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专稿: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最近撰文指出,美国和俄罗斯的关系现在处于一种矛盾状态。一方面普京总统痛斥美国的行为和政策,另一方面俄外长却在强调俄罗斯对与美国建立伙伴关系感兴趣。美国在核不扩散领域寻求俄罗斯帮助的同时,却在俄罗斯边境推行被莫斯科和很多俄罗斯人认为极具挑衅意味的政策。
阿根廷《号角报》22日刊登了基辛格的这篇文章,题为《美俄不允许发生另一场冷战》,要点如下:
美俄作为两个核大国,它们之间的合作是不可避免的。除此以外,两国都面临着环境和气候变化等一系列问题,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全球的努力。由于国家利益相互关联,美国和俄罗斯谁也不希望、也不允许发生另一场冷战,但两国关系的再次冷淡却损害了和平和富有建设性的国际秩序的建立。
不和的原因在于,美国对俄罗斯国内形势感到失望,不满俄在伊朗核问题上的拖拉态度,也不喜欢俄对待已经独立的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粗鲁方式。而俄罗斯认为,美国总是低估俄罗斯,并鲁莽地干预俄内政从而导致危机的发生。尽管双方的抱怨都有些道理,但问题的难以解决说明了两国历史传统有很大的不同。19世纪时,美俄同时开始了向周边不稳定地区的大肆扩张,但采取的方式却完全不同。美国的扩张是由所在国本地人进行的,而俄罗斯的扩张则是在军队支持下进入被征服地区,同化那里的原住民。
辽阔的国土和漫长的边境线造就了美俄两国的排外立场。美国的排外主义导致了孤立主义,而俄国的排外主义则表现为军事扩张。
俄罗斯要恢复自己的历史地位,美国在各方面都可作为理想的伙伴。从战略角度看,美俄对彼此都很重要。但它们之间的对话往往过于注重战术(而忽略了问题本质)。俄罗斯的问题有时候被处理得像争夺监护权的游戏。一位俄政治人士曾对我说:“当我们向你们谈论俄罗斯问题时,你们往往就要关心这个问题。但我们想要的并不是你们所理解的关心。”
对于很多俄罗斯人来说,后苏联时代的经历意味着对俄300年历史的改变。从俄罗斯失去彼得大帝时期大部分领土的那一刻起,俄与其西方邻国对待彼此的战略立场就彻底改变了。在与邻国交往的过程中,俄罗斯有时候会强调它的历史地位。它应该调整一下自己的想法,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俄不再面对来自西方的任何威胁。与此同时,西方也应该认识到,俄也不再是全球权力平衡的战略威胁。
要建立新的建设性关系,美俄需要改正它们各自的传统态度,即美国喜欢进行全球监护的习惯和俄罗斯在外交活动中使用野蛮力量的癖好。
俄杜马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俄美关系处在重要敏感阶段
英国《金融时报》23日刊登俄罗斯杜马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康斯坦丁·科萨切夫的文章,题为《美国和俄罗斯:从冷战到冷淡》,要点如下:
自普京上个月在慕尼黑安全政策会议上发表讲话批评美国的单边主义倾向以来,“新冷战”一词便频频出现。但是,真有新冷战这回事吗?
俄罗斯总统的讲话并不是宣告新冷战的开始。宣告新冷战开始应该类似这样:“看,你采取的是单边主义做法;我们受够了,我们也准备开始采取单边主义。”这并不是普京的信息。
他的信息是:“美国采取单边主义的做法,我们认为这是错误的,因为它造成了新的危机和问题,我们呼吁美国回到多边体制之下。俄罗斯仍然愿意在多边基础上围绕共同的问题展开合作。”
一个基本问题是,美国是否准备将来在联合国安理会没有做出相关决定的情况下动用或扬言动用武力。这非常重要。我们已看到科索沃和伊拉克发生的情况。我们想知道美国是否已从这些事件中得出自己的结论,是否只要安理会内出现分歧时这些事件就可能重演。
另一个问题是,我们不知道美国会如何处理正在拆除的核弹头(是加以利用、销毁还是储存),在这种情况下战略稳定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此外,欧洲的常规部队将有何调整?
我们在1997年达成了明确的协议,不能在北约新成员国的领土内部署大批常规部队。而现在我们看到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有5000人的驻军——正式说是美国而不是北约的驻军。我们要么是伙伴,互不欺骗,要么就有了问题。
当然,美国要把其反导系统部署在东欧的计划也是如此。在我看来,这种系统的有效性值得怀疑,它也不能改变军事态势。
如果我们在这些问题上得不到答复,我不排除俄美关系将来大为恶化的可能性。但现在还不是这种情况。我们处在一个重要和敏感的阶段,美国还有选择:是让自己的行动变得透明和可以理解,还是继续忽视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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