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中央银行第一副行长安德烈·科兹洛夫
1月的莫斯科阴霾满天,但这丝毫不能影响15日这天巴斯曼法庭内外记者们的热情。50多名记者和上百名各方人士拥挤在法庭的过道里,等待着一个重要的结果,法庭将正式宣布逮捕去年9月13日俄罗斯中央银行第一副行长安德烈·科兹洛夫被杀一案的主要涉案人——俄罗斯一家私人银行行长、35岁的阿列克赛·弗伦杰尔。
血案震惊俄罗斯
2006年9月13日,莫斯科著名的“斯巴达克”体育馆门前如往日一样平静。
21点,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参加完俄中央银行内部一场足球赛的第一副行长安德烈·科兹洛夫和保镖兼司机匆匆走出体育场,刚刚接近自己的奔驰车,两个埋伏已久的健壮男子突然掏出手枪,保镖此时试图保护科兹洛夫,但马上被子弹击中了头部当场身亡。随后,歹徒向科兹洛夫连开数枪并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科兹洛夫被紧急送往莫斯科第33医院实施了手术,一个多小时的努力失败了,医生不能取出科兹洛夫头部的子弹。14日凌晨两点,这位刚刚开始俄罗斯金融“整肃”活动的思想构建者和重要决策人不治身亡。
当记者赶到事发现场时,科兹洛夫专车还停在原地,车边只有一摊血迹和一个被塑料布包裹起来的尸体,闻讯赶来的军警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谁策划了这起俄罗斯金融界最高级官员的血案？俄罗斯震惊了,俄罗斯总统震怒了。
俄罗斯中央银行前行长谢尔盖·杜比宁称,谋杀央行第一副行长科兹洛夫是对国家金融领域政策的挑衅。“我们必须侦破这一案件,不仅要找到枪手,还要挖出背后的主谋,以证明我们今天的稳定不是一句空话。”
愤怒的普京在科兹洛夫死去的第二天就在黑海度假地索契召集金融和司法部门官员举行紧急会议,他说,科兹洛夫被杀一案,表明在今天的俄罗斯利用银行系统进行犯罪的现象依然十分猖獗。他说,我们应该看到,每个月都有数十亿的卢布通过我们的银行进行洗钱,还有大量的非法资金流向国外。这起事件再一次说明,打击金融领域的犯罪刻不容缓。他责令监察机构、税务、中央银行、内务部、俄罗斯联邦情报局调集精兵强将,组成联合调查组,全面对俄罗斯的银行系统进行清查。他还命令安全部门限期破案,将杀害科兹洛夫的凶手和背后的元凶缉拿归案。
俄罗斯银行协会主席也表示,他们将设立丰厚的奖金,来奖励为警方破案提供有用线索的市民。
谁是真正的凶手
案发后,警方和媒体都将案件的性质定为“买凶”杀人。自前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银行金融体系一片混乱,针对金融监管官员的暴力凶杀时有发生。普京上台,对类似犯罪活动进行了“严打”,此后局面稍有改观。
2006年初,科兹洛夫升任央行副行长,开始负责监管1200多家商业银行。为打击洗钱和非法经营活动,科兹洛夫作风严厉,措施得力,得罪了很多人。他取缔了44家涉嫌从事非法活动银行的许可证,还严格掌控银行能否参与国家存款保险项目的决定权,这些都使他成为众矢之的。俄罗斯杜马负责信贷和金融市场的官员安纳托尼·阿克萨科夫谈及此事时表示:“这次事件很可能和他的工作相关”,“他和那些涉嫌洗黑钱等非法金融活动的银行关系很不好。”莫斯科银行评级机构的首席执行官说:“在俄罗斯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反对金融透明,试图贿赂官员。科兹洛夫的改革让洗黑钱、行贿受贿无处可藏。”俄罗斯地区银行联盟主席亚力克山大·梅里切夫对科兹洛夫的评价是,“他是有史以来最勇敢和果断的行长之一。”
为尽快破案,俄罗斯联邦第一副总检察长亚历山大·布克斯曼亲自挂帅督办案情。案发后他对媒体说,警方对案发现场进行了拉网式的排查,在距离事发地点约300米处,找到了杀手丢弃的手枪,一只是“贝加尔湖”牌的嘎斯枪,另一支是自行改制的手枪。专家们用画面的方式还原了当时整个的袭击过程,帮助警员分析当时的情形。警方还对案发前后该区域所使用过的所有电话进行了排查,最后认定案犯在实施杀人前后没有在现场附近与外界进行过电讯联系。警方最终还是锁定了两名在场的嫌疑人,并派出大量警力参与搜捕行动。与此同时,安全部门还协同银行对被科兹洛夫取消经营许可的40多家银行进行了秘密调查,但收效甚微,整个案件的侦破陷入了困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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