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3年多的调查取证和一个月的法庭听证,美国的“特工门”事件终于有了结果:副总统切尼的前办公室主任利比于6日被陪审团认定有罪,其主要罪名是向陪审团和联邦调查局作伪证及妨碍司法。为此,利比最高可被判处长达25至30年的刑期。
特工身份被泄露
事件肇始于伊战开打不久的2003年7月,当时《纽约时报》刊出了美国前资深外交官威尔逊的一篇文章。威尔逊称,他曾于战前的2002年奉命前往非洲国家尼日尔,调查萨达姆是否如政府所说,曾向尼日尔采购过作为核武原料的铀。结果他发现有关情报失实,并未有此事。于是他向上作了如实报告。但布什总统仍在2003年初的国情咨文中引述了萨达姆从非洲买铀的不实情报,且将其作为对伊开战的主要理由之一。
威尔逊的文章意味着布什政府有意歪曲事实真相,为出兵制造口实。这无疑是对政府信誉的严重质疑。数日后,美国一些主流媒体就披露出:威尔逊的妻子普莱姆是中情局特工;威尔逊的尼日尔之行并非由副总统派出,而是中情局在其妻的提议下促成的。
在美国,有意泄露特工身份属违法行为,因为这不仅会危及特工本人,而且牵涉到国家安全。因身份曝光,普莱姆不得不退出了中情局。之后威尔逊告上法庭,诉称政府官员故意泄露其妻子身份,来打击报复他发表质疑政府的文章。当时,布什总统也曾愤慨地发话说,不管是哪个白宫官员泄密,都将被解除职务并追究责任。于是来自芝加哥的菲茨盖拉德被任命为特别检察官,负责对泄密一事进行彻查。
调查指向副总统
想不到,调查的线索最后竟引向了副总统切尼。据悉,切尼在读了威尔逊的文章后,做了剪报,并在边上批道:“是他妻子派他作了这趟公费旅行的吗?”其后,切尼将威尔逊妻子的特工身份告诉了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利比,并授意向媒体披露。于是,利比联系了多位记者,或电话交谈或面谈,向他们泄露了威尔逊的妻子是中情局特工的身份,意在暗示威尔逊的出访并非名正言顺。菲茨盖拉德在法庭做最后陈述时直言不讳地指出:“疑云罩在副总统头上。”
然而,为保护“老板”,利比在调查之初却对陪审团和联邦调查局说:他最先是从与全国广播公司记者拉瑟特的通话中得知普莱姆身份的,其后可能无意告诉了白宫官员和其他记者。可拉瑟特作证说,两人在电话中并未谈及普莱姆。因此,利比不得不改口承认,他在那之前一个月就从切尼那里听说过普莱姆的身份了,不过后来完全忘记了;也不记得曾对其他记者说起过普莱姆的特工身份。但其他记者的证词都戳穿了他的谎言。因此陪审团确信利比犯了伪证罪。
判决令人起质疑
人们注意到,众多泄密者,从切尼到白宫前发言人弗莱舍,从布什的前办公厅主任罗夫到前副国务卿阿米蒂奇,他们一个都未被起诉,也未如布什所保证的那样被解除公职(后三人后来都是因其他缘故而自动请辞的)。利比被定罪的原因也不是泄密,而是因为他向陪审团说谎作了伪证。人们更注意到,利比和他的律师还自动放弃了让切尼出庭作证为其辩解的机会。切尼本人也选在审判期间前往日本和澳大利亚等国访问。这些无不让人怀疑这是否是在玩“丢车保帅”的伎俩。美国的一些舆论对此提出了质疑。听到利比有罪的判决后,切尼表示,这一判决“令人失望”,并称利比是“为国家服务的极为杰出的官员”。
舆论认为,利比最后可能只会被轻判1至3年,并且还有布什给予特赦的可能。难怪舆论认为,这是一场避重就轻的审判;是一场偏离了靶心的审判;更是一场“丢车保帅”的审判。不过,对此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利比的小小谎言与对伊拉克开战的弥天大谎相比,还不是小巫见大巫!人们亦可以从中窥见,美国政客们是如何巧妙地利用政府的情报(如通过有选择地透露)来操控新闻,欺骗舆论的。
(本报华盛顿3月6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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