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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娃患神经母细胞瘤父母打算将孩子遗体捐献
提要: 董金歌,7岁,家住磐石市呼兰镇五本屯,去年10月被确诊为神经母细胞瘤,当时医生预言他的生命只剩下6个月了。
金歌的病
6个多月来,瘤在他幼小的身体里疯狂地生长,“吃”掉了他脸上、身上的肉。他不能走路,也不能翻身,细胞瘤还爬进他的眼睛里,把他的眼球挤到眼眶外面,让他看不到这个世界,现在他的听力也在逐渐消失。
父母的盼
“医生说这病一般是3个月到6个月。”小金歌妈妈看着日历数着日子,还剩10天、9天、8天……3月4日是医生宣布的“死刑”最后的一天。
“超过6个月,那医生的预言就破了,儿子也许就能从死神手中逃出来。”金歌妈妈盼着奇迹在儿子身上出现,“哪怕眼睛瞎了,走不了路也行。”
生命守望计时
2006年8月28日
生命中最后一次痛快地玩
2006年8月28日,金歌和村里的小伙伴玩闹时,不慎摔倒了,左侧胸部肿了一大片……痛快地、撒欢地玩,是小金歌生命中的最后一次。
父母带他去打消炎针,肿消了,却发起烧来,“连续打了四个吊瓶都不退烧。”
2006年8月31日,距离小金歌开学只剩一天了,他就要上二年级了。天气出奇地好,但金歌已经持续高烧3天了,而且右侧大腿后侧突然疼了起来,“像小刀割肉一样。”他使尽浑身力气向墙上撞去,被爸爸一把拉住了。这样的钻心的疼痛持续了近一个月,金歌痛苦挣扎了近一个月。
6岁的金歌脑中竟然有了自杀的念头。“有一次他看到枕头边有个剪子,抓起来说‘不活了’。”妈妈说。“那天,他站在窗台前就要往下跳,嘴里还喊着‘疼死我了!’”三姑说。
疼痛,让小金歌睡不着觉,妈妈整夜给他揉搓大腿,好减轻一些疼痛,但作用微乎其微。
金歌还不停地呕吐,最后连喝水都吐。
金歌的爸爸很后悔,自己懂得太少,把儿子的病耽误了,他不希望其他孩子的家长也犯这样的错误,反复讲述着孩子当时出现的这些症状,40岁的庄稼汉眼泪涌了出来。
2006年9月中旬
没见过这病 医生不敢做手术
2006年9月1日,在长春的一家大医院,“腿疼医腿。”导诊让去骨科看。“拍片子、甚至核磁共振都做了,也没查出一点毛病。”住了几天院,金歌的病痛一点没减轻,还在发烧,他们只得回家。
过了两天,他们又回来了,换了一家医院,化验了血、化验了尿,连骨髓都抽了,“金歌回来跟我说,三姑,那个针有这么长,就穿了进去。”金歌的三姑一边比划一边说。
“儿子到底得的什么病啊?”这一折腾就是半个月,还是没有结果。“一天我偶然摸了一下孩子的肚子,发现里面有个硬东西,不太大。”三口人立刻返回长春,来到了肿瘤医院。
一位从医30多年的老医生说,“是肿瘤,我从来没见过。”金歌爸爸想,只要把瘤从儿子身上切掉就好,让医生做手术,“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怎么做?成功率不到1%。”
2006年“十一”后
晚来1个月 生命只剩6个月
在北京儿童医院,孩子的病确诊了——“肾上腺神经母细胞瘤”,瘤长在右侧,已经是晚期了,“如果你们早来一个月也许还有60%的希望。”医生说。
血液中88%都是神经母细胞瘤,“这种病一般会活到三个月到六个月,慢慢腿不能走,耳朵听不见,眼睛凸出眼眶……”医生的话句句刺痛着金歌父母的心。
带着儿子到天安门前看了看,这是一家三口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儿子这辈子也算到过天安门了。10月20日,他们回到了磐石的家。
一周后,金歌站不起来了。妈妈的心揪了起来,找来轮椅推着他。
2006年12月16日
他的世界只剩下漆黑的夜
他的眼睛开始看不清东西,没几天,就什么也看不见了。金歌号啕大哭,使劲抓自己的眼睛,哭了一天一夜。
“妈妈,我的眼睛还能好吗?我还能上学吗?”哭哑的嗓子里冒出这样的问题。
“能,能,你学习这么好,一定能好,一定还能上学。”妈妈安慰儿子。
渐渐地,金歌的上眼皮翻了起来,红色肉瘤拱了出来,“妈妈,我的眼睛怎么往外跑呢?疼。”
不到一周,毒瘤长到了沙果般大小,重重地糊在脸上,随后,每天不断渗出大量黄脓,右眼失明后,细胞瘤又开始侵蚀他的左眼。
12月16日,一觉醒来,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在小金歌眼中彻底消失了。看不见爸爸妈妈了!他的世界也没有了光亮,金歌对任何东西都不敢确定,说任何一句话,后面都会加上一个尾巴,“妈妈,对不?”妈妈成了他的眼睛,只有妈妈的声音他能一下子听明白。
每天早上醒来,他对妈妈说的第一句话是,“妈妈,我什么时候能上学啊?”关于自己的病,他也有很多问题要问。
小金歌:“妈妈,我身上的瘤大不大啊?”
妈妈:“不大。”
小金歌:“它是什么颜色的啊?是不是一使劲就能把它捏碎啊?手术刀是什么样的?很大吗?能切掉吗?”
得到妈妈肯定的回答,他不再说话了,让妈妈帮他翻个身。他头上的瘤有小碗般大小,由于他侧躺在右边的时间多,毒瘤疯一样地向上长,右侧脸颊和头部已经长平了,像砖头一样平,比左侧大出很多。肚子鼓得像个小山,“可硬了。”金歌的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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