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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商朱迪斯·里根说,“惩罚”的内涵不是“判罪”,而是“公诸于世”。
“当凶手们想承认罪行的时候,他们通常会制造出一种假设的情景———然后他们就有勇气说下去了。”
——— 朱迪斯·里根
我的经历
当年,我和霍华德·斯特恩坐在一起,和所有人坐在一起,等待着宣判的那一刻。你们当中的许多人也许都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刻时你们在什么地方。与大多数人一样,那一刻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因为我知道,那个“杀人凶手”将被判无罪释放。我预知到结果,因为我有过亲身经历。
我希望给罪犯们一个裁决———不仅仅是从法律意义上的裁决。我有这样的希望,是因为我曾经也是一个全身心付出爱的年轻女人,我相信我的爱人是最好的,我愿意把一切都献给那个男人,我相信美丽和浪漫、爱情的力量、家庭的欢乐和母爱的奇迹,跟尼科尔·布朗一样,我真心地相信这一切……然而,我遭到了当头棒喝。
1995年10月3日那一天,我和霍华德在一个挤满人的会议室里观注着电视上的审判直播,宣判还未开始时,我说:“他会被判无罪。”我说的声音很大,当时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天啊,她准是疯了。”
不过我知道,我没有疯,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此情此景我曾经亲身经历过。我听过同样的谎言(“她自己打了自己”),看过他在警察面前装出无辜的样子(“警官,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说。”),忍受着一个警官用轻蔑的眼光看着我说“你必须接受”,我当时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不相信我。
那个男人长得高大,皮肤黝黑,面孔英俊。他有着运动员的肢体和聪明的脑袋。他甚至是一个医生,挂着医学博士的名衔,他的学位宣誓仪式第一句话就是“决不伤害他人”。他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聪明的一个,对所有人都有着无比的魅力。我被他迷住了,然后我们有了一个孩子。之后他打了我的头,把我送进了医院。他粉饰着一切,撒着弥天大谎,伤透了我的心。他不顾我的死活,把我留在了医院,几天后我们的女儿也死在那里。然后,他就永远地消失了。
那一刻,相似的一幕又在我的眼前重现。
我知道电视上的那个男人———金·高德曼口中的那个杀人凶手———将会被判无罪。因为我之前已经见过了:那些穿着名家设计衣服的男人们,在法庭上对他们虐待过的女人进行公开的指责。我从最近的距离看到了“不公正的司法系统”,在我20岁的时候我是这么叫它的———这个司法系统,在他打了我之后只留他过了一夜,让他第二天可以继续回来施虐。
感谢上帝,要不是我亲眼目睹过这一切,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不过他也有他的支持者,那些人不愿意相信,那么聪明、英俊和成功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为什么?”这句话我从其他人口里听过无数次了,有时就连我的家人也无法置信:“他那样的人会这样对你?为什么?就算他真的做过,那也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激怒他的事情。”
所以,当判决下来以后,我看到房间里所有人的面孔都仿佛被定住了。
“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说完,离开了房间。
这一次所谓的世纪审判,不单单是我个人的一个重要时刻,也是美国历史上的重要一刻。案件涉及到家庭暴力、警察贪污受贿,还有种族主义———黑人和白人彼此仇视。最终,法律的天平倾向了真凶,正如人们所知的那样,他的罪行得到了庇护。
法庭的一次错误的判决,正是这个世纪审判的重点所在。当那些脑子里有着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思想的警官们对嫌疑人滥用私刑的时候,判决的意义何在?当尼科尔·布朗被殴打,而人们却站在辛普森的一边,让他一次又一次地逍遥法外,判决的意义何在?当NBC明知他有罪却为他录制节目,判决的意义何在?当布朗家失去了对孩子的抚养权,要把孩子交给那个杀死他妈妈的凶手的时候,判决的意义何在?当失去了心爱的儿子的弗雷德·高德曼赢得了民事诉讼,但却一直无法拿到赔偿款的时候,判决的意义又何在呢?
法庭审判的意义何在?里根采访辛普森第 1 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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