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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安乐死是不在法律允许范围之内的,协助他人死亡者要面临法律的严厉制裁。而2004年12月,哈里·克罗斯几经周折后,法院终于撤销禁令,允许他携重病在身的妻子格雷斯赴瑞士寻求安乐死。妻子去世两年后,哈里终于披露了当时帮助妻子争取安乐死的内幕。
青梅竹马的爱情遭遇病魔
哈里和格雷斯青梅竹马,都在默西塞德郡威拉尔镇长大。哈里说:“格雷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她有着金色的头发、褐色的眼睛、45厘米的腰围以及迷死人的双腿。当我15岁的时候,她就俘获了我的心,直到她去世一直没有改变。”他们于1959年12月结婚,当时他们都是21岁。
1998年1月,格雷斯突然感觉头很痛,哈里带她到医院进行全身检查,结果发现格雷斯患上了名为“小脑性共济失调症”的脑部变性疾病。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神经系统疾病,当时没有治愈方法。哈里说:“我们全家坐在汽车里,抱头痛哭。”
骄傲的女人要有尊严地死去
2002年5月,格雷斯开始萌生结束自己生命的念头。她吞下25片扑热息痛,幸亏哈里及时发现并将她送到了医院。护理人员每天给她洗三次澡,她只能喝一些稀饭。哈里说,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即使在这样的条件下,她依然坚持洗头和烫发。2003年5月,因为格雷斯必须躺在床上,这对夫妻被迫离开居住了33年的家。
2003年12月份,格雷斯在电视新闻中看见瑞士“尊严”组织“援助自杀”的介绍,于是向哈里提出去瑞士寻求安乐死的想法。夫妻两人争论了6个月,起初哈里努力说服妻子放弃这个念头。但由于格雷斯的坚持,哈里最后妥协了,并开始安排前往苏黎世的事宜。他说:“如果你爱一个人,你要为她考虑。格雷斯已经筋疲力尽了,她害怕像植物人一样活着。”
丈夫的爱最终感动法官
格雷斯寻求安乐死的计划被当地警方和伦敦高等法院知道了。法院勒令:无论格雷斯是否还有自主决定的能力,都不允许哈里带她赴瑞士寻求安乐死。此时,很多丈夫可能会因为不用帮妻子赴死而松口气,但哈里决定不惜被逮捕,甚至被控谋杀也要继续带格雷斯前往瑞士。他说:“只有我知道她最想要什么。”
最终,伦敦高等法院大法官马克·赫德利宣读判决书说:“我决定撤销禁令,因为法院没有直接干预格雷斯生死的权利。”
在最后的日子对家人充满爱
2005年12月,在丈夫和家人的陪伴下,格雷斯从曼彻斯特飞往苏黎世。在路上,哈里不停地乞求她再想想,但格雷斯只是简单地摇了摇头。
到达“尊严”组织门诊部后,她穿上最喜欢的绿色长裙,戴上珍珠耳环,安静地躺在床上。在注射巴比妥盐类5分钟后,她安静地睡去。由于哈里全家深信格雷斯去世时很幸福,所以得到很大安慰。在她的葬礼举行数周后,家人们发现了她一个个字母拼出来的遗嘱。遗嘱中说:“我亲爱的哈里和孩子们,我不想离开你们,但是我必须做出这个选择。每天我都要努力挣扎,我已经筋疲力尽,想好好休息了。我知道我们相互意味着什么,我一生中的每一刻都爱着你们,我对你们的爱也将继续围绕在你们周围。”
丈夫从不后悔自己的做法
现在,68岁的哈里没有一天不想念自己的妻子格雷斯:想念她怎样轻轻地戏弄他,想念她怎样让他的生活井井有条,想念她从未间断过的鼓励和安慰,想念她将每一个房间打开灯的情景。虽然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交换与妻子再多生活一天的权利,但他从来没有后悔帮助妻子在瑞士实施安乐死的决定。格雷斯生前,她与哈里是恩爱的一对。
声音
“即使是一条狗,也不会愿意遭受像我所遭受的痛苦。”
———安乐死死者格雷斯
“我愿意以任何代价换取与她一起再多生活一天的权利。但我知道,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就该努力完成他们的心愿。”
———格雷斯的丈夫哈里
“我是杀了人,但这不是谋杀。”
———美国安乐死支持者与实施者凯沃尔基安
“当我已经进入不治阶段且忍受极大苦楚时,安宁舒适地死去是我自己的权利。”
———安乐死赞成者、美国病人琼·多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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