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日报报道小夏开:把爱玩锁的秘密埋在心里出门一把锁、进屋一盏灯,再眼巴巴地期盼着爸爸要回家过年的电话——这是8岁小男孩夏开每天生活的真实写照。
在溧水县和凤镇吴村桥小学,像小夏开这样的学生共有53名。
夏开是个不幸的男孩,妈妈自从8年前生下他后,不知什么原因突然精神失常,从此卧病在床。到现在,别的孩子每天叫来叫去的“妈妈”,小夏开天天对着妈妈喊,却无人应答。他的爸爸智力也有问题,但为维持生计,3年前来到南京一家工厂看大门。
夏开现在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每月靠爸爸托人带回来的一两百元勉强度日。每天,爷爷奶奶外出做农活,小夏开就独自锁好门去上学,晚上回来再开灯做作业。
为了趁别人都回家过年赚点钱,小夏开的爸爸已有两个春节留下来加班。“在电话里,问他想不想家、想不想小夏开,一个大男人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小夏开的爷爷夏同保说,前几天,儿子打来电话说,今年要是有人争着值班,他就回来过年;要是没有人愿意值班,他就继续赚加班费。
长期缺乏父爱和母爱的小夏开不爱说话。他的奶奶告诉记者,就是他们平时和他一起,也是“问一句答一句”。
夏开从生下来,就没吃过妈妈一口奶,是奶奶用一根小木棒将米倒碎,冲上温水,弄成米糊,一口口将他喂大。但夏开并不怪妈妈,他说妈妈身体有病,不然也不会丢下他。
“妈妈有时认得我,有时又认不得。一次我喂她吃饭,吃得好好的,她一把抓住我就开始打。我死劲喊‘妈妈’、‘妈妈’,喊了半天,她突然看着我,不打我了。”夏开笑着说,别人都说他妈妈是疯子,但他觉得不是,坚信妈妈以后肯定会好起来的。
就是这样一个年仅8岁的小男孩,出奇的懂事:帮奶奶捡柴,给下田做农活的爷爷扛锄头。这几天夜里听见奶奶咳嗽,把自己盖的一床被子悄悄给奶奶盖上,自己则盖外套……
小夏开最喜欢一个人玩弄大门上的锁。是希望妈妈像正常人一样走出那间常常锁着的屋子,还是希望爸爸回家时不被锁在门外?小夏开把爱玩锁的秘密埋藏在自己的心里。小白丹:爸爸多挣100块钱就能回家了离小夏开家不远的一处土屋,是“留守儿童”刘白丹的家。小白丹生下来8个月,妈妈就离家而去,从此再也没有消息。为维持生计,小白丹的爸爸从5年前开始,就带着从二楼掉下来的腰伤和儿时留下的小儿麻痹症,拖着残腿远赴杭州打工。
“她爸爸苦得很!在杭州做车工,每月拼死拼活也不过才五六百元收入。要吃饭吃药还要寄钱回来……”小白丹年近八旬的奶奶曹俊英告诉记者,儿子已经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每次都说来回一次要100多元的车费,舍不得。
靠着每个月爸爸打工寄回来的微薄生活费,小白丹和爷爷奶奶在家勉强度日。小白丹说,除了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样子,现在连爸爸的样子在她脑海里的印象也越来越模糊。“我担心爸爸哪天突然回来,我都不认得他了!”
小白丹一家住在不到20平方米的土屋里,除了电灯,没有一件电器;卧室窗户的一半没了玻璃,冷风呼呼往屋子里吹;没有一张适合做作业的桌子,小白丹只得跪在破旧木凳上,再爬在窗前的木柜上写字;没有镜子对着梳头,小白丹在外面捡了一块别人丢掉的汽车后视镜放在窗前。
但后视镜是凸镜,人照上去显得很小,根本无法看清楚头发。懂事的小白丹还安慰奶奶:“我眼睛好,看得清楚,还能看清楚穿的衣服整不整齐呢!”
几年没见到爸爸了,小白丹盼望着爸爸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多挣100多块钱,回来和她一起过个团圆年,买上一大堆肉,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一顿。
去年“十一”,在县检察院阿姨帮助下,小白丹第一次走出溧水,来到南京市区游玩。在南京,小白丹第一次尝到鱼的滋味,一个劲地说“好吃”。随行的检察官告诉记者,当时小白丹先是问“鱼怎么吃”,后又突然停下筷子自言自语,“要是学校里的其他小朋友都在就好了。”
和小夏开和小白丹一样的“留守儿童”,今年的新年梦想,对他们来说简单而又有可能十分遥远。他们,都在留守之中,更都在期待之中。
我们,能帮他们做点什么?
南京日报记者 帅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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