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高悬,租界孤岛还在昏昏然做着早梦,常公馆白色精钢门向两侧徐徐打开,一辆轿车驶入,后面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那是常家父子俩晨跑归来。
“天哥,今天可回来晚了!”
白冬虎一身紧身劲装,头发剃得光光,显得十分剽悍,背着手已等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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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啸天已四十出头,仍保持着健壮的体魄,他活动着手脚,接过用人递上来的毛巾擦汗:“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老了,今天多跑了一圈儿。”
白冬虎心下十分明白,他的天哥最近接连遇事,心情不畅,显然是把跑步当成了发泄,只是看到小健跑得脸色通红,满头大汗,便心带恻隐地问:“小健今天还要练桩吗?”
常啸天扔下毛巾,对常小健他是慈父也是严师:“当然要练!”
福贵开始帮常小健换下跑步的运动服,另一套练功服已经捧在保姆阿芳姐的手中。常小健一面换衣服,一面偷笑。他发现,福贵背对着父亲,在悄悄打哈欠,可见服侍这样一位精力充沛的男主人,也真够这些用人受的。
阿芳一边帮他系扣子,一边轻声叮嘱:“累了就说出来,可别强撑着,看弄出病来。”
常小健挺了挺胸:“放心芳姐,没事!”
常公馆餐厅。
早餐照例为父子两人单开。常啸天定定地看着常小健把一杯新鲜的人奶一饮而尽,满意道:“嗯,再来一杯!”
“爸!”常小健差一点把最后一口喷出来,“够了够了!”
“你最近练功时间加长,身体消耗太大,一定要补!我已经请谭医生按照你的身体素质和体力消耗,为你专门制订了食谱。我常啸天的儿子不光功夫要好,个子也要长得高高的!”常啸天板着脸道。
常小健二话不说,又捧起一杯。
旭日东升,常府后花园。
常小健白冬虎一高一矮,都弓步立于一人高的梅花桩上,白冬虎收势先直身,看看手中一只表,喊道:“够了够了。不行了!明天我真得偷偷懒了,练不过你了。”
常小健看着小叔叔,气定神闲侃侃而谈:“千万别这样讲。你和邵叔叔都是我启蒙老师,虽说师不必强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但你们有两项绝技,我还是学不来的。”
“不许文绉绉,知道你虎子叔读书少!”白冬虎气笑了,“还有什么你学不会?”
“你的大力开碑手,邵叔叔的双刀连发!”
白冬虎大笑,从梅花桩上跳下来,开始活动腿脚:“阿健,你才十三岁!等你长大了自会比我强!”
“不行,爸说过,我天生身体素质不好,练不出你的神力。你教浩海吧,他练你的功夫正对路。”
白冬虎被小侄子恭维得很高兴,轻轻一蹿一使劲把他从石桩上抱下来,一连旋了几圈才放下:“小机灵鬼,天哥真说过我是神力?”
他们俩常做这个抡人的游戏,小健已经被他抡惯了,站在地上跳了两下,肯定地点点头:“爸说过,门中论武艺和枪法,邵叔叔第一、阿三叔第二,你可以排第三把交椅!不过,你别得意,小心让我超过呀!”
说着说着,他从腰间摸出两枚蝶形飞刀来,在初升的太阳下眯眯眼,轻轻一送,飞刀发出好听的嗡嗡声,一前一后钉在最远的木桩正中。
白冬虎自叹不如,喜爱地揪了揪他的头发:“好厉害,你再练练,我们几个人的手艺都会被你掏空的!”
“可我总觉得练得太慢,达不到爸的要求。”
“人小心大!邵大哥只把蝶刀传给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常小健摇摇头:“你看,我的刀只能同时命中一处目标,而邵叔叔的双手双刀连发,分射四处,我却怎么也练不来!”
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邵叔叔的飞刀是童子功,浸淫二十几年,一项绝技动江湖;冬虎天生神力,又有少林师傅传他内功。你小小年纪,达到现在的成绩已属不易。爸爸不要你单在一处下太多工夫,自有用意,以你的才智和聪明,只要在各个领域广泛涉猎,中西兼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第[1][2][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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