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梳女（侨史珍藏）(图)

图为在家乡安度晚年的均安沙头村自梳女。

　　（资料照片）

　　早年在东南亚打工的广东华侨妇女中，有自梳女和红头巾这两个特殊的群体。现在人们对此已经十分陌生了，有的甚至还误认为这是同一群体的两种称谓。其实二者是有区别的。从来源看，自梳女多见中山、顺德、东莞等地，而红头巾出自三水；从工种看，自梳女从事家政服务，而红头巾在建筑工地干活；从婚姻看，自梳女终生不嫁，而红头巾可以成家。

　　这里先谈自梳女。

　　自梳女，如果用今天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女子独身主义者”。按中国古时习俗，未婚女子通常梳辫子，出嫁时则要改辫为髻。髻又称作结，是结束黄花闺女时期的一个标志。尽管正常出嫁的女子与立志不嫁的自梳女在离家时都要改辫为髻，不过他们梳头的地点和操作人是不同的。前者在家中由母亲等女性长辈进行，而后者在自梳女聚居的“姑婆屋”，请自梳女长者代理。一旦改辫为髻，出嫁女便意味始作人妻，而自梳女则表示离家自立。

　　广东珠江三角洲自梳女的旧俗大致始于明代中期，究其原因，除了岭南百越地区一些旧传统外，主要是女性对封建宗法婚姻的恐惧与抗拒。过去曾有首民谣叙述做媳妇的艰难，说常常为一道菜的做法，都可以招致“三朝打烂三条夹木棍，四朝跪烂九条裙”的处罚。这样一来，最好的逃避办法是自梳不嫁了。

　　早先，自梳女多在家乡养蚕缫丝，或到广州等城市为达官贵人当女佣，19世纪末以后，她们的谋生之地扩展到东南亚。据史料记载，1900年至1942年，中山县的古镇、海洲、曹步3个村的自梳女，到新加坡、马来亚、印尼、越南、泰国、柬埔寨等国家和地区当女佣的达千人。番禺县也是如此。该县仅均安镇的沙头村，从1886年至1934年的近50年间，赴新加坡的自梳女就有500余人。在新加坡，沙头村的自梳女还购置房产取名“超顺堂”，作为聚集的场所。

　　自梳女也俗称“姑婆”，她们不少客死他乡，但也有些回原籍度晚年，并凑钱建造集体居住的“姑婆屋”。现存较为完整的“姑婆屋”则要算顺德均安镇沙头村1951年落成的“冰玉堂”了。1970年以后，顺德从海外回国定居的自梳女有445人，其中沙头村占相当比例。1978年时，在冰玉堂食住的自梳女曾有30多人。她们大多已过古稀之年。

　　2002年12月间，我曾在顺德侨联欧阳世昌同志陪同下，前往沙头村的冰玉堂参观。时过境迁，现在的冰玉堂人去楼空，已经成为顺德一个旅游景点了。冰玉堂，取“冰清玉洁”之意，高雅的堂名，记载的却是一段辛酸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