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达尔,和萨达姆弟弟巴尔赞同时被绞死的同案犯,曾任伊拉克前革命法庭首席法官
这张日期不详的照片是萨达姆(右二)、巴尔赞(左二)与萨达姆的两个儿子乌代(左)和库赛在一起度假
巴尔赞,萨达姆同母异父的弟弟,曾任伊拉克情报部门负责人。2003年4月被捕,在杜贾尔村案中,屠杀村民的命令就是由他下达的新华社
“伊拉克万岁!”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侯赛因站起身,左手持《古兰经》,右手高举过顶,食指伸向空中,高声喊道。坐在后面的萨达姆胞弟巴尔赞·易卜拉欣·提克里提也起身高举右臂,大喊:“你们为什么不干脆处死我们,永远结束这一切?”
这是2005年12月伊拉克高等法庭审理“杜贾尔村案”中的一幕。
在历时一年的审萨大戏中,萨达姆是理所当然的一号人物,巴尔赞则是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在美军发出的扑克牌通缉令中,巴尔赞为“梅花5”,排名第38,但事实上,美国把他列入最想抓获的5名萨达姆前政权核心人物之一,称其为“萨达姆的十二打手”之一。
在萨达姆·侯赛因被执行绞刑两周多后,巴尔赞于2007年1月15日凌晨3时在巴格达被处以绞刑,行刑地点和方式与其兄如出一辙。不过,伊拉克官员后来说,巴尔赞行刑过程中出现了意外,他的头被绞索从身上拉下,落得身首异处。
伊拉克政府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宣布巴尔赞被处死的消息,也没有录像外泄,但各大媒体从不同渠道得到了这一消息,纷纷在政府宣布前将消息报道出来。据说,巴尔赞将和萨达姆一样,葬在家乡提克里特附近的奥贾村,不过他将葬在萨达姆之子乌代和库赛坟墓附近。
与巴尔赞一起被行刑的还有前革命法庭首席法官阿瓦德·哈米德·班达尔。根据伊拉克法庭判决,在杜贾尔村案中,萨达姆因犯有反人类罪被判死刑,作为同案被告,巴尔赞和班达尔也因同样罪名获死刑判决。
兄弟俩同刑却不同命
巴尔赞·易卜拉欣·提克里提有诸多身份,但最重要的身份只有一个:萨达姆的同母异父弟弟。在萨达姆被处绞刑后,作为同案犯的巴尔赞上刑场也只是时间问题了,除了时间上一前一后外,两兄弟的受刑过程也有着迥然差别。
巴尔赞的头被绞掉了
伊拉克政府发言人阿里·达巴格在当地时间15日上午10时30分左右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了行刑消息。
达巴格说,当天凌晨3时左右,巴尔赞在被行刑过程中脖子被绞断,头从身体上掉下,这是“罕见的事件”。他说:“他们没有受到任何虐待,他们的权利没有遭到侵犯,没有人在现场起哄。”
但路透社说,按照规定,刽子手应根据死刑犯体重决定使用多长的绳索,以确保受刑人不会身首异处。达巴格表示,这次的执刑完全按照程序进行,尸首分离只是一个意外。老萨虽死,但至少保留了全尸。对于巴尔赞的尸首分离,逊尼派议员萨利姆表示:“这可能是由于巴尔赞身患癌症,使他的身体变得异常脆弱。”
他的死布什可能不知道
自去年12月30日以来,巴尔赞和班达尔的死刑一再被推迟。此前,虽然有包括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内的各方求情,但伊拉克总理马利基说,对他们执行死刑是伊拉克的内部事务。
对于15日被处死的两人,美国白宫发言人施坦策尔说:“伊拉克是主权国家,正在利用它的司法体系将那些被判有反人类罪的人绳之以法。”萨达姆被执行死刑前,伊拉克方面事先通知了美国总统布什。施坦策尔15日说,他不清楚布什这次是否也事先得到通知。
弟弟对哥哥至死效忠
萨达姆对身边亲人一向多有猜忌,但对巴尔赞信任有加。1993年,巴尔赞的长女嫁给萨达姆的长子乌代,后来被乌代抛弃,但这并没影响萨达姆兄弟俩的关系。
巴尔赞曾担任伊拉克共和国特别卫队司令、伊拉克情报部门负责人和萨达姆的高级顾问。1988年,萨达姆让巴尔赞出任伊拉克驻日内瓦联合国总部的代表。他在那里干到1998年。据信,巴尔赞一直负责萨达姆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巴格达陷落没几天,美军就于当年4月17日在巴格达抓获了巴尔赞。
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同时,巴尔赞还不忘表达对萨达姆的支持。他说,萨达姆在遭到未遂刺杀后采取的行动并未滥用总统职权。“萨达姆的行为是合法的,所有行动都依照法律来办。”巴尔赞辩解说:“如果国家首脑成为暗杀目标,其他国家会怎么办?”
萨达姆的辩护律师哈利勒·杜莱米2005年12月说,美国官员曾想诱使巴尔赞充当萨达姆案的“污点证人”,但巴尔赞称自己决不会背叛萨达姆,因为萨达姆是自己的兄长,并且“仍然是伊拉克总统”。
萨达姆被处死后,约旦律师伊萨姆·加扎维说,巴尔赞“一直不停地为他的兄长死去而哭泣”。
俩兄弟同道亦同性情
2005年10月,伊拉克特别法庭(后改为伊拉克高等法庭)开庭审理“杜贾尔村案”,萨达姆、巴尔赞等七名被告出庭。在此后庭审过程中,花白胡子、貌似忠厚的巴尔赞成为最桀骜不驯的一员,咆哮公堂、侮辱法官、对抗法警、痛骂证人、席地抗议,视法庭为无物,以致先后三次被逐出法庭。
他和老萨一样桀骜不驯
在当年12月的第三次庭审中,巴尔赞与控方证人哈桑发生口角。哈桑说:“你杀死了一名14岁男孩。”“见鬼去吧。”巴尔赞回应道。几天后的又一次庭审中,巴尔赞骂证人是“狗东西!”
由于巴尔赞等人的表现,审萨第一任法官阿明下台。新任主审法官拉赫曼以强硬姿态出场,想给巴尔赞一个下马威,结果巴尔赞干脆只穿内衣出庭,而且在法庭上公然脱掉鞋子,面对法官,席地而坐。
当权时一样专横、凶暴
但在庭审过程中,陆续有证人证词揭露了巴尔赞当权时专横、凶暴的一面。“杜贾尔村案”一名女证人说,巴尔赞及其手下把她剥光了倒挂起来,然后用脚猛踢她。
1987年9月的一天,伊拉克前少将安巴吉驾车外出,因为没能给巴尔赞让道,双方很快从口角发展到互扇耳光,气疯了的巴尔赞从车上拿出一挺机枪一阵扫射,两天后,安巴吉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医院,他的身体和工作都毁了。最后,上面给他一个解决方案,让他自称在两伊战争中受伤致残。
身后事
老萨家族男丁还有谁?
随着萨达姆和巴尔赞相继被处以绞刑,老萨家族直系男丁死的死,亡的亡,除了两个同母异父弟弟瓦特班和萨巴维仍关在美军监狱外,目前惟一存在悬念的是,萨达姆是否还有一个小儿子?萨达姆一共结过四次婚,人们普遍认为他有二子三女,均出自其第一任妻子萨吉达。
2003年伊拉克战争爆发后,萨达姆的两个儿子乌代和库赛在与美军激战中被击毙,女儿拉加德、拉娜和哈娜流亡约旦和黎巴嫩。
但“萨达姆小儿子阿里”的说法最近几年不断在媒体上出现。萨达姆第二任妻子萨米拉·沙阿班达2003年接受采访时表示,她与萨达姆育有一子,取名阿里。在萨达姆当政期间,伊拉克官方媒体从未提及过有关萨达姆小儿子阿里的任何信息,据说这是因为萨达姆的两个儿子乌代和库赛对萨达姆再娶强烈不满,对其进行了抵制。
不过据英国媒体日前报道,伊拉克媒体之所以没有对阿里进行报道,其实是因为他们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既无出生证明,也没有照片,甚至连他如今多大年龄都是个谜。
伊拉克复兴党两名成员萨阿德和奥萨马声称他们曾亲眼见到阿里出现在一场豪华汽车拍卖会上,而这两人所作的描述却又大相径庭:一个人说阿里是个小孩,另一人则认为阿里是20岁的小伙子。
乌代和库赛曾经就读的巴格达大学院长表示,阿里并没有在该校读书,他说:“许多人说自己在学校里看见阿里,还有保镖护身,但我本人并不相信。”萨达姆的仆人也否认萨达姆有小儿子的说法。本组稿件据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