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话剧观众有10万”,甚至有的业内人士指出,“北京话剧观众也不过两三万”。话剧不是赚钱的艺术,但在市场经济下,话剧如何生存,记者走访了话剧制作人、导演、演员等,对北京话剧的发展生态做了调查。
经理责任制难解小剧场之困
谈起小剧场的收入,东方先锋小剧场的经理傅维伯真是一筹莫展,剧场经理责任制是在近年兴起的运营模式,北京人艺小剧场、东方先锋小剧场和上海的真汉咖啡剧场就是这种运营模式,傅维伯在2005年担任东方先锋小剧场经理。
“一年有221场戏,一场场租是4000元,每年的场租收入是80万元。”每年向国家话剧院交30万元、人员开支有40万元、水电15万元、房产税是36万左右、办公费用3万多元,再把企业所得税和营业税全加起来,大大超过80万元。
傅维伯掰着指头向记者把这个账算下来,让人不由得咋舌,“我三天两头往税务局跑,人家表示同情我,但税还得缴。小剧场不是KTV,不能按照KTV那样的娱乐场所来收税呀?”傅维伯曾经经营人艺小剧场10年,这位在市场风浪中度过的戏剧界操盘手对现在东方先锋小剧场的经营状况焦虑,“这是国家话剧院的小剧场,我不能把剧场做演唱会场地用”。
东方先锋小剧场地处东方新天地优越的地理位置,但在今天的话剧生态环境中,它饱受煎熬。北京剧场缘何盘不活
在上世纪80年代,先锋话剧《绝对信号》演出100场后,当时远在上海的北京人艺老院长曹禺写来贺电,贺电结尾是与演出无干的一句话——“很关心我院的体制改革。”
曹禺老先生已经故去了,时至今天,在话剧百年,国家院团的体制改革仍然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北京人艺小剧场的场租是3500元,大剧场是3万元,“美国的林肯中心租下来才3000美元,国家每年给人艺几亿元的拨款,人艺的场租不应该是这个价,门槛太高了,这是畸形的消费行为,不是市场行为”。杨乾武认为,这使好多独立制作人对这个场租望而却步。
“北京的话剧市场不景气,是因为基础设施不行,北京缺剧场。”一位业内人士断言,北京真的缺剧场吗?据了解,现在北京有100多所剧场,其中有二三十所是演出场所,其他的都是闲置状态。“北京不是没有剧场,而是没有竞争,没有竞争,场租就贵,敢涉足这个领域的人就少。”杨乾武表示。
为什么剧场这么多,就盘不活呢?
在北京的剧院中保利剧院是比较火的一个。记者了解到,保利剧院是独立业主和专业剧院管理公司两个独立的法人,双方签订协议,合作期间,业主不参加任何经营活动,以出租整个剧院的租金为主要收入来源,经营管理公司以组织演出收入、场租收入和其他餐饮收入为收入来源,支付完剧院租金后的节余为管理公司的管理收益。剧院经营应该由什么样的人来做呢?“现在的剧场没有开发好,应该由内行人来管理经营。”著名导演孟京辉指出。
“剧场应该由国家来统一地规划,比如说人艺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话剧生态圈,那就需要以人艺为中心,修十个八个的剧场,开发话剧一条街,形成产业。”杨乾武认为。
话剧演员
收入仅为影视演员1/10
“电视剧养家,话剧养心。”这是24岁的丁俨对话剧的看法,早在七八岁的时候他涉足影视圈,他拍的第一部电影是《风雨故园》;2006年主演话剧《D样生活》。“影视演员和话剧演员的收入是10:1,很现实的问题,话剧演员不能单演话剧,需要两条腿走路。”丁俨表示,话剧演员每天的排练费用是几十元,演出时每场200元-300元,低的还有100元的。
丁俨最早排练话剧是在2005年6月,当时面临毕业,需要实习,该年7月,他在北京人艺排练李六乙导演的小剧场话剧《口供》,“我很迷恋舞台,在舞台上和观众交流是很美妙的”。当然,拍影视剧和观众没有这种互动。“如果现实条件允许,我愿意演话剧。一般来说,话剧剧本比影视剧要精良。”
刚刚在中央戏剧学院毕业不久的荣伟杰是个聪明伶俐的小伙子,经朋友介绍,他现在正在排练话剧《大马戏团》,“这个剧组大多是我们的同学,和他们共事,很开心”。谈到收入,这个老家在山东的小伙子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一个月2000元-3000元吧,其实我们的排练费用不够来回打车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