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 今年特别挤

　　文/本报特派记者叶卡斯

　　2月10日晚上8时20分，当记者横穿过火车站的滚滚人流狂奔至站台的时候，开往武昌的T120次列车已经处于待命出发的状态。伴随着一张张茫然、兴奋、焦灼但又充满期待的面孔，记者踏上了采访春运的北上之路。

　　十秒钟的路要花十分钟

　　20时35分，临客列车T120次在羊城朦胧的夜色中缓缓开动。正当记者准备进行采访的时候，已经在别的车厢里开始工作的摄影部同事打来电话说，他被拥挤的人群卡在过道上，过不来了。在列车上，卧铺车厢并不显得特别逼仄，但硬座车厢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从两节车厢的接驳位置起，蹲着、坐着、站着的乘客，和大包小包的各色行李一起，把座位以外的所有地盘都“侵占”得干干净净，从一节车厢到另一节车厢，一段平时只要10秒钟就能走完的路，这时要花上十几分钟都还像是在原地打转，抬起来的脚有时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儿都找不到地方放下。

　　挤，除了挤还是挤，这是接受采访的乘客们一致的感受。“今年这趟车比往年挤多了！”前往武昌的乘客徐志阳对记者说。他每年春运都乘坐广州至武昌的列车回家，但是今年的拥挤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往年回家硬座车厢里只是稀稀拉拉地站了三五个人，今年却挤得路都走不过去了。”

　　乘客们的说法也得到了列车员的证实。“现在已经是客流的高峰期，跟往年相比客流量有所增加，不过到湖南靠站后乘客就会慢慢减少。”在这条线路上跑了6年的列车员小辜告诉记者。

　　“平价春运”落到实处

　　火车票不涨价，是今年回家路格外拥挤的主要原因。老刘告诉记者，他们30多个老乡相约回家，听说铁路票价不上浮，都想享受一下“平价春运”的实惠，但买票的人实在太多，他们当中有一半人买不到火车票，只好改买价格贵得多的汽车票回家。

　　买票的人增多也带来了订票上的困难。老刘说，老乡们专门指派了5个人负责打订票电话，连续打了好几天，结果还是没买到，最后是托人帮忙才买到了站票。

　　记者在车厢上随机采访了25名乘客，当中有12人是通过朋友买到票的，有5人则是在售票点排队买到票的，电话订票成功的有2人，上车后补票的有3人，另有2人是公司集体订票，而在“黄牛”手中买到票的只有1人。他们向记者反映，“平价春运”确实是落到了实处，到武昌的站票价格均为141元/张，可是通过各种关系拿到手的车票，价格比正常票价高出60~139元不等。大家公认的“冤大头”是个在东莞打工的荆州女孩，她在付出了280元后才拿到这张宝贵的车票。

　　新老春运人，不一样的感觉

　　年年春运，年年有别。对于春运，第一次挤火车的小年轻和经历过10多次春运的“老革命”，感受截然不同。在列车上，记者遇到了两个在东莞打工的小伙子——小崔和小马，小哥俩一个17岁，一个18岁，今年是头一次汇入春运人流。虽然被挤到了寸步难行的过道上只能站着，连蹲都蹲不下来，但两人也不觉得闷，一会自顾自地唱起了《狼爱上羊》，一会又泡起了碗面饱餐一顿。“打工很累，也很好玩。一回到家就能找朋友们一块玩，站一宿也不算什么。”小马眨巴着眼睛对记者说。

　　而在广州打工十几年的刘有财说，回家过年的冲动，已经没有前些年那么强烈了，过年的气氛也似乎不再像以往那么浓厚。在回家的列车上，刘有财向记者念叨起广州的好：“广州的城市越来越漂亮，治安也越来越好，加上天气比家里暖和，我还真不想挤那么远的火车漂泊回家。”刘有财在广州干建筑活，华南快速干线、新光快速路、机场高速……都留下过他辛劳的足迹。“要想不再买票难，就得多修路，路修多了，回家可不就方便了么。”刘有财嘀咕道。

　　本报《回家》系列报道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