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完这本《绿色的乐章》之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100多篇作品中,《人民日报》就发表了30多篇,占了三分之一。那篇篇文章,行行文字,如同无数个音符,弹奏的是一曲绿色的和弦,吟唱的是一部绿色的赞歌。
书编完,意犹未尽,还想说点什么,一时间又觉得无从谈起,两眼凝视着窗前那盆文竹出神。这是一颗被修剪得极为端庄秀丽的绿树,多年来,虽经时光磨砺,但依旧枝叶青青,透着一派清秀隽朗的神韵。一年前,我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在她伞一样的树冠上,引出两根细长的线绳,系在高高的天花板上。不几日,这棵总不见伸展的文竹,忽然奇迹般地飞长起来,攀着绳线,径直地向屋顶爬去了。于是,这小小的斗室,很快便出现一道道绿色的光束,飞光流翠,洋溢着浓浓的绿意……
由此,我想到了人生,想到自己。过去,我曾在地委机关从事新闻宣传工作达15年之久,这无疑是我生命中极重要的阶段。我本可以得心应手地继续干下去,然而,那种与生俱来的对文学创作的执着追求和爱好,却无时不在撩拨我的心,尤其是那种像清泉甘霖一样,沁人心脾的抒情散文更时时在吸引和鼓弄着我。
记得1981年的春天,我去河北青龙满族自治县的一个小山村采访,发现那里的集市上全是妇女,一问才知道男人都进山干活了,赶集上店的全靠妇女,所以,这里的集市被谑称为“嫂子集”。女人们平素就有爱美、好打扮的习惯,现在生活有了好转,又赶上逛集市,她们真的就像“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像赛花一样比着穿。她们足登绣花鞋,身穿花裤褂,头戴新采来的野山花,肩挎荆编的花篮……从头到脚,全是花!莫说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就是现在见了这情景,也会感到怪新奇的。于是,我就学着写了一篇小散文《山村嫂子集》,没想到很快就在《人民日报》副刊上发表了。我深知这篇拙作,无论构思还是写作,还很不成熟,但从这篇开始,却使我向文学之路迈出了可喜的一步。从此,我就不断地在各大报刊上发表散文了。就像那盆文竹一样,一旦握住了那根长长的“线绳”,我就像系上线的竹叶一样,顺着这根“绳儿”,向前伸展开去了。于是,我那颗从小就立志要追寻的绿色梦,正一步一步地得以实现。人的能力有大小,水平有高低。我不敢和大作家相比,我只是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以这点微不足道的水平,写出点自己还认为是尽力的文章就足够了。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散文《边城小店》被国家教委选为全国统编教材《初级中学语文第二册》,有评论文章称我为“绿色作家”,虽感到汗颜,但我出的书,大都以绿色为主题。
我将继续歌唱绿色,感激绿色。我希望自己的文学之路像眼前的文竹一样不断伸展、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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