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小乾坤大,价廉东西多。脚走四四方,肩挑南北货。”南京人这句老话,说的就是货郎挑子。
货郎挑子为“软八根”挑子。八根或棕或麻的绳子系着扁担两头的箩筐,担在肩上颤颤悠悠的。筐上放着扁扁圆圆的竹匾,匾里分门别类地摆放着:棉线丝线绣花线,大针小针绗被针,锥子顶箍小剪刀,梳子篦子亮头油,粉盒镜子雪花膏,牙刷牙膏歪歪蜜,发卡辫结红头绳,毛巾胰子痱子粉……都是些居家过日子、女子美容美发的必需品。
货郎挑子也为“八不语”之一,不知是因货物繁多说不过来,还是行业的规矩。货郎只是边挑着担子边摇摆着手中的“报君知”———拨浪鼓,用“得咚得咚”的声响招徕顾客。虽不用吆喝,但货郎个个都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加上他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与居民有极好的人缘,也练就了一对“火眼金睛”。谈笑言语中,谁家的姑娘爱打扮,谁家的媳妇节俭持家,谁家的父母舍得为子女花钱,谁家的男人精打细算不奢侈,都看得清清楚楚,货郎就投其所好,捎上她们喜爱或价廉的物品,诱得女人掏银子。某些紧俏品卖光或短缺,只要招呼一声,下次来准给你捎上。倘若买主一时缺钱,可以赊账,也可以物易物,这样成交的机会更大些。
“俏货郎,货郎俏”,货郎挑子因为要多与大姑娘、小媳妇打交道,货郎比起其它挑子的师傅模样要周正得多,也极注重脸面的光鲜、衣着的整洁。那些“歪瓜裂枣”、心拙口夯的人是挑不起货郎挑子的。
除货郎挑子外,老南京还有“货女匾子”,卖货的妇女用一根长长宽宽的带子拴住匾的两侧,套在脖子上,两手平平端着,就这么出去做买卖了。匾上的货物虽不丰足倒也齐全,与货郎挑子不一样的,她们不走街串巷,只是在闹市口兜售或将匾放在地面上,让姑娘和主妇们任意挑选。
如今,挑子匾子已不再,货郎货女却依旧,街头巷尾的小地摊构成了南京的又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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