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蒂斯邦朱的主的纪元一一五五年十二月,欧拉里欧氏族波多里诺的记载。
我,欧拉里欧氏族加里欧多之子波多里诺,有颗狮子般的脑袋,哈利路亚赞美赦免我的主。
我犯下了这辈子最严重的罪,从奥托主教的箱子取走大量可能是皇室大臣的公文并刮除干净,除了刮不掉的部分,所以我现在有许多供我随意书写个人笔记的羊皮纸,尽管我不会写拉丁文。
如果他们发现公文已经不见,谁知他们会进行何种杀戮,他们会认定是名欲伤害腓特烈大帝的罗马主教密探。
但是宫廷内也可能无人理会,就算没有用处,他们还是写,不停取得(这些公文)的人可能随手塞到屁眼,不会有何企图。
如果这些公文我涂写后被发现,他们会马上猜到我,因为大家说我们法斯凯特用非基督教的语言,所以我最好藏妥。
老天,写字还真累,我每根手指都开始疼。我父亲加里欧多经常说,一定是罗伯瑞托的圣玛利亚恩赐,因为从小只要我听到别人说五个字就可马上重复他们的语言,无论对方来自泰尔东纳,或贾维,或甚至来自说话不如狗的米迪欧兰(今米兰)。总之我这辈子第一次遇到阿勒曼尼人,全部都是下流骗子,那些人他们口中叫着rausz(滚)和mingot(我的天),半天后我也开始说起raus和Mangot。他们会说,Kint(小鬼)去帮我们找个漂亮的Frouwe(女人)来搞一搞,不要管她同不同意,只要你告诉我们地方,我们就去抓过来。
但是我说,什么是一个Frouwe?他们说是,一个小姐、一个女人、一个母的,懂吧?他们用手比画大乳房。这一次攻城都没找到女人,泰尔东纳的女人都在城内,城外的女人都躲起来。他们继续咒骂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死德国南方佬你们慢慢等我告诉你们何处找Frouwe,我再怎样也不当探子,所以你们自己搞吧。我的妈,他们差一点杀了我,杀和屠杀或宰杀。
我几乎会写拉丁文。并不是我不懂拉丁文,因为我用一本拉丁文书学会识字,所以有人对我说拉丁文,我懂,但是问题在,我不会写对话。
不过这次还好,这些日耳曼野人没有动我一根头发,因为一些士兵刚好过来大叫:“走吧!走吧!我们重新开打!”接着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骑兵跑一边,摇旗的侍从跑一边,还有号角声和高如布尔米亚的树木像推车一样移动装有石弩的箭楼,还有人背着梯子以及用汤勺类的东西投掷大石块。他们头上箭如冰雹一般落下,德尔东纳人从墙后投掷的标枪也从我头上咻咻飞过!真是一场混战!
我在一片灌木丛后面躲了两个小时,一边念着“救救我圣母玛利亚”,接着一切平静下来。口操帕维亚语的人从我身旁跑过,一边大叫他们杀了许多德尔东纳人,看来像一池血塘。他们就像五月天一样快乐,因为这会让德尔东纳人学会和米迪欧兰人站在一边。
由于那些找Frouwe的阿勒曼尼人也陆续回来,或许没刚才那么多,因为泰尔东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我告诉自己最好离开。
我走啊走,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早晨,告诉我父亲加里欧多发生的事情。他对我说,哈利路亚!你再混在围城当中,有一天屁股会被刺一刀。你要知道,这些是领主们的事,让他们在自己的高汤里慢慢熬,我们应该想想自己的牛群。我们是认真的人,不像腓特烈,他首先上门,接着离去,然后又上门来将一切搞砸。
不过泰尔东纳并不是真的沦陷,因为他们只拿下市镇没有攻下城堡。这事到我写完时还没结束。他们水源被切断的时候,宁愿喝自己的尿。他们告诉腓特烈,他们会对他忠诚。他放他们出来,但是接着放火烧城摧毁一切。
不过我重新开始我的记录。当我到法斯凯特森林一带,尤其是浓雾让我们看不到鼻尖突然冒出来的东西会让你吓一跳的时候,我看到一些显像,就像这一回我看到独角兽。上一回看到圣波多里诺对我说,你这个妓女生的杂种,竟然让独角兽的故事演变成这样。大家都知道,捕猎独角兽必须将一个少女、一个处女摆在一棵树下,野兽闻到处女味会靠过来把头放在肚子上。所以我找上跟她父亲一起来向我父亲买牛的贝尔果吉利欧的妮娜,告诉她我们一起去森林捕猎独角兽。然后,我把她摆在树下,因为我确定她是一个处女。我告诉她,让自己看起来漂亮一点,张开双腿让野兽有地方放它的头。她问我张开什么地方?我告诉她,就是这里张开一点。我摸了她,然后她开始发出叫声,让她像一头临盆的羊一样。而我什么都看不到。总之我有一种末日的感觉。事后,她就已经不像百合一样纯洁,于是她说:“该死!这下我们如何引诱独角兽?”这时候我听见天上传来一个声音对我说,犯下原罪的独角兽就是我。而我开始在灌木丛里跳跃,一边大叫嘻皮哈哈,我比一头真把角放进处女肚子的独角兽还要开心。
当我将遇见圣波多里诺的事情告诉我父亲时,他用棍子在我屁股上打了三十棒,一边念道:“我的老天一定对一个能见到显像却不会挤牛奶的儿子感到失望,我要不一棒敲破他的脑袋,要不将他送给在市集和市场让非洲猴子跳舞的那些人。”我虔诚的母亲对我大叫:“懒鬼,你比谁都没用!我到底对老天做了什么,才生一个看得到圣徒的儿子?”我父亲说:“那不是真的!他比犹大还会说谎,这一切就为了什么都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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