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悦的新厂坐落于古运河畔,破土动工那天柔小蛮还请来了市委副书记剪彩。副书记大力表彰柔小蛮发家致富不忘建设家乡,给家乡的人民提供就业机会等等。
柔小蛮特意派人接来了母亲,老人家一辈子没见过大场面,听市委副书记念女儿的名字,念一声她哆嗦一下,最后激动得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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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厂房竣工日期定于年底之前,再有八个月,柔小蛮就和家乡建立密不可分的关系了,那比订机票回家探亲更让她心里踏实。
林梦南的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拨来,他牢骚满腹:“是不是去会你在老家的情人,为什么不让我去看看扬州?”
柔小蛮有自己的想法。坚决阻止林梦南来的原因很简单,她曾经骗母亲在这一年将会结婚,如果林梦南在这个时候出现,母亲无疑会将他默认为未来的女婿。柔小蛮不想给他压力,更不想让自己被动,最不重要的还是不想让母亲浪费感情。
把林梦南和她,还有婚姻,三个组合在一起,她没有信心。她比他大七岁。
林梦南是没有成熟的树,他禁不起纠缠,甚至也禁不起太热烈的依赖。那会把他吓跑。可是爱里,怎能没有依赖的成分?
柔小蛮小学的班主任也来了。那位华发满头的老先生远远站着,没有近前。他曾经在课堂上撕掉柔小蛮描画的女人大腿。画里的大腿,一根根矗立着,像图腾,柔小蛮也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义。她只知道她喜欢那些摸起来肉感的东西,大腿,手臂,胸脯。设计内衣就是让她觉得最肉感的一件事情,装饰女人胸部的时刻,她觉得整个人生也丰盈曼妙起来。
她叫人把满桌的水果打包,给老班主任的儿子提回家去,那个看上去未老先衰的年轻人连连道谢。
柔小蛮把母亲送回家,吃了老人亲手包的饺子以后,第二天便踏上返回深圳的途程。
林志雄回了台湾。每年他有三分之一时间在台湾,三分之一时间在深圳,三分之一时间在国外。
梁媚大舒一口气。她已经厌烦了林老头的雷声大雨点小,尤其烦他在她身上没有章法地乱摸,毕竟年岁不饶人。梁媚有时想跟他说说话,可是他唯恐她是在故作矜持等待进攻,于是肝脑涂地地朝这位蛇蝎美女扑上去。
梁媚想想好笑,活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一样不懂女人。其实有时女人就只想找个男人说说话,仅此而已。许多艳遇事件,往往在于烦恼的女人抓住一个投契的男人想说话,男人边做聆听状边将女人放上了床,女人也就心甘情愿地认了这个哑巴亏。
所以最容易了结一夜情的是女人,女人说不要了,就是真的没明天了。通常都是男人旧情难忍,把“一夜”变成“多夜”,给自己惹出祸事来。
梁媚记不清自己有过多少艳遇。泡吧认识的,街头搭讪的,在旅途中萍水相逢的……她很重当时缠绵的感觉轻别离,这些和她萍水相逢的男人因为没有功利目的,所以常常表现良好,被她缅怀。
她利用过的男人,算起来也为数不少了。实力雄厚的,被她叫做提款机;实力不那么雄厚的,也成了她的榨汁机。她也希望能遇到一个既可以提款又可以厮守的男人,不过据她的经验来说,那比登天还难。
好的男人都是别人的老公,因为做了你的老公,他就变得四肢无力、蛮不讲理、眼色迟钝、品位低下、装傻充愣的那么一个杂种。更有遇人不淑,像郑君这样的混蛋,把她辛辛苦苦攒下的那点私房钱卷带一空,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当初买个更大的房子。
郑君的鸡鸣狗盗之举,让梁媚这个惯于夹带男人钱财私逃的女人体会到被人窃取的痛苦。
自从梁媚从警方口中确知,调查结果显示,她的房间门锁没有丝毫损坏的痕迹,也没有遗留陌生人的指纹,应该是她的熟人所为,她马上就怀疑到郑君那小子头上。不消三两下工夫,她已经确定是他干的。妈的,怎么就没想到是他呢?
梁媚没给过郑君自己房子的钥匙,这一点她高度警惕。但是她在郑君家出出入入,冲凉睡觉,郑君复制一把她家门的钥匙还不是轻而易举?
梁媚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曾跟梁媚提过借两万块周转,当即被梁媚痛骂一顿。梁媚最恨人家跟她谈钱。跟她谈钱的男人,在她眼中尤其是软蛋一个,要好好尽情地捏。跟女人借钱的男人,就是欠修理,于是她把郑君狠狠讽刺挖苦了一顿,笑他父亲在香港有产有业,儿子在内地却混得猪狗不如,空调也买不起,还要跟女人借钱应付花销。
郑君的脸色立刻电闪雷鸣,梁媚不等他发作,已经从从容容告辞而去。
除了爱跟女人调情,郑君最大的毛病是好赌。每个月都要去一趟澳门,在赌场里挥金如土豪赌一番,赢的远不及输的多。但是赌博就像毒瘾,沾上容易戒掉难。每当郑君感到手痒痒而不让他去赌时,他就会冲向最近的老虎机,摸出几个硬币丢进去,过过瘾,好像那些钱不输掉就会烫手一样。第[1][2][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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