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影响在日渐衰退
易中天认为,二三十年来,“大武汉”并未干出比肩这一称号的“大事业”,其成就和影响,不要说远远比不上北京、上海,便是在省会城市中,也不算十分出色。
土生土长的武汉人姚伟钧说,武汉被人们牢记的东西越来越少,恐怕现在最出名的除了火炉就是九头鸟。在改革开放中,武汉“起得早,但醒得晚”。
汉正街、“洋厂长”、荷花牌洗衣机、长江牌音响、莺歌牌电视机都是上个世纪80年代武汉的名片,武汉人眼巴巴地看着它们一个个没落。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宣传部长王洪直观地认为:“武汉人敢为天下先,会创业,但总是守不住。”武汉市人大代表王新国曾尖锐指出:武汉人爱到处晃,“荷花”晃掉,“莺歌”晃哑。
武汉尴尬重庆不能忽视
关于建设武汉城市圈,武汉市市长李宪生有这样的论断,一个城市要成为区域经济中心,必须具备很强的集聚和扩散功能。在这一点上,武汉显然还有不小的差距。“九省通衢”的武汉,区位市场优势明显,科教实力雄厚,产业基础较好,自古就是地区经济的中心。然而,在改革开放、加入WTO的新形势下,武汉的传统优势在逐步减弱,总体聚散能力在逐步下降。在南有广深、北有京津、东有沪宁这些迅猛发展城市的有力竞争下,武汉传统辐射范围内的城市正呈现“离心”现象,武汉有被边缘化的可能。
刘盛佳阐释:中部崛起,武汉想做中部的经济中心。但是,与中国经济发展的3大增长极相比,武汉的经济集聚和扩散能力远远不足。中部的安徽、湖南、湖北、河南、山西、江西6省中,北方的河南、山西被纳入了泛环渤海经济圈,南方的江西、湖南和安徽则分别投入泛珠三角和泛长三角经济圈的怀抱。如此一来,湖北和武汉均成了孤家寡人,还能做谁的中心?
刘盛佳话锋一转:“重庆面临着同样的尴尬境地——要成为长江上游的经济中心,不仅经济实力相差无几的成都难买账,而且泛珠三角经济圈将四川、云南、贵州等西南省区统统纳入其中,重庆亦有边缘化之忧。”
刘盛佳毫不客气地说:“直辖之初,无论经济基础、文化积淀、区位优势、科教实力,重庆没有一样能赶上武汉。重庆直辖,武汉人的确有些不服。”
渝汉都应增强核心魅力
“在长江水运兴盛的年代,长江就是条信息流,武汉和重庆唇齿相依。”姚伟钧如是说。
对于近代两城的经贸往来,刘盛佳回忆,“依托长江航道,当时重庆输出的人流和物流大多在武汉转运,双方可谓水乳交融。但计划经济时代,各自独立发展,经贸往来大为减少。如今,水运逐渐势微,两城间由长江所建立起来的纽带不再,两城间物质和文化的交流都十分少。”
姚伟钧指出,“两个城市都缺少核心魅力,没有在全国独领风骚的经济、文化品牌,市场经济时代,要联手,要学习,当然去找最拔尖的。”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副院长,荆楚文化专家陈建宪指出,武汉的城市文化和城市人格缺少自己的特色。她“雅”不够,“俗”也不够,既不新潮,也不古朴,似乎什么味道都有一点,却又什么味道都没有。至于重庆的文化特色,陈不愿过多评价,但指出“文化品牌的知名度,重庆肯定赶不上近邻成都。”
英国巴斯大学心理学博士后、中国心理学会社会心理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佐斌指出,一个城市魅力核心永远在于两方面,即独特加美好。独特指资源、风俗、产品、风光等是独一无二的,美好是说这种独一无二能给人的事业带来发展,为心情增添愉悦或者带来新的美好体验。“九寨归来不看水,黄山归来不看岳”,重庆应打造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魅力名片。
重庆需再次打通滇缅路
打造长江上游经济中心,重庆要走的路还长。如何破局,湖北专家为重庆支招。
刘盛佳说,周边地区之所以乐于赋予某座城市经济中心的地位,取决于它们能从该城那里得到什么好处。这样要求中心城市成为区域产业链条中的重要一环,要成为联结上游和下游产业链条的不可或缺的一环。
要建立起联系广泛的产业链,必须发展外向型经济。对于内陆城市而言,寻求出海口是关键。陪都时的重庆之所以繁荣,与其经由滇缅线出海,建立起与盟国的联系密切相关。
目前,滇缅线仍是重庆最理想的出海口。珠三角经济圈已将珠江出海口和北部湾出海口收入囊中,重庆若通过广东、广西出海,经贸利益都是别人的。重庆应在60多年后再次打通滇缅线。
“摆脱地理上的封闭状态,尽快制定出峡、出渝战略,是重庆的当务之急。”三峡大学校长助理,区域经济专家何伟军教授说,出渝战略核心是跨国融资——重庆应从制造业基地转型为资本的聚集地,作为融资城市的重庆应成为系统集成的集团公司的总部所在地,掌握高附加值的核心产业,站在产业链的顶端,在全球范围内建立生产基地、采购原材料,以资本为纽带,将广大周边地区抓在手中。记者王中亮
[上一页][1][2]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