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
贵州
民族宗教文化研究丛书》出版之际
这套历时四年多的丛书,终于在2006年岁末得以出版。作为主编,回首来路,我感慨良多。在长期“学文化”的过程中,我曾不断注意到,中外许多学者都从本原意义上视宗教为人类文化源头。
贵州
是我国民族最多的省区之一。在我的认识中,由于民族、地域、政治、经济、历史等多种原因,贵州也是宗教类型齐全、宗教文化现象十分丰富的一个省区。这里有丰富的原始宗教信仰形态,以及道教、佛教、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还有原始宗教与道教、佛教融合演变的民间宗教。在某种意义上,贵州是东方宗教与西方宗教交融混生、互为消长的“活化石”,也是研究中国少数民族宗教信仰的“沃土”。叶小文在“总序”中表示赞同我的这种认识,并进而作出这样的判断:“有理由相信,仍然活跃在贵州的大山里的少数民族文化和宗教文化,是一个不会让淘金者失望的金矿。”因而,不论是从比较宗教学,或是从宗教历史学、宗教现象学、宗教社会学的角度来考察,贵州民族宗教文化都具有极为重要的研究价值。正是基于以上认识,我们依托贵州这块肥沃的少数民族文化沃土,组织一批致力于贵州文化研究的学者,做这套“贵州民族宗教文化研究丛书”,旨在多角度、全方位、深入具体地发掘和展示贵州具有丰富层次和断面的各民族宗教文化,并进行细致的辨析和周密的论证,从而以自己的研究成果对弘扬本土文化做出贡献,向外面的世界,打开一扇了解贵州文化的“窗口”。这套丛书的作者多是中青年,又都是少数民族学者。他们长期生活于贵州,熟悉本土本民族的情况,熟悉贵州的民族宗教,又曾经过多年艰苦的田野作业,掌握了大量丰富的第一手资料,这是得天独厚的条件。撰写的专著,当是他们长期调查研究的成果。按我们当时的设计,这套丛书并不企求鸿篇巨制,但希望能具有丰富扎实的内容和显著的贵州民族宗教文化特色,希望资料新,观点新,文笔新,既是严谨的学术著作,又有一定的可读性;希望能为今后的贵州本土文化研究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也希望在充分占有材料的基础上,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方法,从描述性的科研,逐步上升到规律性的探索。作为长远目标不断努力,使研究成果不仅只充实贵州民族宗教文化研究本身,更有助于加深对贵州乃至西南地区社会历史的理解。我们想,作为研究民族文化的学者,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通原理与贵州的民族现实相结合,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解释、解决清楚一两个实际问题,就是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对和谐文化建设的一种贡献。这种种设想,在著者们的努力下,如今已大体地得以实现。特别值得一说的是,“全球化”进程的加速,现代化诉求和实践的迅猛,大量存在于民间底层的、包括民族宗教文化事象在内的传统社会文化现象,有的改变了,有的正在改变,有的已经消逝。这本是社会发展的正常规律。但对于包括民族民间宗教文化在内的民族文化研究者来说,多年以前考察到的某些民族文化现象如今已不复存在,一些熟悉某种民族民间宗教文化经典的传人正逐渐凋零,令人不免会有些遗憾、甚至是痛失之感。这就需要大力抢救和深入研究。因为,马克思早就说过:“宗教是这个世界的总和的理论,是它的包罗万象的纲领。”他还说过:“人就是人的世界”。要理解人,就要理解人的世界;要理解人的世界,就必须研其理论,究其纲领。这正是学者的责任所在。我们应该尽力从全世界的思想资源中,了解全人类的各种看法;应该尽力从自己的学术实践中,借助对这些思想资源的思考和批判,提出自己的看法,从而增进自己对人类、对世界的理解。这是一种高度。做这套丛书,就是力求从贵州各民族宗教文化资源的无尽长河中,掬起涓滴奉献国人。丛书终于面世。我们竟做成了自己本来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或许,是我们幸运,恰逢一种机遇?对于“欠发达,欠开发”的我的贵州来说,对于在此间生活并努力着的贵州学人来说,还有太多太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我们既需要有“人一之,我十之;人十之,我百之”的努力;我们更需要一种机遇……(丛书共6种。为:覃东平、吴一文著《蝴蝶妈妈的记忆———苗族鼓社文化研究》、麻勇斌著《阐释迷途———黔湘交界地苗族神性妇女研究》、周国茂著《一种特殊的文化典籍———布依族摩经研究》、黄才贵著《女神与泛神———侗族“萨玛”文化研究》、黄海、邢淑芳著《盘王大歌———瑶族图腾信仰与祭祀经典研究》、优素福·纳光舜著《新月之光———贵州伊斯兰文化》。已由贵州人民出版社于2006年12月出版。) 作者:何光渝 来源:金黔在线—贵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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