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蒂尼的胜利,与其说赢在他球员时代的光环,毋宁说赢在他的出生证明上(年轻),还有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的支持。但选举这个政治游戏的奥妙在于:当选的人借什么口号上台其实不是最重要的,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也就是俗话说的“交功课”,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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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蒂尼的竞选口号中,最激进的一条是让欧洲足球这个大家庭在公平的环境下竞争。实施起来第一步可能是拿冠军杯的席位开刀,以削减西班牙、英格兰和意大利三家在冠军杯小组赛的席位,兑现他在选举中许下的承诺:将这些好处转移给弱小的国家。
这一招并不新鲜。早在70年代,阿维兰热博士在西德世界杯之前的国际足联选举中就用过。当时阿维兰热争取选票的诱饵,便是允诺扩大世界杯规模——由16而增至24,同时增加世界杯的盈利,赚了钱大家分!管理“国际足球大家庭”13年之久的斯坦利·劳斯爵士,便被轻松击败。劳斯的失败,和今天的约翰松一样,都是为维护赛事的水平和旧秩序,被辖下成员抛弃。
在阿维兰热前,国际足联并不赚钱,16强参赛模式在很大程度上让世界杯停留在欧洲人把持的精英层面,但朝鲜在1966年击败意大利,巴西在墨西哥大热夺魁,让阿维兰热看到胜利的曙光:让第三世界参与,无论比赛还是分钱。
1998年法国举办世界杯,再次将阿翁扩大到24强的世界杯撑到了32强,谁是那届世界杯的法国组委会主席?普拉蒂尼!而布拉特也在1998年当选国际足联主席。这次普拉蒂尼当选欧足联主席前夕,又有苏格兰足总提出将欧洲杯扩军,这绝非巧合。削减冠军杯中的精英集团,增加欧洲杯平民阶层的参与,咸与维新,毫无新意。不用问你也知道普拉蒂尼的政见出自何门,知道他在“国家对抗俱乐部”的问题上,是站在谁一边。
但这个玩法在国际足联行得通,在欧洲足联则未必。国际足联管辖的国际赛事,扩军不存在削减谁的既得利益的问题,是个人见人爱的善举,由于扩军,连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也亮相世界杯了。但在管理更透明,表决更民主的欧洲,欧洲杯扩军的做法并不能立即赢得会员的支持,只有打击富豪转嫁致富的资格,才是现成的支票,他是否会兑现这张支票?他尚未上任,欧洲主流联赛已经忐忑不安。
管理欧足联不仅需要名气、激情和口号,还要有经验和政治智慧。普拉蒂尼两样都缺。国际足联的架构和管理风格和欧足联有较大差别,布拉特独揽大权,约翰松是统而不治,名义上是君主,实质上将管辖权力下放给由专家组成的执委会,模式上接近英国的宪政。普拉蒂尼将很快搬到尼翁,这位曾经的伟大10号在球场上能在瞬间知道传球的方向,可在权力的宝座上,他下一脚该往哪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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