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银行业协会自律工作委员会常务委员会日前作出决议,要求各会员银行于本月20日之前,停止向持卡人收取人民币银行卡境内ATM跨行查询费用。
事实上,此收费自颁布之初,便一直为公众所关注,反对之声一直存在。
当初,在决定收费的时候,诸银行及监管部门给出了充分的理由,说这是国际商业惯例,说商业银行既然是商业机构,就必须通过收费弥补为此支付的部分成本,至于民众,则应当树立有偿服务的观念。现在,银行业取消本项收费,则给出了一个不同的理由:当前还有相当多的中低收入群体,为减轻持卡人负担,服务社会大众,银行愿意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和义务。实际上,相当多的中低收入群体一直都存在,并非今天才需要正视。可以说,查询费从收到停,在程序上一直让人感觉突然和突兀。
正是某种程度上的垄断特征,导致商业银行自身行为的紊乱。银行通常倾向于相信,维持自己的垄断地位,可以给自己带来垄断收益。这一点确实不假。但是,一旦这些企业试图按照纯粹商业逻辑运行,就必然会遭遇难题。原因在于,垄断也导致公众对这些银行的角色期待,大大地不同于对纯粹竞争性商业企业的期待。同时,行政机构对此类银行也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监管,而是某种程度上的行政管理,这些银行需要对舆论作出回应,需要服从某些安排。
于是,能够带来垄断收益的机制,现在反过来也会约束银行自己。在竞争性银行市场上,银行有权就其所有服务向客户收取费用。但竞争压力会使商家所有服务的价格趋向合理,相对完善的公众表达机制和社会组织机构,也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及时地对不合理收费施加压力,因而客户所付出的费用,基本可以获得合格的服务。但国有垄断企业要收费,却必然成为公共问题。因为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在垄断性市场上,伴随着银行收费而增加的,未必会是服务价值,而很可能是垄断利润。
尽管银行再三解释,建设ATM系统需要投入巨资,但消费者、公众很难相信其说法。
通过此事,恐怕应当进一步明白一个道理:当下,需要建立更加开放、守法的银行业竞争体系,建立更加法治、合理的银行业收费机制,进一步打破行业垄断局面。唯此,国内金融机构才能在越来越清晰的国际金融市场中具备竞争力;与此同时,普通公众才能获得更多的实惠和公平。只有这样一个竞争性银行市场,才有可能实现银行、客户利益的和谐。即使银行收费,也是双赢结局。否则,商业逻辑与行政管理逻辑互相冲突,银行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公共话题,银行与客户之间的关系就不可能理顺,也很难在两者之间找到利益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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