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纷纷踏上返乡路时,来自全国各地20家乒超俱乐部的代表却在昨天陆续抵京,参加今天开始的乒超联赛改革会议。
尽管诸如自由人球员的租借身价将被封顶、外籍球员的使用将有更多的限制条件等改革议案已被列入会议讨论范围,但业内人士分析,乒超联赛要想真正通过改革实现职业化,就必须先解决“单轨”、“双轨”两种俱乐部模式各自面对的生存难题。
双轨俱乐部左右为难处境尴尬
继拥有国手王励勤的上海圣雪绒俱乐部和拥有孔令辉的黑龙江队在2005赛季降级后,拥有马龙、侯英超两名国手的北京队也在去年降级。
得强将却难以得天下,成了一些乒超中小俱乐部的尴尬心得。
“中小俱乐部主要都是双轨俱乐部,即一边要受体育局领导,一边又要对赞助商负责。体育局看重的是队伍在全运会、奥运会等重大赛事上的成绩,这就要求队伍不断有新人涌出,形成集团优势,把联赛当练兵的舞台;但赞助商要的是广告效益,这就要求俱乐部成绩好、明星多,培养新人、锻炼队伍在其次。”某乒超俱乐部的管理人员表示,“左右为难令中小俱乐部生存状况愈发艰难。”
“来自体育系统的拨款少之又少,摊到每个队员头上,每个月只有几百元钱。球队要想在乒超联赛中生存,主要资金都要靠企业赞助。”北京队主教练张雷今天表示。
由于去年推出了自由人摘牌制度,大牌国手身价倍增。北京队原以为80万元以下就能摘到手的阎森,最后以125万元成交。而北京队本身还有两名国手马龙和侯英超需要给付工资,这也使得北京队的运营成本在2006赛季首次超过预算,“往年北京队的年花费在200万元左右,但2006赛季超过了250万元。”张雷说。
为了解决差额,张雷不得不放下教练工作,在2006赛季四处为寻求新的赞助奔波。但半年后,北京队还是没有逃脱降级的厄运。
张雷很清楚,降到甲A的北京队很可能就此失去主赞助商。不过,由于主管单位北京市体育局对北京队的要求主要体现在全运会、奥运会等重大赛事上,对于降级,张雷表示局里领导并没有太多责难。
中小俱乐部成优秀选手输送地
降级后,张雷的目光仍盯着乒超改革的动向。
依照中国乒协的有关规定,像马龙、侯英超这样的一线国手必须参加乒超比赛,就算所在俱乐部降级,他们也不能去打甲A。
“马龙、侯英超肯定将在今年被挂牌,估计价钱不会低。”张雷说,“有钱的俱乐部会想尽办法把优秀选手买走,这种价钱肯定将是中小俱乐部难以承受的。”
“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变成中小俱乐部或‘双轨’俱乐部成为培养优秀球员的机器,尽管培养了优秀球员,却不能获得好成绩。而大俱乐部、单轨俱乐部则坐享其成,用高价或优厚的待遇招徕大牌球员,而后在联赛中占尽先机。”一名乒超中小俱乐部的管理人员表示。
有意思的是,尽管痛恨大牌俱乐部在球员租借市场上哄抬物价,但此时张雷却又积极地希望将自己的两个国手尽快高价挂牌,“队员只是租借出去,又能给队伍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而且,他们还是在打乒超,锻炼效果也有。这既不影响我们完成体育局领导交给的任务,球队也获得了收入。”张雷说。
大牌俱乐部表面风光实则脆弱
已经赞助浙江队7年的宁波海天公司,于上个赛季结束后撤资。随后,宁波海天以超过160万元的价格从另一家企业手中买下了一个乒超俱乐部的空壳,然后自己买入球员、教练组建了一家全资俱乐部。
这种类似于山东鲁能、陕西银河的俱乐部,被业内称为“单轨俱乐部”,因为这种俱乐部的所有权完全归投资企业,与体育系统没有任何联系。
年届60岁的娄志久在浙江队执教多年,现在是海天俱乐部的顾问。今天娄志久在北京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资金的雄厚程度对于俱乐部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乒超最后的舞台很可能只属于有大企业做靠山的俱乐部。”
“目前乒超没有一家俱乐部可以自负盈亏,企业赞助是俱乐部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娄志久表示,“同时,中国乒协也鼓励俱乐部走单轨模式。因为在这种模式下,俱乐部内部的管理关系比较简单,俱乐部之间的交往也比较纯粹。乒超本身是市场化的联赛,那参加联赛的个体就应该是具有自主企业行为的真正俱乐部。”
但由于单轨俱乐部过于依赖母体的资金供给,实际上其生命力非常脆弱。
去年创下501万元天价摘牌纪录的陕西银河俱乐部,尽管背后有经济实力雄厚的陕西电力集团做靠山,可一旦电力集团失去了对乒乓球的兴趣,俱乐部的前景就岌岌可危了。
据银河俱乐部有关人士透露,面对俱乐部去年严重亏损的状况,陕西电力集团今年本打算解散俱乐部,后经有关部门的协调,才决定再干1年。
而娄志久在谈到新的海天俱乐部前景时也表示:“俱乐部绝不能降级,因为降级即意味着公司的撤资和俱乐部的死亡。”
因此,在单轨俱乐部的工作压力更大,娄志久说:“因为双轨俱乐部无论怎样都还有体育局兜底,而单轨俱乐部无论规模多大,待遇多高,一旦母体公司走人,那么俱乐部就一切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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