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阜阳官员称腐败不等于阜阳 提出新阜阳概念

　　在12月7日淮海经济区成立二十周年暨第十九届市长会议上，胡连松对阜阳的前景描述婉转而赋有诗意：“天高日朗、云淡风清，大地开始储存收获、孕育希望”。

　　王怀中、肖作新、王昭耀……媒体报道的这些近乎集束式的负面新闻，有意无意间放大了阜阳的“丑陋”，让阜阳始终处于全国公众的审视之下。

　　“王怀忠是王怀忠，阜阳是阜阳，不要把王怀忠和阜阳划等号”。

　　阜阳思变

　　胡连松，很可能是安徽乃至全国经历最多“磨难”的地市级党委书记。

　　6年来，这位同时担任安徽省人大副主任的阜阳市委书记，大部分时间都在做与“干部作风”有关的工作。除了想尽一切办法促进阜阳经济摆脱困局而奔走外，每年的工作重点是“督促市纪委、监察部门对干部的党风、反腐倡廉等工作进行民意调查”，以此表明反腐立场，安定民心。

　　6年过去了，胡连松说，他每年都要处理因为违反党纪政纪的干部近千人，他也明显地感觉到，这个数字不断在递减，这是他所欣慰的。因为他2001年上任时那种“风气坏了，经济垮了，思想乱了，人心散了”的局面，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

　　6年过去了，作为京九铁路中部最大枢纽的阜阳火车站，现在人山人海、货进货出，正在装修的车站即将焕然一新。

　　常在车站跑出租的小李师傅问：“你知道这些年车站的最大变化吗？”

　　“不清楚。”

　　“前几年大部分是扛着编织袋的外出民工，很少能看见衣着整齐的人。而这几年，外流民工在减少，衣着整齐拉着真皮旅行箱的商人在增多。”

　　这一切，似乎表明，不管阜阳的过去如何风风雨雨，这个实施“中部崛起策略”的核心城市，正在向着它应有的位置前进，“新阜阳”的概念正在形成。

　　“襟带长淮，东连三吴，南引荆汝，其水洄曲，其地平舒，梁宋吴楚之冲，齐鲁汴洛之道，淮南内屏，东南枢辖。”

　　这是史志对阜阳的描述。

　　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的阜阳也是英才辈出之地。这里是管仲、鲍叔牙、稽康的故里，宋代大诗人晏殊、欧阳修、苏轼都曾在此为官，并留下了“未觉杭颍谁雌雄”等千年传唱的诗篇。所谓“杭颍谁雌雄”是指，阜阳颍州西湖历史上曾与杭州西湖齐名。

　　阜阳市市长孙云飞只要场合合适必讲阜阳历史，而且不厌其烦。

　　在他上任之初，安徽省的领导曾经叮嘱过他三句话：“把风气搞正、把作风搞实、按规矩办事”。他知道这三句话的分量和实际意义。不过，如何实现当地“政治上由乱到治、经济上由连续下滑到稳步回升”，并非易事。

　　但孙市长清楚地看到了阜阳的优势：

　　他说，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阜阳有三大优势：

　　一是交通优势。阜阳交通便捷，大京九铁路纵贯全境，阜阳编组站是京九线上最大的铁路枢纽，自动化程度居亚洲之首。铁路、公路、航运、水运构成四通八达的立体交通网络。

　　二是资源优势。阜阳气候适宜，资源丰富，是国家商品粮、棉、油、肉生产基地，全国秸秆养牛示范基地和全国山羊板皮重点产地。境内煤炭、天然气资源蕴藏丰富。

　　三是区位优势。阜阳位于我国南北气候分界线上。以阜阳为中心，以100公里为半径，约3000万人口的范围内，尚未发育出一个中心城市。阜阳正处于周边大城市围空区的中心，对周边地区有很强的辐射能力，具有成长为中心城市的地理优势。

　　不过，不管是胡连松书记还是孙云飞市长，他们心里很清楚，因为一波又一波的“难堪”事件，以及媒体对阜阳的集束式轰炸，阜阳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扭转还需要很长时间。

　　在12月7日淮海经济区成立20周年暨第19届市长会议上，胡连松对阜阳的前景描述婉转而赋有诗意：“天高日朗、云淡风清，大地开始储存收获、孕育希望”。

　　媒体眼中曾经的阜阳

　　我希望这是因为负面报道最后一次来阜阳

　　安徽阜阳最近再次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

　　“从2000年到现在，我已经来阜阳十几次，次次都有大‘收获’。阜阳这个地方真是‘新闻富矿’。”国内一家期刊的资深记者宏伟说完这句话后，好像意犹未尽：“但是作为一位有责任心的新闻人，如此猛烈地对一个地方进行集束式的负面轰炸，心里应该知道这对于一个地方，尤其是一个正处于发展期的地方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打上了一行字：我希望这是因为负面报道最后一次来阜阳。

　　12月中旬左右，和宏伟同时到达阜阳的各路记者不下10人。

　　他们共同的一个选题是：逼官招商。据后来的报道描述，阜阳市下属的阜南县，向下属机关下达招商引资任务，致使一些职能部门疲于应付。因为没有完成400万元招商引资任务，县安监局局长被宣布停职检查。同时因此被免职的还有市容局局长。

　　宏伟说：“这件事还是这几年来发生在阜阳最小的一件。要是翻阅这几年来关于阜阳的报道，写一部书没有问题。”

　　亓培玉案

　　一则发生在2001年的恶性事件，一度在社会上引起巨大反响，时任公安部部长的贾春旺曾批示：对犯罪嫌疑人要抓紧依法处置。

　　当年2月4日下午，天气阴冷昏沉。新婚半年的上海同济大学研究生亓(音齐)培玉第二天就要返校。此时，他对默默支持他的妻子杨雪更加感到愧疚。自己家境贫寒，但妻子一直鼓励他，继续读下去，直到博士毕业。

　　像平常一样，亓培玉拉起杨雪的手，到阜阳泉河的大坝上散步。

　　一辆喷有“法院”字样的蓝白相间的汽车迎面开来。车到他们身边停下，一个酒气熏天身着工商制服的中年人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嚷嚷“尿尿”。

　　杨雪吓得扭过头去，亓培玉气愤地说了一句：“真没修养！”

　　没想到，那人恼羞成怒，上来就对亓培玉拳脚相加。此时，车上又下来3人。杨雪急忙拉起倒在地上的丈夫，向大坝下面跑去。

　　车上的4个人紧追而来。亓培玉随后被打倒在冰冷的河水中。

　　亓培玉死了，尸体4天后才被打捞上来。

　　警方侦查后确定，行凶者中3人是当地乡镇干部，一人曾经是工商所长。

　　肖作新、王怀忠案

　　在“亓培玉事件”发生半年后，阜阳的另一件大事尘埃落定。阜阳市原市长肖作新因为受贿被判处无期徒刑，其妻周继美被判死缓。

　　肖作新的案件是在2000年被立案查处的。他的老搭档也是老仇家，阜阳市原市委书记王怀忠此时还似乎稳稳地坐在安徽省副省长的位置上。但他也感觉到四处危机。

　　在阜阳，王怀忠的“名气”远远大于肖作新，被当地人称为“王坏种”，又称“王三亿”。早在他阜阳为官时，就流传着“只要反腐不放松，必定抓住王怀忠”的顺口溜。

　　肖作新被抓后，王怀忠也四处活动。一个可笑的事情是，“有病乱投医”的他竟然一头撞进了骗子的圈套，骗子声称帮他在“上层”活动，并骗去120万元钱。在给骗子提条件时，王怀忠还没忘记他的宿敌肖作新，他要求骗子“将死对头肖作新从严判决”。

　　2003年年底，王怀忠被“从严判决”，济南中院以受贿罪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王怀忠死刑。自诩为“泽中蛟龙”的他走上了不归路。

　　王昭耀及法院腐败窝案

　　距离亓培玉家不远的阜阳城郊，一个农民在“肖王案”后不久开始走入媒体关注范围。

　　他叫张子海，一个倾家荡产打了8年官司的人。他的事情被媒体称为“中国农村法制缩影”。2005年9月，张子海走入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演播室。

　　1996年，25岁的张子海学完厨师手艺，投入了20多万元，承包了老家阜南县政府宾馆餐厅。红火的生意让回家创业的张子海对未来满怀憧憬，相当一段时间，吃饭的人排起长队。

　　但后来一算账，张子海有点傻眼，亏了50多万。“也不是亏，主要是吃饭的人不给现金，全部签单。”张子海分析了一下来欠账者的性质：“欠账者主要是县政府和各个局，他们吃饭的人很多，一吃都是两三千，甚至上万，吃了饭让县政府的秘书签个字就走了。”

　　难以为继的张子海开始四处催账。“我当时找到县里主管的副县长，他不耐烦地说，要不你就别干了！”张子海天真而固执地认为，既然有合同，县里拿他也没办法。

　　关系闹僵了，张子海第二天就被赶出了县宾馆。

　　1996年的10月，张子海决定状告阜南县政府。为了让阜阳市中院能受理他的案件，张子海托关系找门路，认识了阜阳中院经济庭的一个叫薛懿的法官。

　　当年11月，阜阳中院给张子海立了案。但案件一直拖到1998年。这两年，为了请法官薛懿吃饭，张子海倾其所有。1998年的年初，案件终于在中院开庭了，最后，双方达成了调解，张子海原本主张的近50万元被调解到了27万元，法院要求阜南县政府在1998年底还清，但张子海只领到了3万。

　　3年后，张子海开始怀疑当年他曾信任的法官薛懿。在历尽周折之后，他终于拿到了薛懿贪污自己24万执行款的证据。2005年4月，薛懿被阜阳中院以贪污、受贿两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同时，阜阳中院腐败窝案的盖子被全面揭开：原副院长王建民、朱亚，执行庭长王春友、副庭长尚杰，经济审判第一庭庭长陈和平，经济审判第二庭庭长董炳旭，刑一庭庭长巫继成，刑二庭副庭长李先义等等，涉案人员十余人均被查处。

　　事后，《新闻调查》记者来到阜阳中院采访，原院长张自民接受采访时说：“这些问题集中出现，应该说是我们加大了反腐力度的结果。我想经过这个洗礼之后，我们叫洗礼或者叫风暴都可以，痛下决心，壮士断腕，改变我们的作风，真正做到执法公正。”

　　然而，就在张自民说完这些话不到一年之后，2006年4月，他也锒铛入狱。

　　张自民出事源于安徽省原副书记王昭耀。王昭耀是王怀忠的前任阜阳地委书记(撤地建市前)。据了解，王昭耀还是王怀忠的提拔者、举荐者。王怀忠正是在王昭耀主政阜阳期间，于1990年从当时的阜阳地区亳州市(县级)市委书记被提拔至阜阳地区任行署副专员的。当时，王昭耀对“胆大、敢干”的王怀忠甚为器重，甚至超出了原则。

　　王昭耀事发之后，刚刚调任安徽省卫生厅副厅长不到3个月的尚军被抓，之前尚军是阜阳中院院长。随后，另外两任院长刘家义、张自民被捕。

　　大头娃娃和假药案

　　阜阳的新闻大事好像没有断过档。除了腐败窝案，其间还夹杂着“劣质奶粉大头娃娃事件”和“特大制贩假药案”。

　　2004年3月21日，阜阳市人民医院小儿科住院部病房里，临泉县谢集乡农民陈一道的老伴，抱着他们6个月的孙子李看哽咽难语：“娃这么小就受这么大的罪，他妈都急成精神病了。”小孩嘴唇青紫、头脸胖大、四肢细短，比例明显失调，成了畸形的“大头娃娃”。

　　自此引发了震惊海内外的“大头娃娃”事件。后据调查，这起事件的元凶是一种阜阳当地生产的伪劣婴儿奶粉。这种奶粉的脂肪、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等基本营养物质不及国家标准的1／3。

　　2006年6月，拥有全国最大医药集散地的阜阳再次爆出特大制贩假药的新闻。造假品种达30多个，上海、浙江、天津、山东等国内近20家知名企业及国外数家企业深受其害，尤其是全国畅销品牌如21金维他、前列康等，成了造假者的主要仿冒对象。

　　媒体近乎集束式报道的这些负面新闻，有意无意间放大了阜阳的丑陋，让阜阳始终处于全国公众的审视之下。

　　胡连松印象

　　胡连松经常说，他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给930多万阜阳人创造一个“新阜阳”。

　　外界对这个全国人口第一大市领头人的评价是：低调而务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爱好，工作之外的事情用9个字也许可以总结：看看报、散散步、上上网。

　　在阜阳工作5年间，他说，前3年的感觉是特别累，最近这两年要好些，但也不能说是轻松。

　　“2001年，我来阜阳任职时，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里诸多矛盾交织，局面异常混沌。这种状况注定，我们这一届领导班子是来打基础的。打什么基础呢？具体地讲，就是要打好端正党风的基础，打好干部队伍建设的基础，打好优化发展环境的基础。

　　“既然是打基础，我们就要少说多干，只干不说，埋头苦干，知耻后勇。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阜阳是全国关注的焦点，在这样的一个局面下，我们这一届领导班子经过多次研讨，最终统一了认识，那就是过去的那种状况不是一种常态。

　　但如果我们没有埋头苦干、扎扎实实的工作作风，改变阜阳的对外形象、发展阜阳的经济，又从何谈起呢？这几年来，通过市委、市政府两大班子的共同努力，我们解决了不少历史遗留的问题，风气有了很大的好转，干部作风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国民经济实现了两位数以上的增长。不过实话实说，还有很多问题并未得到根本的解决，我们正在想办法找出解决的对策。”

　　胡连松承认，6年来改变干部作风，他花的精力最多。他每年必做一件事，就是对党员干部的主题教育活动。

　　“胡连松书记推行的这些活动不是务虚的，我们几乎每个人都在这些活动中受到了教育。因为有些事情就发生我们身边，离我们很近，于是我们的感触就更深。”阜阳市一位官员说。

　　他另外推行的一个让各级官员触动的行动就是“民意调查”，这成了当地还政于民的最好方法。有人说，胡连松书记之所以推行这个方案，就是希望广大干部都能时刻牢记：无功便是过，阜阳人民期盼你为他们做好事、做实事，千万别做太平官。老百姓厌恶贪官，也不喜欢太平官。

　　“前些年，一波又一波的事情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大家心里。”阜阳市政府的一位官员回忆说，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走在路上，虽然问心无愧，但总觉得自己被别人在指指点点，尤其是去外地开会，别人一个善意的微笑，他都会联想到自己是不是被讽刺这样的问题。

　　胡连松也看出了潜伏在官员心中的这种阴影，于是就提出了“新阜阳”的概念：“就是希望把广大干部从过去的那种阴影中给解脱出来，让他们淡忘过去，重新开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阜阳的干部不能因此就士气不振了，就感觉低人一等了。”

　　胡连松说：“‘新阜阳’概念更为重要的意义，不仅要让百姓和官员树立起信心，也要让外界人看到阜阳未来发展的前景，让他们相信阜阳。”

　　商人眼中的阜阳变化

　　2006年12月18日，投资商穆建志终于下定决心，在安徽阜阳安营扎寨。吃过午餐，他拿起电话，先给远在山东济宁的家人报了平安，这是他每天都必做的；然后，通知自己在山东公司的两个副总经理立即赶过来。

　　穆建志成了“新阜阳”概念的受益人，他说，他也正是奔着这个概念来的。

　　打完电话，穆建志一脸轻松，他说，在阜阳国际大酒店陆陆续续住了很长时间，心情一直很压抑。之所以这样，按照他的说法，是因为阜阳这个地方不断有他担心的事情出现，于是就不断犹豫，确定不了投资计划。

　　“我们外地投资商，最关注的是一个地方政策的稳定性，尤其是税收政策和对待外来企业的方针问题。我们原来在别的地方吃过亏，一下子赔了上千万。经了解，阜阳是一个最适合我们投资的地域，但我们的考察颇费周折。”

　　穆建志所谓“颇费周折”，是他的考察期正好赶上了阜阳的多事之秋。

　　2001年穆建志就来阜阳考察投资环境。“当时正赶上肖作新出事，很多阜阳当地的朋友劝我，要是干正经生意，先别来这里，太乱了！”他回忆说，和他一样来这里投资的人还有很多，当时都被吓了回去。

　　近两年，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是穆建志越来越感觉到阜阳切实的变化。

　　他还记得，前些年，他去跑投资手续，能够一天办的，有些官员要给你拖一周甚至更长时间，没有三番五次地“送礼”和“请吃请喝”，也许就办不下来。穆建志说，当时他心冷得很，于是干脆放弃了投资计划。

　　后来，他打听到市委书记胡连松对这件事特别重视。

　　一次他看到胡连松在讲话中说：“我总认为，事事都要‘审批’不是件好事，很容易产生腐败，并且让公务员产生惰性，产生高人一等的心理。”

　　穆建志随后发现，他所投资的领域，原来需要十几个部门盖章，现在只需要两个部门就可以解决了。实际上，在胡连松的大力整顿之下，当时，阜阳的审批项目从500多项减少到了200多项。

　　还有一个让穆建志放心的事情是，他的同乡也曾经在这里投资，和当地一家企业发生经济纠纷，官司打了一年，赢了，但随后的执行陷入难局，对方明明有可供执行的财产，但法院硬是拖着不办，最后几乎将他拖垮。

　　商人离不开纠纷，少不了打官司：“如果法院这样，我们在这里求发展的出路就被堵死了。但我还是希望看到阜阳法院在经过‘深刻洗礼’后，能够改变形象。”

　　2006年11月22日，穆建志听到一个消息，阜阳市三届人大常委会第三次会议通过了对阜阳市中级法院17名庭长、副庭长的任命。当天的仪式上，阜阳市中院17名新任庭长、副庭长进行了庄严宣誓：“重塑法院形象，重树司法权威”成为高频字眼。

　　据介绍，该中院新任庭长的平均年龄比过去年轻了1.5岁，新任副庭长的平均年龄比过去年轻了11.5岁。

　　在这种背景之下，穆建志终于下定决心“扎根”这里。

　　不要把王怀忠和阜阳划等号

　　在阜阳采访的最大感受有两点：

　　一是这里的官员普遍低调，这使得采访工作进行的异常困难。采访之前，报社领导一再叮嘱，阜阳的过去就是过去，过去负面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也应该让读者感受到现在的真正阜阳。但即使记者再三强调这些，阜阳官员依旧对记者退避三舍。

　　开始，记者并不理解他们的这种做法，但后来一位年纪较长的政府官员说，他们是被媒体吓怕了。“过去，阜阳某些官员确实很腐败，也发生了不少其他的恶性事件，但媒体几乎‘众口铄黑’，把阜阳整个地方形容成了‘烂窝’！”

　　“众口铄黑”是这位长者的发明，记者还是明白和理解他的所指。

　　二是阜阳人对阜阳的热爱。

　　一位出租车司机对记者说，你看看过去的阜阳，像你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只要下车，行李很可能会被司机拉走。如果你记不住车号，那你就只能自认倒霉了。现在这里治安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你们来阜阳不用担心什么。

　　另外，他还强调说，很多外地人一来就问：“你们这里最近又出什么贪官了没有啊？”他就很气愤，干脆以不予回答的方式拒绝。他说：“王怀忠是王怀忠，阜阳是阜阳，不要把王怀忠和阜阳划等号。”(张有义)

　　来源：

　　法制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