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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金环照顾知青李文魁 29年爱不竭:2006龙江记忆之九(组图)

  核心提示

  1978年,因女友离去而导致精神失常的李文魁,在精神病院住了7年后,被接回农场,安排到康金环所在的23队。康金环含着眼泪,把这个感情受伤、亲人断绝、精神失常、既没有生活能力又无依无靠的“麻烦”领回了家。从此,李文魁就成了她家庭中的一员,一呆就是29年。

  2006年3月22日至24日,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百姓故事”栏目连续3天播出的《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讲述康金环照顾哈尔滨市知青李文魁的感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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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向上的康金环。
康金环一家人和李文魁(右二)。

  康金环待精神病知青李文魁像亲人、更像家人的动人事迹,通过本报和《农垦日报》、《生活报》等媒体传播后,在龙江大地引起强烈反响。成为人们追求真、善、美,弘扬正气,关爱弱者,构建和谐社会的时代强音。

  2006年“七一”前夕,她被评为全垦区优秀共产党员,并在表彰大会上做事迹报告。

  如今,李文魁已61岁了,仍然健健康康地活着。神志也比过去好多了,还常跟康金环夫妇下地干点活儿。
2007年1月12日,记者冒着零下20多摄氏度严寒,再度来到黑龙江边采访。以康金环28年如一日照顾知青精神病人李文魁为原型,由我省著名作家、《胜似慈母心》长篇通讯作者韩乃寅为编剧的20集电视剧《特别的爱》正在紧张拍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的李文魁心情也比过去好了许多,还专门为剧组献上一首歌《见了你们格外亲》。他自己利用半下午时间,趴在炕沿小桌上,把全部歌词一句不落地写了下来,亲自交给电视剧总制片。“我是共产党员,把李文魁交给我吧。”

  1978年,因女友离去而导致精神失常的李文魁,在精神病院住了7年院后,被接回农场,安排到康金环所在的23队。由于没人照料,虽然经过长时间治疗,李文魁的生活仍不能自理。

  20天过去了,李文魁居然一顿热饭没吃上,成天手拿着破饭碗讨要。

  他的家人听说李文魁的病情后,在不到半年时间里3次搬迁。正当组织为联系不到他家人犯难时,时任队党支部委员、妇女主任的康金环主动站了出来,她说:“我是共产党员,把李文魁交给我吧。一个刚刚20几岁的热血青年,响应党的号召从省城来到边疆,心爱的恋人抛弃了他,血脉相连的父母兄妹不认他,自己又丧失了生活能力,咱组织、党员再不管他,李文魁还能有活路了吗!”康金环含着眼泪,把这个感情受伤、亲人断绝、精神失常、既没有生活能力又无依无靠的“麻烦”领回了家。

  从此,李文魁就成了她家庭中的一员,一呆就是29年。为给李文魁理发,康金环成了“谷头鸡”

  精神病患者不同其他病人,能吃能喝就是不懂“人事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犯病骂人砸东西,家里人总是担惊受怕的,不得安宁。

  康金环记忆最深的是给李文魁第一次理发。刚从精神病院回来的李文魁,头发乱蓬蓬的,足有一尺多长。可能是由于在精神病院治疗受过电击的缘故,谁接近他头发都不让。康金环就先拿自己头发做示范,剪一绺让他看看,再一点一点说服他。过于蓬乱的头发,加之不配合,一个头理了一个星期,李文魁头理好了,康金环却成了“谷头鸡”,差点也变成疯子了。

  最难照顾还是李文魁犯疯病,全家人都很无奈。一次,因丈夫在吃饭时说了李文魁两句,李文魁顺手操起菜刀就满院子追她丈夫和孩子,非要砍死他们不可。逼得她丈夫硬是在仓房里躲了半宿。还有一次农场领导来检查工作,到康金环家吃“派饭”,康金环特意炖了几条鱼。可没想到刚盛出一盘,李文魁就给锅里添了满满一锅水,闹得客人哭笑不得。

  疯疯颠颠的李文魁根本不知道干净埋汰,有时康金环上午刚给他换上干净衣服,到不了中午,已在地上滚得满身是泥。康金环给他做了两套被褥,倒换着铺盖,还三天两头就拆洗一遍,但李文魁根本不知道爱护,有时脚上全是泥,洗也不洗就往被窝里钻。更恼人的是,他根本就不通情理,不知回报,尽管康金环对他这样好,但有一次,就因为他放在窗台上的一块烂西瓜让康金环给扔了,他就抄起棍子满街追着打康金环……“她是我大姐,是我亲大姐!”

  康金环对李文魁的关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李文魁身材较高,买不到合适的衣服,康金环就出去买来布料,自己动手给他做;李文魁住的房子脏了,康金环就和丈夫一起去给他收拾、粉刷;李文魁是哈尔滨人,爱吃大面包,所以不管康金环、丈夫还是孩子,不管谁出门儿,回来必定给李文魁带回大面包。二十多年来,康金环家外边,总有一个地方放着房门钥匙,那是专门给李文魁留着的……

  人总是有感情的,李文魁稍微清醒时,他能伸上手的就主动跑过去给康金环帮忙。遇到熟人逗他,你为什么帮她不帮我们?李文魁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动情地说:“她是我大姐,是我亲大姐!”可是,犯了病他就不管天地了。康金环在山东老家还有75岁的老母亲,来农场后,基本上每两年回去看望一次,自从李文魁来到她家,康金环12年没能回老家看望老母亲。

  其实,康金环比李文魁还小一岁呢。李文魁之所以叫康金环亲大姐,似乎里面也包含着一种感激和尊敬。每当这时康金环十分欣慰,心里总有说不出的高兴。

  1999年秋天,她实在太想念快80岁的老母亲了,又离不开领养的“疯子”,她通过家人动员,把老母亲接来农场。她并没有向老母亲透露她收养李文魁的事。患有严重心脏病和高血压的老母亲来家第一次见到李文魁,就吓犯了心脏病。全家又请医生打针吃药,又是安慰,才使老母亲稍稍平静下来。谁知,第二天中午吃饭时李文魁烦躁得很,在厨房东找西翻,又踢盆子又摔碗,屋里的老母亲吓得直哆嗦。老母亲流着泪央求康金环快安排人把她送回山东老家。快80岁的老人了,承受不了长途来回折腾,经过反复做老人工作,康金环给老母亲又在附近单独买了一处小房。

  一天晚上,康金环陪老母亲吃完饭,心有内疚地说:“娘,要是不收养李文魁,我就能顿顿陪你吃,夜夜陪你住聊天了。”老母亲说:“金环,你收养李文魁,娘害怕,可不反对你,这是积德行善。”康金环感动地掉下了眼泪。谁知,就在这天晚上,老母亲连续犯心脏病,血压也急剧升高,由于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老人抵挡不住心脏骤停病魔的折磨,一个人静静地闭上眼睛离开了人世。第二天,当康金环安顿好正在犯病的李文魁,再给老母亲送早饭时,已是上午9时多了。她摸着老母亲已发凉的胸口,痛不欲声。

  采访感言

  应该说世上莫过于慈母心的真挚与温柔。我用“胜过慈母心”为主线完成了对康金环的采访,从内心里感到毫无半点虚假和夸张。

  康金环的事迹,最受感动的是1800万当年的知青,最易受感染的是那数以亿计的知青的至爱亲朋。面对这个庞大的载体我要大声呼喊:当年的老知青们,知青的至爱亲朋们,请你们收下这颗对知青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而且是胜过慈母的滚烫的心吧。

  康金环29年的所作所为,是一名共产党员对人民群众爱的奉献,也是对社会用行动发出的爱的呼唤,是建设和谐社会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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