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设备
这次,大飞决定给他们四环挂。那是一种在背后穿四个钩子的悬挂方式。四个钩子分别以脊椎为中心,左右两边各俩个,钩子的上下距离是二指,而左右相隔是三指。
到了该穿钩子的时间。这个破旧的院子却没有可以让四人可以趴下来的地方。大飞想了一想,最后他从文身店里借了一条长木板凳,就让四人趴在这个上面穿钩。
大飞比划着,用手和手边的绳子估摸着在四人背部描了钩子的大概位置,接着,就该给四人穿针。 王鹏是第一个。脱光上衣后,这个白皙的114斤的年轻人双手抱住了长凳。
这次,是大飞穿针,小艺帮手。带上橡皮手套的四只手开始在王鹏的背后摆弄。
小艺用手死死捏住王鹏背后的皮肤,让它拱起来,方便大飞穿针。大飞拿起U型钢钩,沾了沾旁边一罐白凡士林,先用钩子穿破皮肤上面描出的一个点,紧接着,让它穿过第二个孔,透了出来,其中,隔着一段两指距离的皮肤。“穿针很有讲究,不能穿太多的肉,这样会让疼痛加剧,也不能穿太少的皮,这样皮的承重太少,会出现问题。”大飞这么解释。
穿钩速度出奇的快,四个人,十分钟左右,就全部穿好。
整整齐齐,一共16只钢钩,在四个人背部闪光。
悬挂开始
下午快三点,该挂了。
暖暖抽烟的手在开始颤抖,喝了几口果汁之后,她长吸了一口气,最后一个走到悬挂的架子下。
四人就那样背对背站立,围成一个正方形。四个人背后的钩子,也分别系在了铁片下的红色软绳上。
很紧张,周围再也没有一点声音,所有的人都等着通过滑轮把他们往上拉,等着他们“起飞”。
15点07分,“起——”小艺这么一声喊,顺势开始拉动钢索,四个人被缓缓地吊了起来,因为重量,四个人背部的皮肤拉起来,起伏3-4厘米的它们成为唯一的支点,支撑着整个身体,四个人的腿在半空中晃动。
“你们已经打破了世界纪录,你们是中国人里面最棒的……,给点掌声”小艺开始在旁边喊叫。四人在他的指引下,开始手拉手,腿脚合拢做了一些漂亮的姿势。
只可惜,这种最棒的姿态没有持续多久。7分钟后,也就是15点14分,等到小艺放下钢索,王鹏的背部开始不停的流血,景弘宇的双脚刚沾地,就已经发晕。
后续处理
大概休息了十分钟,四个人的针头被拔除,对于大飞和小艺,还有一项重要工作要做,那就是处理四人背部因皮肤拉伸而涌入的空气。
四人又如刚才一样一个个趴上了板凳,小艺和大飞用双手由下往上开始挤压四人的背部的空气。“扑哧——扑哧”,除了冒出来的气泡还有伴随而出的已经发黑的淤血。
“再打一针破伤风,就没问题了。”大飞解释。“我都已经挂麻木了,如果说今天还有什么值得庆幸的。那就是我们没有惊动保安……”最后,大飞的这句话,作为了整场闹剧的结束。
那些悬挂和被悬挂的人
◎暖暖:
其实我们都是好孩子
作为这次参加悬挂的唯一女生,暖暖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些不一样。
这位25岁的姑娘,在她的眉骨、舌头、嘴唇上都打了大大小小的洞,耳朵上,她甚至还扩了孔。“我觉得我是有些迷恋痛苦的。”对于,参加悬挂的理由,她这么解释。
十一的时候,暖暖在迷笛音乐节上她认识了这么一群人:都喜欢摇滚乐,喜欢穿孔。他们的QQ群有个奇怪的名字,叫“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像我们这样的小孩有很多人。”暖暖说。
我迷恋疼痛
青年周末(以下简称“青周”):你为什么要参加这次人体悬挂呢?
暖暖:我觉得我是有点迷恋痛苦的。我玩过了文身、打过孔、扩过孔。我想,悬挂应该更刺激一些。
青周: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穿孔?
暖暖:也就是大三的时候吧,我开始扎第一个孔(唇钉),当时我看别人扎了一个唇钉挺好玩的,于是自己也就扎了。接着我又扎耳朵、眉骨、舌头。慢慢的,我就加入了穿孔群这样一个群,开始接触他们。
青周:你最初是好奇,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是迷恋疼痛的?
暖暖:我迷恋的这种疼痛是自己给的。
我记得有一次,我和朋友因为对一支摇滚乐队不同的看法,两个人吵了起来。吵完以后,我当时就特别难受,我觉得:以前自己一直强调自己不排斥这个不排斥那个,但是现在怎么自己也这样了。怎么自己变成了一类自己不喜欢的人。
当时我特别难受,就自己拿烟头在自己身上烫了一个伤疤。觉得烫了,让自己疼痛,通过这种方式来自我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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