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西安3月13日电 (记者段博) 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在他因公殉职后,却有数以百计的山区群众赶了40多公里山路来送行;他是一名交警,在老百姓眼中,他就是110、120。他去世后,当地百姓说,他心里有咱老百姓。
大雪封山时,乔明友在事故处理现场。(资料照片)
“希望他一路走好”
乔明友,西安市公安局长安分局交警大队秦岭中队中队长,2006年7月16日,他因劳累过度、突发脑溢血因公殉职,年尚不满44岁。就在前一天,他还带领大家扑灭了一场山火。
乔明友所在的秦岭中队有6名民警,辖区从西安市长安区沣峪口到安康市所辖的宁陕县广货街,全长41公里,是210国道秦岭段最为艰险的路段。这里山大沟深,路窄坡陡,急弯200多处,交通异常复杂。
乔明友1996年从部队转业,生前三次工作调整,越调整离家越远。生前最后任职的秦岭中队离家40多公里。在担任中队长26个月中,他在家的时间加起来总共52天,牺牲前他已在单位连续工作了一个月。
他牺牲后,沿路的300多名百姓赶到殡仪馆,为的是能送他最后一程。喂子坪村党支部书记谷小平说:“他走得太突然了,大家都接受不了!”大伙儿决定制作一副挽联。
谷小平含着泪水说:“山里人的风俗,举挽联会带来晦气,大伙却抢着举,根本就没把他当外人。”
王家沟村委会主任陈小民说:“出殡那天,山里所有的车都不出去拉客,载着村民去给乔明友送行,希望他一路走好。”谷小平说:“老乔没有惊天动地的事,但是,百姓的事一直在他心里。”
“他心里装着老百姓”
喂子坪过去是个乡,2000年并到山外的滦镇街办。原喂子坪乡辖14个村,2700多人,分布在秦岭沿途41公里山路上。撤乡并镇后,百姓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中队。
中队与当地百姓已亲如鱼水。在6名民警中,有4名合同警察。管理41公里的路段,必须依靠百姓。中队副队长赵鸿说:“大家认老乔,关键是他心里有老百姓。”沿路百姓谁家困难,谁家老人有病,谁家小孩上学远,他心里头都有数。
78岁的老太太胡比秀,儿子死了,孙子长年在外打工,儿媳和孙媳妇相继跑了。老人以捡破烂为生,养活重孙女。胡比秀说:“多亏了中队,吃的,用的,娃的书包、本子都是他们给的。”2005年8月,一场暴雨冲毁了她家的房子,中队又送来了米、面、油。乔明友去世,老太太难过地说:“好人走了,我们真没福啊!”
谷小平说,山里医疗条件差,老乔就联系专家,到山里义诊。只要村民谁有啥事,他都会记在心里。有些病人要送到山外就诊,中队的车外出办事,他都会尽量安排。喂子坪方圆几十里就一所学校,有的学生回家困难,一到周末老乔都会带着要回家的学生,在路上拦上过路车,叮嘱司机将小孩送到离家最近的地方。遇上泥石流、山洪时,他总会带领民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村民柏峰说:“有一次,到了宁陕,前面两车蹭了一下,造成拥堵。按说,这已出了辖区,老乔却硬要管。”他记得老乔说,咱就是负责这一线的,这条路堵起来不得了。人家司机说:“你长安的交警,凭啥管我?”老乔说:“只要在中国境内,我作为交警,就有权疏导。”直到把双方移交当地警方后,他们才继续赶路。
柏峰说:“老乔执起法来,可毫不留情。”有一次,他表弟的车没有过户上路,被抓了个正着。事后老乔对他说:“车不过户,上路没有保障,审验麻烦,理赔也难,这个道理你懂。”还有一次,附近村民的昌河客车超载,他硬是让超员的人下车,然后拦了过路车,将村民送到山外。
赵鸿说:“秦岭210国道是旅游胜地。到了黄金周,交通更加繁忙。乔队长要求我们按时到岗,而且总是冲在前面。”
民警们提议,何不趁着假期,让家属来放松一下。乔明友坚决不同意。2006年2月,老乔主动说,家属都没有拖后腿,大家应团聚一下。他安排赵鸿带着家属去滑雪,其他人仍跟着他值勤。
未了的心愿
乔明友上进心强,自从他2004年上任中队长,就想让中队再上一层楼。据民警透露,秦岭中队2002年成为“市级文明单位”后,乔明友心里一直奔着“省级文明单位”。
乔明友的身体一直不好,患有严重高血压,不能劳累,这一点妻子高纯雪比谁都清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备好降压药,照顾好年幼的孩子。
记者在乔明友家几乎找不到什么影像资料,家中唯一的合影照片还是一张合成照。高纯雪说:“他一心扑在工作上,结婚15年了,从没管过家里的事,已经习惯了。”
高纯雪回忆说,2005年“五一”放假,孩子想去秦岭玩,老乔只说了一句:我要值勤,顾不上你们。他也答应要带孩子去吃肯德基,没想到成了永远的遗憾。
乔明友所在的秦岭中队是一个英雄的群体,自2000年成立以来,第一任中队长陈建中因公殉职,被评为“二级英模”。第二任中队长刘亚民抢险表现突出,荣立一等功。秦岭中队先后获得了“市级文明单位”“人民满意政法单位”等荣誉。
乔明友就这样走了,留下了很多没有做完的事。现任中队长翟涛说:“乔明友同志走了,但是,我们已经上路,要将这面旗帜一直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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