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追刘德华多年的贫困女歌迷杨丽娟上周日终于赴港参加了刘德华的歌友会,而其父在第二天凌晨跳海自杀。去年杨丽娟的疯狂追星行为曾引起媒体广泛关注,当时的报道指出她为追刘德华导致倾家荡产,其父甚至卖肾换钱……(见A4版)
这位可怜的老人,十几年来散尽家财、寒来暑往,在女儿的追星道路上鞍前马后、亦步亦趋。
这到底是为什么?是女儿圆梦之后已经看破红尘?是用自己的死亡唤醒迷狂的女儿?还是对一贫如洗的生活已经彻底绝望?抑或三者兼而有之?
凄厉的问号已经没有人回答。此时此刻,作为女儿的杨丽娟有天大的责任给其父、给其家、给世道人心、同时也给她自己一个问号——刘德华何以如此的重要,以至于倾家荡产、老父跳海也在所不惜?
无论怎么说,杨丽娟都是一个极端自私自利的人。她好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为刘德华而生的人,执意要生命不息,追星不止,至于对家庭的责任完全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这倒也罢了,最令人匪夷所思和难以容忍的是,她竟然把家庭绑在了自己的追星战车上,当做追星之阶,而舐犊情深的老父老母被迫一次次满足她……
即使我们承认,杨丽娟的疯狂缘于娱乐至死的消费社会的笼罩;即使我们承认,人性的异化缘于周遭环境的侵蚀,但这些并不足以豁免杨丽娟的一切责任。毕竟,欲望当前,个体并不是完全丧失了选择和规避的能力,关键在于自制力和责任感是否足够强大。
由此,我想起了一部杰出的电影《乱世佳人》。剧中主人翁郝思嘉从昔日一位游手好闲、轻浮虚荣的千金小姐慢慢转变成一位在苦难面前既不抛弃自己,也不抛弃家人的新女性。她在苦难面前的责任感和担当精神让我肃然起敬,至今印象深刻。
那么,横亘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杨丽娟是否能成为郝思嘉?杨丽娟能否像郝思嘉在苦难之后的蜕变一样,从丧父之痛中翻然醒悟,重拾责任?是否能摒弃轻浮虚荣、自私自利的大小姐做派,收敛那无穷无尽、让老父魂断于此的追星梦,做回一个真正的“人”———这种要求其实并不高,她需要做的或许仅仅是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开始安静的生活,好生侍奉好年迈的母亲。
当然,积极生活还是消极生活,自暴自弃还是寒梅立雪,杨丽娟走向郝思嘉之路看似一步之遥,其实无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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