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新闻网-成都日报讯 :
小传
姓 名:余男 籍 贯:湖南
生 日:9月5日 身 高: 169CM
体 重:50KG 星 座:处女座
血 型:A型 语言特长:法语、英语 教育背景: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1995级
作品
《白鹿原》 饰:田小娥2005年
《惊蛰》 饰:二妹 2002年
《狂怒》 饰:晴 2002年
《月蚀》 饰:雅男与佳娘 2000年
获奖
法国巴黎电影节最佳女主角
中国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女演员
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女演员
法国杜威尔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
文/ 张嫣
2月18日,大年初一。
柏林电影节官方刊物《好莱坞报道者》影评人这样评价说:“即使厚重的衣服和裹住半个脑袋的红色围巾,仍然无法遮住她在每一个镜头中散发出的美丽。她拥有一张不可思议的多元化面孔。”
这是对图雅的赞美,也是对女主角余男的赞美。
图雅的美是一种风情
记者(以下简称“记”):看过《图雅的婚事》的人,都说图雅很美,你怎么理解和演绎这种很原始的美?
余男(以下简称“余”):我觉得图雅的美是内蒙古草原上妇女所特有的“风情”,处于一种很原始的状态。她对爱情,就像老虎和豹子互相看着对方那种原始的激情,互相吸引和互相对抗着。但这种感觉也是让人很心疼的,因为这是如此情绪化的表达方式,你死我活的那种。
记: 你之前在《惊蛰》里也演过陕北的农村妇女二妹,这次演图雅和二妹比起来难度更大吗?
余:这两个角色是我演的电影里仅有的两部农村题材,但是都被大家记住了。它们有个很大的相似之处就是,两个角色和我本人都反差极大,而且要在很短的时间里面融入到角色里面去。拍摄《惊蛰》前,我刚在法国拍完《狂怒》——一部商业爱情片回来,王全安问我要不要拍《惊蛰》,他也觉得反差太大,我根本没有那样的生活体验,说如果不行,他就找当地的非专业演员来演了。
记: 但你好像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成了地道的陕北农村妇女了?
余:其实是20天。后来,我的房东以及村里人都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了。房东每天会叫我:“二妹,去扫扫院子”“、二妹,去打水”、“二妹……”我真成了农村姑娘、黑黑土土的二妹了。
记:你是怎么做到的?
余: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职业演员应该做到的。不是所有的角色我都百分之百地认同,但是一旦要去演,我就会想一切办法说服自己融入角色之中,在那个阶段我就是那个人。
记:你有没有那种开关,比如一开就成为角色,关了以后,演完这出就是自己了?
余:我完全不行,也不太认同这种状态,我不是演完今天的戏就可以马上跑出去玩的演员。我演一个角色的时候,必须天天穿着她的衣服,活在那种状态下面。比如演农村妇女的行为举止和体态,你一个月不洗澡和刚刚洗完澡化了妆出来拍戏的状态也完全不一样的。
记:有没有走不出来的时候?
余:我刚拍完《图雅的婚事》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恍惚了,觉得留在草原上再继续住下去也行吧。那么一刹那,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可以很快乐,也挺好的。但只有一下,我赶快提醒自己要回来(笑)。因为其实我很怕动物,拍戏前根本不会骑马骑骆驼什么的,可是戏里必须要会,我只能自己养了一只猫来培养怎么和动物相处(笑)。
记:演《图雅》真正的难度恐怕是这是一部剧情片,而不是以往的艺术片吧?
余:我演王全安的三部电影的类型都不太一样,这次比过去要难多了。以前的戏里你只要一直处于一种状态之中就可以了,因为是艺术片,不需要特别戏剧化的表演,在一种状态里真实的生活就基本可以达到要求,而这次是剧情片,人物既要在状态里,又要在戏里展现爆发力,又不能让非专业的演员看出来你是在演戏,否则他们就不会接你的戏了,这是个很痛苦的过程,有时候真折磨人。导演的要求也很细很准,所以图雅是我演的挑战性最大的角色,也是我最满意的角色。
记:这次图雅的评论都很好,好像观众喜欢,评委也喜欢,很难得。
余:是的,王导和我说他去一家柏林的电台做节目,主持人对他说:“我以前看东方电影,是因为你们的电影和我们的截然不同,但这次看你的电影,我觉得我完全可以理解主人公的情感,他们和我们没有什么不一样。”
做国际化演员
记:当时王全安是在北电的教室里发现你的吧,至今他所有电影的女主角都是你,是怎么样一种默契让你们一直合作下来?
余:我其实是很幸运的。那时我还没毕业,王全安到电影学院为处女作《月蚀》挑演员。后来他告诉我,当他走进一个教室时,看到老师在台上严厉地批评学生,台下学生一律低头作认错状,只有一个女孩,坐得端正,昂着头,注视着老师。于是他就把这个女孩叫了出来,说让她看看剧本,如果愿意演就给他打电话。这个女孩就是我(笑)。
记:当时他也没拍过电影,你就敢演了吗?
余:主要是接触以后,觉得我们都是真正喜欢电影的人,而且都没有拍过电影,都铆足了劲去做自己第一部电影,都非常努力。很幸运的是,我和王导合作的三部作品,一部比一部好,成就也越来越大,这种满足感和快感是一起到来的。
记:但你们这三部电影都没有能够在国内院线放映,可能相对同时期的女明星,你还是比较寂寞的。
余:《月蚀》在艺术院线放过,但范围很小。《惊蛰》是因为当时的发行方,在把版权卖给电视台后,就能够收回投资成本了,也就没有更多的愿望在院线推。这次《图雅的婚事》一定会在院线放映的,最快4月就可以看到了。
我并不觉得这种状态是寂寞。我这人有个原则,就是基本不会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很多人说,你们真是辛苦啊,那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其实我觉得一点都不艰辛,我每天懒懒散散的,每年拍一部我喜欢的戏,不是挺好吗?
记:你接演了好莱坞影片《权仗》,和他们合作有什么收获? 以后想在好莱坞发展吗?
余:好莱坞电影是非常精密的工业,你可以说它机械,可是它真的很有效。它对演员的要求非常高,比如要你惊恐流泪,导演马上叫你表演给他看,不够,就夸大一下,过了,就收一下,如此很快完成拍摄。去好莱坞发展需要国际性语言、演技和自身条件。其实我很羡慕巩俐的状态,她在那里真正地大放异彩,取得成就,我希望能像她那样。我不想战战兢兢、偷偷摸摸地走向好莱坞。我想做一个国际化的演员。现在世界各地都受到了中国和东方文化的影响,比如中医啊、旗袍啊、功夫啊,越来越多的机会等待着中国的演员。(本文由《外滩画报》提供)
故事
徐词/文
去巴黎
眼前的余男光鲜如初——当年她凭《惊蛰》拿下金鸡影后时,也给人这样的惊艳。大约是她拍过的数部电影未能让国内大多数观众得见,又无八卦花边缠身,所以一直给人一种新鲜感。“国内没有好莱坞和港台那样的明星机制,我希望别人对我的印象仍然是表演上的东西。”余男说。
所有传奇的开头大多相似,余男也是。十多年前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在大连招生时,还在念高中的余男陪同学去报考,结果,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的她竟然顺利过关。知情者说,余男一进入表演系,就被视为可以走演技路线的演员。
余男与王全安的相遇非常偶然:王全安到电影学院为处女作《月蚀》挑演员,路过一间教室,看到老师正在批评全班学生,其他人埋头不语,惟有一个女孩子昂头注视,目光里全无惧怕。她便是余男。王全安把她叫出来,让她看剧本,说愿意的话就给自己打电话。最后,就是《月蚀》里的“两生花”角色让余男获得法国杜威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也让她被法国导演相中,出演法国电影《狂怒》。
“刚开始不适应。”余男说。法国人拍戏之前告诉她必须演成什么样子,“比如我演笑,他们就说你现在笑给我看,当众表演。我笑,再笑,大点声笑,哈哈哈……他们说,好!待会儿就这样演!”从不拖泥带水。在巴黎待了差不多一年,余男的法语水平突飞猛进,比英语还灵光。
去陕北
回忆接下第三部作品——农村题材的《惊蛰》的那段日子,余男直言压力大,“我好像半年都没能理解导演的意图。”王全安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实在不行,我们就找当地人演!”
余男意识到必须把自己的优势全部打掉,她告诉自己:“我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这就是我的生活和事业。”早上5点,她起床打扫院子,生火做饭,晚上干完活回家还得做饭。她住的那家人叫她“二妹”——她在电影中的名字。“我的脸很黑,和我一起演的那个农村女孩每天都会把脸涂得很白,对我说话也很不客气。”两人上街,那女孩比她得意多了,“她觉得她吸引的男人比我多。”余男发现自己终于走进了陕西大妞的生活状态。
《惊蛰》在国内上映时,观众发现中国电影群像里多了一个比当年巩俐演的“秋菊”更土的农村妇女。余男把泼辣的关二妹演绎得淋漓尽致,也因此打败蒋雯丽拿下当年金鸡最佳女主角。所有镁光灯在她那里聚焦时,媒体发现对这个女孩子一无所知,以至于在获奖后余男还得告诉记者自己的名字。“开拖拉机、择白菜、喂猪……如果现在让我回去做,每一样我都不会忘,都已经长在我身上了。”那段时光留给余男的全是农活儿。
去柏林
《图雅的婚事》2月10日在柏林亮相时,余男身着黑色露背装,性感造型引起不小骚动。电影节官方刊物报道这位影后热门人选说:“即使厚重的衣服和裹住半个脑袋的红色围巾,仍然无法遮住她在每一个镜头中散发出的美丽。她拥有一张不可思议的多元化面孔。”说起图雅,余男自己也表示,这个蒙古族女人身上有“最厉害的风情”。
“那不是一种有意做作的彪悍,而是一种内心的强悍。”余男说,“蒙古女人会走在男人的前边,但图雅还有一种女人风情,跟汉族女子不一样,真情流露,大方天然。”
对于少数民族的情感表达方式,直到拍摄前余男才深有体会。有天她和几个朋友在北京逛街,看到藏族女孩卖首饰,“有一个特别漂亮,她可能喜欢我其中一个朋友,看那个男生的眼睛就是直勾勾的。那种直接的东西太漂亮了,她不挤眉弄眼的,直接用眼睛表达‘我看上你了,你看上我了吗?’太棒了!”余男顿时开窍。“去了内蒙古之后,我发现那里的人真是这样: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假装成不喜欢。”余男来到草原后,被当地人的原始的个性所折服,喜欢上那种艳丽的感觉,“对爱情的态度就是老虎和豹子看着对方的那种你死我活的激情。”
体验生活。跟骆驼、骏马打成一片,几个月训练下来,余男和当地人没什么差别,吆喝着几百只牲口面不改色,骆驼也对她俯首称臣。电影在草原上拍摄了5个月,“我从来都不觉得我只是扮演一个蒙古人,而是真的觉得自己就在那边结婚生子了,我觉得幸福。”
去好莱坞
余男2006年大动作不少:签下国际经纪人公司CAA,拍摄好莱坞制作的影片《权杖》、加盟王小帅新作《左右》和台湾女导演李芸禅的《基因决定爱情》。尤其是进入好莱坞的视野,让她接受更大挑战。“好莱坞需要你有超高的技术性表演,老是说‘TimeisMoney’(时间就是金钱),不会给你很多时间。”
余男接受好莱坞的面试不简单,当时她是《权杖》在北京的最后一个接受试镜演员,谈话时考官不停讲英文。余男的外形基本符合。考官给了很长一段时间让她用英文讲自己的经历,还要讲着讲着就哭出来。这对于余男来说,不难。
第二次面试,考官给了她7张纸。
“今天晚上都背下来,你行吗?”
余男说:“差不多吧。”
考官说:“我不要听你说差不多,我要确切答复!”
余男说:“好!”
考官说:“你说的好是可以吗?”
于是余男说:“可以!”
这是硬着头皮接下的7张纸。“虽然我的英语没问题,但是7张啊!就算是汉语也有问题啊!”余男回忆起来仍觉得不可思议,只有咬牙开始背。“后来他们说,好了,也不是完全要你背下来,你尽管放松地来吧。”过关。
在这部类似《夺宝奇兵》的电影中,余男饰演的东方女人是一个更为偏重西方审美的角色,一个精干的商场女人。“刚开始他们不信任亚洲演员。”余男说,“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演着演着,他们就感觉不错了。我非常高兴以这种方式让大家信任,这种方式很体面。”
有人拿巩俐和余男对比:面孔相似,都凭借农村题材电影在国际先获得声誉。说起这个余男直摇头:没有可比性。“余男就是余男,巩俐就是巩俐。巩俐厉害的地方在于所有第五代的好电影里都有她。”她说,论本事、演技、人品,巩俐都让她特别欣赏,“她内心有股正气,能够走到这么远一定是有原因的。”而巩俐,也是她的目标,“我觉得最好的就是以她这种体面的方式赢得世界,而不是以其他卑贱的方式。”
(本文由《南方都市报》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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