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期间有人提出设立“国家阅读日”,著名文化人余秋雨先生明确表示反对。理由有三:已经有一个国际阅读日、身在信息爆炸的今天,阅读早已不是一种欠缺,而是一场灾难。对文化见识而言,更重要的是考察、游历、体验、创造。
(4月1日《新京报》)
人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世间事不可能人人、事事亲力亲为,我认为阅读是一种捷径。然而我一样反对所谓的“国家阅读日”,因为真正的阅读是一种习惯,是一种自主、自发的学习乃至生命体验。而“国家阅读日”却将之变成了自上而下的集体性倡导和“指导”,既不可能达到重振书风的效果,客观上也有转嫁政府义务的嫌疑———把本应由政府承担的提高全民教育水准和素质的义务,通过“国家阅读日”的形式,轻而易举地转变成了国家对公民的某种期待甚至要求。
今日中国国民阅读率的持续走低,我认为与持续多年的教育乱收费、大学高收费、大学毕业生就业率持续走低是呈正相关关系的,高学费低收益的教育教学体制,使“读书无用论”在广大的中国农村地区迅速抬头。此外,总数高达三四千万留守儿童和流动儿童往往缺乏一张安静的书桌,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一代国民文化素质的提高,由此导致的国民受教育水平低下,必将引发国民阅读率持续走低,形成恶性循环。
解决国民阅读率低下的问题,惟有从普及免费义务教育和普及有效的高等教育入手,而不是反过来,试图通过“国家阅读日”来解决教育问题。这方面,日本的经验很能说明问题。日本1960年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仅395美元,1961年开始实行国民收入倍增计划,通过减税、增加公共开支、普及教育等一系列做法,全面提高国民收入和国民素质。不到30年,到了1987年,日本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已达17142美元,一跃超过美国。人均收入的提高和教育的普及,带来的就是国民阅读率的大幅上升,报纸消费量比美国还高。
中国古人言,衣食足而知礼节。其实对于阅读来说,道理同样浅显:衣食足而知读书。当下,很多国人还在为基本的生存而奋斗,读书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情。因此,中国国民阅读率的提高,还必须跨过两个门槛:一是生活水平的提高,二是受教育水平和文化素质的提高。而这两点,正是政府应该多着力的地方,并且,远比设立“国家阅读日”来得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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