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高荣誉之一。”苏努努在接受“猪倌”头衔时这样说。
自18世纪以来,汉普顿福尔斯镇的居民通常会在每年年初把“猪倌”头衔授予某些“新住户”,标准是接受这一头衔者须“受人尊敬”。名誉“猪倌”小镇举行就职典礼
苏努努及其家人搬到汉普顿福尔斯镇不久,属于小镇“新住户”。至于是否“受人尊敬”,则更多与苏努努以往的官场经历相关:除了1989年出任前总统乔治·布什的办公厅主任即充当总统的“师爷”以外,他还曾经连任3届新罕布什尔州州长。
按照美国媒体早先报道的叙述,苏努努一度对副总统一职表露兴趣,但老布什没有让他充任自己的副手。苏努努虽然感到失望,但仍然表示,只要老布什需要,他就愿意为之效力。凭借这些经历,苏努努与妻子南茜今年成为汉普顿福尔斯镇名誉“猪倌”。小镇居民特意为苏努努夫妇举行了一场宣誓就职典礼,给他们颁发荣誉徽章。
“我们不仅得到了徽章。”苏努努在美联社3月26日一篇中感慨道,“还有其他一些重要的东西。”
“只要有人需要把猪赶回圈里,招呼我一声就行。”苏努努说。性格傲慢讽刺记者“小脑瓜”
苏努努之所以能够出任白宫要职,是因为1988年总统选举期间,他曾为老布什力挽狂澜。
新罕布什尔州总统初选前一周,民意调查显示老布什的支持率直线下降。此前,在爱荷华州总统初选中,老布什刚败给鲍勃·多尔。无论老布什,还是他在新罕布什尔州的选举策划人苏努努,当时都经历了选举中最艰难的时刻。
当时,一名朋友前来安慰,没想到,苏努努笑着说:“多好啊!”苏努努解释说,爱荷华之败会让老布什破釜沉舟,“我将为下届美国总统效力,你难道不明白?”
苏努努说服老布什在选民中树立亲民形象,同时无情抨击对手。新战略立竿见影,老布什赢得新罕布什尔州初选,一举扭转全局。
老布什宣誓就职后,不顾国务卿詹姆斯·贝克的反对,立即任命有黎巴嫩和希腊血统的苏努努为白宫办公厅主任。他视苏努努为无价政治资产。更重要的是,苏努努符合老布什对这一职位人选的设想——不能与国会、媒体和白宫工作人员打成一片。
老布什的设想并非凭空而来,而是源自他对贝克的长期观察。贝克曾在前总统罗纳德·里根政府任白宫办公厅主任,深谙讨好国会议员和记者之道,却损害了里根的利益。老布什认为,这是里根输掉1976年竞选的重要原因之一。
苏努努则不同,他是一枚天然避雷针。就职后,他不仅帮老布什在共和党人中树立威信,还不时替总统接过“烫手山芋”。当老布什政府无法兑现选举之初的环保承诺时,他不动声色地引导环保组织把矛头对准自己。他的朋友、前新罕布什尔州共和党参议员沃伦·鲁德曼说:“他不但愿意替总统分忧,还全心全意地付出。”
然而,苏努努粗鲁傲慢的性格很难为他赢得好人缘。他曾当众讽刺一名记者,说他的提问是用单向思维考虑多维问题,“小脑瓜才问这种小问题”。次日,“小脑瓜”一说登上《华盛顿邮报》头版。内外树敌滥用职权断送前程
老布什对苏努努的敏锐精干赞许有加:“他的能力为现政府交到许多朋友。”但他也知道,苏努努不加掩饰的傲慢也树敌无数。
在与时任俄克拉何马州共和党众议员米基·爱德华兹讨论外交政策时,苏努努粗暴地挂断电话。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他对时任共和党参议院领袖多尔的新闻秘书口出脏字。他指责时任共和党众议院领袖鲍勃·米歇尔“对辅佐总统缺乏热情”。米歇尔反驳:“有时我们不得不提醒苏努努州长,这里不是新罕布什尔州议会。”
时任科罗拉多州民主党参议员蒂姆·沃思一语道出很多“圈内人”的心声:“苏努努认为他是华盛顿唯一的聪明人。他对别人的才智或观点嗤之以鼻。”
苏努努的思维方式有别于那些唯利是图的政客。他是工科出身,工程师的一面令他喜欢琢磨政府管理问题:哪种控污模式性价比较高?美国应与日本分享哪些喷气式歼击机技术?
白宫唯一可以与他智力角力的人、预算主管理查德·达曼说,苏努努学过动力学,会以变化的眼光看问题,不像那些没头脑的人,“觉得世界是静止的”。
一位前白宫官员对《时代》周刊记者说:“如果有人说了苏努努认为愚蠢的话,或做了他认为愚蠢的事,他就无法安坐在椅子上,这是他个性使然。他觉得有必要马上指出,这个人是个蠢货。”
《时代》周刊1990年5月21日评价苏努努:“有一则黎巴嫩谚语说:‘如果你还不能咬这只手,就亲吻它。’苏努努没有这样做。但华盛顿的其他人都是。”
正如一位白宫官员所说:“华盛顿仿佛上演着生死较量,但这里的每个人对其他人都极为尊敬。因为这不是‘一锤子买卖’,人们得在一起生活、共事很长时间。所以,苏努努的为人方式不是长久之计。”
被这名官员言中,苏努努因滥用职权,动用军用飞机和政府高级轿车办私事,闹得满城风雨,被迫于1991年12月3日辞职。生活趣事记忆力惊人爱打游戏机
苏努努通常与妻子和孩子共度周末。妻子南茜是共和党州长协会的募款人。每当说起一生最大的成就,苏努努都不假思索:“8个好孩子。”他喜欢给孩子们写故事、做诗,也喜欢陪他们打垒球。
苏努努博览群书。他可以同时阅读3本不同类别的书:理查德·尼克松自传、惊悚小说和一本名为《数字理论》的小册子。他靠任天堂掌上游戏机打发“空军1号”上的无聊时光。此外,苏努努还是一名辩论高手。在校辩论会决赛上,他多次让高年级学生颜面尽失。与律师不同,辩论者从不寻求庭外和解,他要在智力较量中将对手彻底击垮。苏努努惊人的记忆力是他的“杀手锏”,他可以用脑袋里的数据将对手“淹没”。卜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