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可夫斯基的《镜子》是一部传奇性的自传电影,三十年来,无数电影爱好者试图解读此片,但实际上,这个电影需要观看它的人放下全部规则和经验,带着一颗纯净的心去感受,方能体会到导演灵魂的声音。
电影中那种带着童贞一路走来的迷失感觉,随着母亲由年轻到衰老的过程,渐渐地像一本被水汽浸透了的书一样,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被展开,摊在观众面前。塔可夫斯基脑中关于精神性、因果关系以及生命本质的探索与积累,在《镜子》中以一种完全自由的方式展现了出来。
反复出现的母亲和妻子的面部特写,只闻其声未见其面的父亲,这些无法摆脱的家庭与血缘联系,成为一个男孩子一生中最初也是最重要的思想源头。也许我们从未想过母亲和父亲的行为及相处模式会对我们的生命产生什么影响,但是塔可夫斯基认识得却很清楚,他将全部的缘由归自于母亲,甚至在这个自传性电影中让同一位女演员扮演母亲和妻子两个角色。他用自己所擅长的梦幻一般断续而呓语式的导演手法,提示我们,记忆,也许只是存在于我们脑中的一个循环被放映的影像,而至于它的真实性,在这段片断被重复召唤无数次以后,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很多人看不懂《镜子》,也有人一边看一边笑中带泪,更多的人,学会了思考时间和空间发生在人类身上的最原始意义。波丽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