份证,由于警方要直接介入调查,他无法隐蔽自己的身份,尽管害怕遇打击报复,他仍得直面洗浴中心的老板。
在西安,陈建设继续向陕西省公安厅检举渭南市金龙洗浴中心存在严重色情行为。为了引起重视,他继续使用真名,留下联系方式,“但是,我多长了个心眼,一再告诉他们不要泄露我的身份”。
5月25日,陈建设向公安部“打黑除恶”办公室寄去了自己写的3页检举信,“信中将我所知道的金龙洗浴中心的各种违法乱纪行为都进行了详细描述”。
检举受重视
渭南警方表示将尽快查实
信寄出不久,7月6日,得到渭南市公安局临渭分局治安大队通知后,陈建设立即赶往大队配合警方调查。“治安大队好几个队长都见我了,他们拿出了经由一级一级批转下来的我写的检举信,我大致看了上面的一些批示,各级领导对此事都非常重视,而且,治安大队的领导也告诉我将严查这件事情”。
检举终于受到重视。陈建设还从渭南警方获知,警方将在一个月之内查实此案,“于是,快到月底那几天,我每天都去买报纸,这么大的案子,一定会上报的”。
洗浴中心老板找上门
被迫写下保证书
然而,7月15日下午1时左右,正在西安南郊与在洗浴中心结识的朋友赵某(当天从渭南来)一起吃饭时,洗浴中心老板田大民突然出现在餐桌前。
“田大民说他已经知道警方在查他,知道检举信的事,还知道检举信上我署的那个假名字,他一连问了我30多次,问是不是我写的,我最后没承认,推说可能是我一个朋友抱不平写的。他就让我写了一份保证,保证这次举报与我无关,同时保证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举报。我害怕发生意外,只好写了。”
令人不解
老板咋知道举报之事
离开田大民后,陈建设产生了深深的担忧:田大民为何知道公安部门正在密查该事。
昨日,记者找到田大民,田大民承认,自己确实于15日找到了陈建设,也让陈建设写了保证书。但他表示,找到陈的目的,仅是为了去看他,“我并不知道有人写了检举信,并不知道查案的事情,当时我诈了一下他,他自己说出来有人写检举信。”他还表示,让陈建设写保证书,是因为陈说自己与检举一事无关,万一将来有关部门查处到洗浴中心,他就将保证书拿出来证明检举系子虚乌有。
昨日,临渭分局治安大队大队长秦明杰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他们已经接到省公安厅批转,并拿出了陈建设寄出的检举信。秦明杰表示,他们已经进行了大量走访调查,但这一切工作都是秘密进行的,根本未惊动洗浴中心方面的人,而且,为了保密起见,知道密查事件的公安人员范围非常小,应该不存在警方泄密的可能。
陈建设昨表示,他从未向田大民主动说过自己举报的事情,他更怀疑,田大民既然不知道有人写检举信,逼其写保证书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本报记者 康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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