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民居在光与影的笼罩下充满神圣之感。小刘军 摄
古民居保护经验不少,山西乔家大院即是正面典型;教训更多,2006年5月在苏州召开的中国古民居保护利用论坛会场内外专家们痛心疾首且引发媒体关注的“荫馀堂”案例,即是代表。人们不禁要问: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为什么要到丧失之后才能识其价值?
压箱宝尴尬成“鸡肋”
初看上去,长沙古民居“老土”,不及青砖石雕彩绘簇拥的乔家大院富丽大气,但记录着民风民情的壁画和石木雕,却诠释出美的另一种风骨--淳朴。
我们寻访到的古民居,据查有近20处已被公布为各级文物保护单位,其余则状况堪忧。
建于清道光29年、现址浏阳金刚镇丹桂村的刘家大屋,尽管其昔日宏大“排场”仍现,但老屋有的已“涅槃”为新居,我们踏访时,尚未撤出老屋的留守老汉抱怨:下大雨时水齐膝盖,漏雨没人管,又不能动,只能看着倒。被专家称为“晚清江南民居标本”的沈家大屋是我市迄今发现的规模最大的古屋场,老屋住户因清楚其价值没有动拆建念头,但历经140多年风雨,已险象环生。
寻访还发现,始建于光绪23年、现址浏阳大围山镇楚东村的楚东山大屋,大门两侧均盖起红砖水泥屋,老屋已破烂不堪;建于清代中晚期、现址浏阳永和镇石江村的李家大屋,除部分经维修保存下来,槽门及大部分房屋已毁;建于清末、现址浏阳小河乡田心村的范祠老屋部分已拆……
由于长沙古民居多为土木结构,不经现代手段修缮而仍能安居者凤毛麟角。寻访中,有人告诉记者,屋主自行修缮,目前无经济承担能力;拆屋建新房,对于已获挂牌保护者,因有违文物法而不能为;遵纪守法或珍惜老屋价值者,设法移出外建,地基又成难解决的问题。如此,古民居成了不好食、不舍丢的“鸡肋”。
愿古屋点“睛”新农村
四年寻访我们发现,除少数找不到新宅基而无奈想借旧址重新建房的村民,绝大多数村民对现存古民居保护及修复持支持态度,沈家大屋的老居民还拿出相关远景规划请记者仔细阅读。然而,实地踏访让人感到,以中长期规划圈定保护普遍呈摇摇欲坠之势的古民居的远景,似有取“远水”以救“近火”之忧。
另一方面,像沈家大屋这样因有“标本”价值而列入修复规划的只在少数,众多目前尚未列为文物保护单位、更没写进规划的古民居,该指望谁来保护与修复?
调查中,我们欣喜地发现一条出人意料的“蹊径”--通过市场运作、民间集资保护修缮。
建于咸丰年间、现址浏阳社港镇周洛村的陈家古屋居民为保全祖屋,各户自发集资2万多元,将古屋按原貌修整,并订下保护制度。现在,老屋又通过收集古钱币举办展览,为后续修复筹措资金。像这样获得保护修缮的古民居还有现址浏阳文家市镇文华村的梅树湾大屋等。
不要认为,历史文化名城长沙只需保留马王堆汉墓、东吴简牍等惊世奇葩古民居作为古先民休养生息的物质和精神载体,是历史文化名城的基本元素,是令那些价值倾城的历史“奇葩”摇曳生姿的绿叶,保护、抢救这它们,刻不容缓。
古民居能够重新精神抖擞,我们的呵护显然就不能单单停留于呼吁,更不能等“羊”亡再行补“牢”。修缮资金缺乏,古民居保护缺乏系统规划,这些看似“软肋”却并非坚不可摧的困难,如果遇到的是成千上万人甚至全社会齐心共筑的防护堤,何愁其解决不了。
我们相信,拥有古民居、拥有名人故居的乡村,不仅在油菜花灿烂的初春会越发迷人,在万木萧条的瑟瑟冬日,更会呈现出承前启后的厚重与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