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波论商之潘·伊访谈③分手未必绝情 再见亦是朋友

　　在烟台，很多老板“利字摆中间，道义放两旁”，合作时当你是大哥，翻脸时当你是仇人，正应了古语“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春；兄弟二人不相容”。“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当年万通六雄从呼啸聚义，到散伙各为诸侯，我们看到的是虽有利益，更多情谊。

　　当年，万通在北京一炮打响，与别的民营企业一样逃不开多元化的宿命。在“万通六君子”的老大冯仑抢占多个领域路线的指导下，几个合伙人各带使命，全国扩张。

　　万通的迅速扩张使原来挣下来的钱捉襟见肘，各地的公司都需要用钱，万通开始了“烧钱”时代。

　　最大的分岐在于钱往哪儿投。冯仑说，全部是经营思想上的不同，你想往东我想往西，没有利益上的纷争。

　　大家说不到一块去，于是争吵就不可避免。“大约有一年时间，我们一开会就吵，几乎天天吵。”潘石屹说，吵到无法调和时，剩下的只有分手。

　　1994年秋天，万通六雄在广西西山开会，这次会议在万通历史上被称为“分裂会议”。表面上的矛盾是冯仑和潘石屹而起，最简单的说法是，当时的冯仑要干事，而管钱的潘石屹不给钱，矛盾就变得尖锐了。表现形式是这样的，但背后的因素是价值观的明显冲突：冯仑生于古城西安，西安是古老的首都，封建礼仪传统思想根深蒂固。陕西人多数很固执，是骨子里的固执，对外人都很给面子，但内心却异常执著，从不被别人所左右。然而，从人事的角度上来说，当企业做到一定的规模，大家都太能干，而且个个都是老板之才，这本身就会有问题。在这次会议上，几个人吵了不下十几次。王功权哭了，冯仑也哭了……无关利益，泪为情洒，就好像一场同甘共苦、坦诚相爱的婚姻，终要忍痛分别。

　　1995年，六雄正式分手，散伙基本上是按各人原来所分管的业务来分的。因为几个合伙人既在万通集团里任职，又是各个分公司的经理。按照商业操作模式，5个合伙人平分了万通65%的股权。潘石屹拿走了北京的那块地，后来做了现代城，易小迪分得了深圳的分公司。

　　现在看来，以“水浒模式”起家的万通，梁山众好汉打下一定的江山后，分解是必然的。十年后，潘石屹总结说，这次裂变就像宇宙爆炸一样，越变越小，最后终于裂成了碎片，变成了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这一个个独立体又不断裂变，裂变最后的结果就有了从万通分离出来的30多个做房地产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万通”也被称为是房地产界的“黄埔军校”。

　　“离婚”后，大家并没有生老病死不相往来，冯仑还时不时招呼大家聚一聚。其中潘、易一直是藕断丝连，潘石屹说：“从1989年年底之后，到今天我们一直都有联系，大合作、小合作从没间断过，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就有了一种特别的关系。”

　　十年后，在冯仑的号召下，大家从天南海北到北京一家酒店同席畅饮，于是，就有潘石屹博客中的一篇文章—————《六个万通人十年再聚首》。记者庞见波　摄影　孙泓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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