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龙
一种比艾滋病还要可怕的病毒正在通过媒介迅速传播……
最近,这个病毒已经接近警戒线,警报是由“王朔得艾滋病”的传闻拉响的———雅虎网站对王朔的朋友、导演叶京作视频聊天时,叶京说:“我现在告诉网民,王朔现在得了不治之症,艾滋病了,真的,我没开玩笑。
两天之后,叶京在接受采访时,他却矢口否认说过这些话,但他又称自己只不过是开了个虚假的玩笑,实意是在嘲讽媒体的虚假报道,并大骂媒体如一群“疯狗”胡乱咬人。
在叶京与媒体之间,无疑必有一假,或者说必有一只疯狗。于是,病毒开始扩散。
动用性理分析我们不难发现,“矢口否认说过这些话”与后面的“只不过是开了个虚假的玩笑”是个悖论。是导演营造蒙太奇效果吗?连连强调“真的”、“我没开玩笑”,最后却变成“玩笑”,这到底是“虚假的玩笑”还是“玩笑的虚假”?
从王朔自称吸毒嫖娼到对记者泼口大骂,再到叶京的“艾滋玩笑”,我们看到了末日般的疯狂。
过去,这种疯狂一般是由得不到演戏机会就祭出性武器的捞戏一族、得不到供养就把通奸变强奸的捞钱一族、得不到知名度就“语不惊人死不休”以达成炒作的捞名一族导演的,现在情况不同了,一些知名度颇高、文化程度不低的人为了炒作自己也加入了疯狂竞赛。诗人当众脱光衣服、申请被人包养,作家把自己关进铁笼“体验动物生活”、为追求女主持宣称要裸跑求爱,连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也提出了匪夷所思的“城市拆迁补偿不应按市场价进行”的动议……而这种疯狂正在招徕越来越多的目光,并且紧跟着一群起哄的观众。在这些愈演愈烈的街头马戏团中,被耍的不再只是猴子,而是所有的在场观众了;如果掌声吆喝声还不够,那么耍戏者就会把自己当作猴子耍!王朔和叶京据说都有作品要出,一般炒作难以轰动,于是以前有“身体写作”,现在就有“身体炒作”了。
不是有人把戏仿电影、讽刺现实的东西称为“恶搞”吗?实际上,这种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设计传媒、愚弄公众、刺杀诚信、毒化风气的言行才是真正的恶搞!但那些总爱对百姓喜闻乐见的事翻白眼的部门,为什么对这种恶搞却视若无睹?为什么不见半张红牌?
也许我们本来就不该对那些发号施令的人抱有幻想。在正常情况下,能给我们期许的是知识界,因为知识分子一直都被视为社会理性和良知的看护者和守门人。然而,当利益的杀手冲杀进来时,这些看护者和守门人有的逃之夭夭,有的干脆加入杀手的行列。当知识分子这道防火墙被冲破之后,疯狂的病毒就能够频繁地变种不断地复制了,最后都成为植入人心的木马,进而改变人们的理性系统,毁坏人们的良知硬盘。
如今,诸多的媒体就像人们赖以呼吸的空气,病毒通过媒体“空气”的传播更加变本加厉。人们失去理性阳光的照耀,也就失去了思想的免疫系统,在病毒的肆虐下,总有一天,迎接我们的将是没有照明的长长隧道……———有什么样的病毒比这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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