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花”不应让牡丹一枝独秀
据3月14日《大河报》报道,在十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上,河南代表团部分代表联名提出建议,评定牡丹为我国唯一国花。他们认为,国花是国家的形象,庄严崇高;一国一花是国家统一的象征,民族团结的象征,因此,国花只能定一,牡丹理应独尊。
正如来自山东省的全国人大代表建议把泰山定为“国山”一样,来自河南省的全国人大代表建议把牡丹定为“国花”,其“造福一方”的心情都是可以理解的,但其建议也同样值得商榷。即使国花可以定一,但牡丹却未必独尊。
笔者以为,“国花”更应当是民族精神的象征,而不是将其作为点缀大好河山的“花瓶”。比如,美国国花玫瑰象征着爱情、和平、友谊、勇气和献身精神;俄罗斯国花向日葵象征着追求光明,反抗黑暗;新加坡国花卓锦·万代兰象征着民族的刻苦耐劳、勇敢奋斗精神;黎巴嫩国花雪松象征着民族的勇敢、坚毅、不畏强暴的象征;法国国花香根鸢尾象征着民族的自由乐观和光明磊落的精神;墨西哥国花仙人掌象征着坚强不屈,为捍卫自已民族利益而英勇斗争的精神。
所以说,“雍容华贵”非国花本色,“富丽堂皇”非民生所需,纵然一棵默默无闻的小草,也未必不如牡丹。小草象征着顽强不屈的精神,而牡丹呢?却似乎比较适合做点缀盛世太平的“花瓶”,而鲜有风骨。
自古推崇牡丹者,莫不是富贵人家,王公大臣。推崇的理由莫不是牡丹雍容华贵,富丽堂皇,国色天香,百般娇艳,号称“花中之王”。唐代有诗云:“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丹景春醉容,明月问归期。”此后,人云亦云者便也认为牡丹自古被人称颂。岂不知在此诗中,牡丹象征着统治者的骄奢淫逸。清代又有传说,一位亲王到极乐寺观赏牡丹,题匾曰:“国花寺”,更被一些人作为国花即为牡丹的铁证。可是堂堂亲王与小民何干?牡丹虽富贵,却与小民太过隔膜。
倘若说,自古以来牡丹不过是富贵人家的玩物,毫无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意义,那一定会有人不高兴。传说唐朝武则天冬日醉酒,令百花开放,唯壮丹抗旨未发,被贬洛阳,洛阳壮丹遂有“天下第一”的美称。于是,有人据此认为牡丹不惧淫威,不畏权贵,不为困苦逆境所折服的品性,正与中华民族特殊气节相吻合。此看法荒谬之极,“武则天冬日醉酒令百花开放”显然是虚妄之说,不足为据。事实的真相是,洛阳的水土气候条件更适合牡丹生长。大凡“雍容华贵”者,不免有些挑剔。
若论与“中华民族特殊气节相吻合”,恐怕非梅花莫属。梅花美丽、清香、挺拔,笑傲霜雪,四海为家。元代杨维帧有诗云:“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它才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真正象征。当然,若以两者为双国花,梅花代表艰苦奋斗的精神文明,牡丹代表繁荣富强的物质文明,表示“两个文明”一起抓也未尝不可。我们正在建设中的全民小康社会,倒是不避讳“富贵”,因为它是全民的富贵,而不是极少数人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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