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实力派观望 小生意人损失大
在莫斯科最多中国商人聚集的切尔基佐夫集装箱市场,记者看到,这个市场是用各个型号的集装箱拼装起来的,集装箱由上下两层构成,上层仓储,下层营业,一排排集装箱之间形成街区。
中国人喜欢将这个市场简称为“集装箱”市场。王昊说,这是莫斯科最大的露天市场,共分为阿斯泰、太阳区和黑毛三个区。前面两个区中,基本上都是中国人,主要从事服装、鞋帽及工艺品批发,也有少数经营中国调料和食品;活跃在“黑毛区”的多数是以色列商人。市场上各种肤色的人川流不息,大包的货物进进出出。休息间歇,不少华商会聚在一起聊聊天、看看报纸或者踢着用纸做成的简易足球。
密密麻麻的集装箱市场分布于俄罗斯的各个城市,各地政府对法令有着不同的执行力度,因此中国商人所受的影响也大不相同。“市场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传闻,尽管大家都在关注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但是至少在莫斯科的市场上,这里中国商人的生意影响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大。”王昊说。
“莫斯科还没有明确行动,所以大家都还在观望。”同样在莫斯科经商、来自湖北的华商李德华告诉记者,积累了一定实力、具有合法身份的中国商人损失不会很大。
“他们心态较为平和,多持观望态度,视俄政策走向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发展。而那些小本经营,特别是替人看摊的个体,来俄时间不长,未适应俄市场经营方式,手中还积压大量货物的商人则损失重大,这些人面临着撤摊回家的选择。”
在距离莫斯科1500公里外的叶卡捷林堡,中国商人的情况没有在莫斯科的那么幸运。叶卡捷林堡市副市长古力克先生向记者表示,去年进出叶卡捷林堡的中国人有3万,其中1万人是常住人口。但是记者在城市里很少见到中国人,在以往中国商人聚集的市场,几乎看不到中国人的踪影。
差异:远东华商差不多走光了
“都回去了。”在叶卡捷琳堡一家中餐馆打工的留学生周磊说。他表示,在叶卡捷林堡的中国人基本上都集中在市场,从今年开始很多中国人陆续回国,现在在市场已经很少有中国商人了。
“在远东的华商走得更多。”俄罗斯中国总商会驻斯摩棱斯克代表王武奎说。由于远离政治中心,远东地方政府的正确执法力度低,当地警察局采取了很多偏激的手段来让华商折价卖货走人。目前就他所知道的,当地四川、台州商会,以及南方、北方商会都有大批华商在紧急处理货品,其中影响最大的是浙江的鞋业商人,有700多家企业都撤退回国了。
据在莫斯科的中国商人陈文明介绍,在远东地区由于打击力度比较大,往年十分兴旺的新年市场已变得十分萧条。
“减少国外商品对本国轻工业发展的压制,让本地人能有更多的工作机会并在市场上能够有利可图,是俄罗斯政府颁布这项政策的主要原因。”在俄罗斯经商多年的中国商人李德华这样理解俄罗斯实施新政的原因。
相对商人和露天市场来说,缺乏管理的大批外国劳工也让俄罗斯政府相当头疼。在这次生效的新移民法中,对于外国劳动力配额制度的条款正警告着活跃于俄罗斯的众多中国打工者何去何从。
打工者:盖了“黑章”几年内回不来
自从匆匆卖掉了自己拥有的一个箱子后,王昊就成了这些打工者中的一员。他目前受雇于一个中国商人在莫斯科开设的运输公司,并兼职担任中国人的旅游和翻译。现在王昊非常谨慎,甚至春节也不回国,因为他知道自己办理的“打工卡”(俄罗斯政府称“大卡”)上,“售货员”这个身份将成为他被拒绝入境的最好理由。
王昊曾经是莫斯科大学的留学生,但是无心向学的他在7年前发现了市场里的“商机”,毅然弃学从商。几年下来,他收入可观,却挥霍一空,后来连在市场里的一个箱子都以6万美元卖掉。“如果时光倒退到1997年,我一定能成为亿万富翁。”
“在俄罗斯工作的外国劳工都有一张打工卡,这卡上注明了持卡人的工作性质,如果是‘销售员’的,出境时一律会被边检盖上‘黑章’,别指望再过来了。”王武奎说。
“俄罗斯境内有大量的非法移民,很多申请的‘打工卡’都是通过中介公司,胡乱定个名头,就发下来了。这些没有经过真正合法程序的外国人一过境,就会被盖上‘黑章’,几年内都过不来。”王武奎说。除了中国务工人员外,记者在市场里还发现大量来自中亚及独联体国家的外来打工者,他们的薪酬水平往往只是俄罗斯本地人的1/4,因此非常庞大。
根据中国商务部的相关统计数字,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俄人口每年减少80万,面临严重的人口危机。大批移民的流入在一段时期内弥补了俄居民人口下降造成的劳动力不足,但与此同时,大量的“灰色移民”也对社会治安造成负面影响,给俄罗斯造成的经济损失每年约在80亿美元左右;还有人认为,移民挤占了俄罗斯人的就业岗位。
在莫斯科的集装箱市场,正是由于外国居民过多,已使本地居民开始外迁。远东、滨海边疆区也有类似情形,大批中国人一直滞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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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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