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彦祖约在香港铜锣湾附近的小咖啡店见面。藏在老式唐楼二楼的小咖啡店,要先按铃才给开门。吴彦祖穿普通的白衬衣,黑长裤,够妥帖,说不出的顺眼。他说:“香港有很多这样的地方。”他说自己很了解香港,“比美国还多一点”,但是很多香港人还是把他当美国人看,只有尔冬升导演不理。因此他有《旺角黑夜》里的杀手演,有这次《门徒》里的卧底演。
他说自己有个希望,能和一个导演之间建立犹如周润发和吴宇森之间的那种关系,“我一直在等一个导演拉我出来。
拍了那么多戏,跟那么多导演合作,发现最接近的就是尔冬升”。
吴彦祖和老一代的香港艺人不同,不奉粉丝为上帝,不把女友当秘密。说起女友Lisa,吴彦祖举双手给我看,晒得很黑,“在南非晒的”。Lisa在南非森林买了一栋木屋,两人自己动手装修,吴彦祖和名模女友手工劳动了一个月,“学的建筑专业就这样用上了,”没有电,晚上看看星星,8点就睡着,早上在鸟鸣声中醒来,一起劳动一天,他说:“爱情最好是这样”。
外形好,形象健康,是大多数人眼里的吴彦祖。但吴彦祖相信,他可以做的不只这些,去纽约进修演技,寻找最适合自己的导演,他的目标,是香港的下一个周润发。
我和尔冬升
就像吴宇森和周润发
南方都市报(以下简称“南都”):《门徒》是你跟尔冬升合作的第三部戏,为什么可以跟一个导演合作三次?
吴彦祖:我非常喜欢他。他是唯一的,不像香港、不像全世界的导演。一找我(笑),不一定要看剧本,我就会接。我喜欢他的那种工作态度,他自己写剧本,写了一年两年才拍,不是那种因为要赚钱才拍戏的导演。他以前也是演员,对演员的态度很不一样,会给我大空间,有时让我即兴表演,我完全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们沟通不一定要说那么多话。很有默契。
南都:拍了他三部戏,你觉得你在表演上得到的进步是什么?
吴彦祖:从《旺角黑夜》开始,尔冬升就给我机会去演其他导演不够胆给我的角色——一个内地来的杀手。现在《门徒》的角色也是一个很本土的、香港的卧底。我在美国长大,但他不理这些,他很清楚我的背景跟那个角色没关系,但其他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哦,这个人在美国长大,他不会懂。其实我在香港住了很多年,了解香港可能比美国多。
南都:我看片后,觉得刘德华、古天乐、张静初的角色都很抢戏,你的角色反而比较平。你觉得这个角色对你来说难度大吗?
吴彦祖:很大。跟其他角色比,他没那么夸张,而且他不需要抢戏,很多人觉得,啊,吴彦祖的表演是平的。其实这就对了,这部戏要的就是这样子。其实导演跟我说那个故事的时候,我想过演古天乐那个角色,因为很好玩,外表很多改变,很多花样。这个角色比较平,但更考验我,因为没有别的东西来帮我,我的任务就是不动声色、慢慢带观众投入。
南都:你现在很红,很多导演找你似乎对你外形上的使用比较多,但你其实缺少一个角色是可以打上吴彦祖个性烙印的。
吴彦祖:你说得对。但怎么说,因为这个市场要我拍一些比较青春一点、漂亮一点的戏……性感之类的。但我不喜欢那种,也不喜欢看(笑),我比较喜欢看黑暗一点的,所以这几年我渐渐有些自主(权)了后,很多都是我自己来选。从《新警察故事》开始,一些角色没那么常规。
南都:尔冬升说,吴彦祖可以成为周润发那种演员。周润发走红是三十多岁时,吴彦祖也是三十多岁。他还说,你们看吧。
吴彦祖:他说得对,其实我还在磨。一个好角色,要碰,碰好导演,好编剧,好多的Factor(因素),到现在我还没有遇到。我觉得自己跟尔冬升的关系,越来越好,可以说就是周润发跟吴宇森的那种关系。拍了那么多戏,跟那么多导演合作,发现最接近就是尔冬升。我一个人努力是没可能成为周润发的,靠导演、编剧、很多人去帮他,才能成为最后那个角色。
南都:你希望跟尔冬升之间能成为周润发跟吴宇森的那种关系?
吴彦祖:不是说要成为超级明星。英文说“Masterpiece”(代表作),就像画家画了一个最Perfect的代表作。碰到这样的一个代表作,是我这几年的一个工作目标之一。
南都:你想成为什么样的演员?
吴彦祖:我没有兴趣做Topstar(顶级明星),我的兴趣是做好自己的部分。其实我很自私,很多东西都是为了我的满足感,不是为了要钱或为了要红,也不是为了满足Fans,我要满足自己。
我和张静初
激情戏很投入,放得开
南都:你怎么看《门徒》里张静初的表演?
吴彦祖:很突破,很大胆。可能在亚洲来说,她的角色都很大胆。因为她演的不是一个那么好的女孩子,她很年轻,可能之前的经验也不够,不过她能找到那种感觉,很快投入,她是那种极端专注、很认真的人。
南都:跟张柏芝的极端天分正好相反?
吴彦祖:对,跟张柏芝完全相反。张柏芝天生会演戏,看了剧本立刻就了解,一说就OK。张静初跟我一样的,要看剧本很久,想很久,再决定怎么演。张静初跟我谈很多,想怎么演,在一起的哪场戏比较难演,她把担心先说出来。(她担心什么?)她担心我们那段床上戏。她从来没拍过那种类型的,看剧本觉得很难,她担心这个,跟我和导演,谈很久。
南都:你们谈什么呢?
吴彦祖:问导演他需要什么感觉,画面的东西都是导演要求,不是我们两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很清楚地问导演到底要什么感觉,和拍打戏、跳舞戏一样,有节奏,有高潮。
南都:演那段激情戏时,张静初给你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吴彦祖:她很投入,她越投入,我也越投入,她不紧张我不紧张。这种床上戏,大家一紧张就什么都做不到。她给我感觉是安全放心去演,很放得开。放得开最后就什么都可以做到,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